第008章一劑安胎藥三姨娘雖然天天在喝葯,但府上的人並不大知道,按以往的,這斷斷是不能的。
和二姨娘,哪怕是個頭痛腦熱,也會裝得病膏肓了似的,在秦懷安回家之後馬上派人去找,然後借著子不舒服,把人留在屋裡過夜。
這種妾室爭風吃醋慣用的伎倆,秦珂也不是不曉得。
但這次三姨娘喝了這麼多天葯,卻隻天天趁著秦懷安不在家的時候煎,難道是想刻意瞞著他?
秦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再加上今日才從赫連欽那裡得到那樣一張字條,更忍不住產生許多聯想來。
第二日,秦懷安一早便出門當職去了。
秦珂算準時辰,讓瓊兒派人盯著,隻等三姨娘院裡一傳出藥味來,就馬上過來。
秦珂來到園中不久,秦貞和秦蕓便又像蜂見了花兒似的湊上來。秦珂知道,們這是沒害到自己不死心。
但今日卻沒空陪們作戲,隻徑直朝三姨娘院裡去,以確定的猜測到底是否正確。
眼看秦珂都要走到張氏院門口了,秦蕓這才猶豫著問:「大姐姐這是要去找姨娘談天麼?我剛纔去的時候,說不大舒服呢,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看刻意阻止,秦珂笑著看了一眼,用手比劃:既然姨娘不舒服,那我更要去看看了,爹爹不在家,我這個做兒的,怎能不替他關心關心姨娘?
秦蕓雖沒看懂,但臉上卻已經有了急。
張氏早就吩咐過,平時不要帶人到院裡來,肚子裡的弟弟還未長大,可不能讓別的什麼人給害了。
自然也是希這個弟弟出生的。
雖然還未及笄,卻也知道隻要有了這個弟弟,和張氏在府裡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到時候就再也不用被秦珂和秦貞著,也不必什麼東西都用們剩下的。
「大姐姐,你不能進去,我娘說了,不好要歇著,不喜歡外人去打擾。」
聽到的話,秦珂笑了笑,角翹起,目卻有些冷。
秦蕓這纔想起來,剛才一時失口把姨娘了娘,還把秦珂說是外人,這是這個庶斷斷不能講的話的。
心中著急,又懊惱又窘迫,連旁邊的秦貞也用詫異的眼神看著。
秦蕓平日雖然跟是一頭的,但當著秦珂時對的態度卻很恭敬,很說像這樣不敬的話。
好在秦珂也並未與為難,就那樣看了秦蕓一會兒,當真轉倒回去了。
秦蕓鬆一口氣,卻不知,就這一會兒功夫,秦珂已經循著味兒把那劑葯的用途坐實了。
「安胎藥?」
翌日,又到了秦珂與赫連欽在酒樓會合的時間,看到秦珂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赫連欽也若有所思。
這幾天他派人跟著與翠玉接頭的那個男人走了兩趟,發現對方最後進了一家歌館,等待他復命的人,則是這家歌館的一個琴師。
難道說,讓三姨娘懷孕的人是這個琴師?那他和秦府的三姨娘是何時勾搭上的呢?又想利用這個孩子做什麼?
想到三姨娘瞞著秦府上下喝安胎藥的事,赫連欽眼裡突然閃過一道寒,冷冷地笑了笑。
秦珂知道他素來冷酷,但在看到他出這幅表時,還是忍不住後頸一涼。
不過並不擔心赫連欽會用什麼狠毒的招數來對付三姨娘。
這個人竟敢瞞著爹與別的男人私通,還妄想把野種生下來,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珂不聲回到家,晚上回房後,瓊兒一邊給梳頭一邊問:「姑娘,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啊?是三姨娘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麼?」
秦珂目閃了閃。
對瓊兒還是信任的,但這件事有關他爹和秦家的麵,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讓別的人知道。
於是提筆在紙上寫:瓊兒,要是我以後嫁不出去的話,你會不會一直跟著我,你放心,我已經攢夠了錢,肯定夠咱們花銷一輩子的。
瓊兒看得瞪了瞪眼:「姑娘,你在說什麼傻話,皇上不是已經下旨給你和赫連將軍賜婚了麼?你們下個月就要親了,怎會嫁不出去呢?」
看著急的樣子,秦珂笑了笑,又寫:如果我說赫連將軍,他其實並不喜歡我呢?
瓊兒詫異地看著:「怎會?全京城這些未嫁的姑娘裡頭,有幾個長得比姑娘俊俏的?赫連將軍他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
秦珂被一句話逗笑了,忍不住也抬頭朝鏡子裡看了看。
確實,全京城未出閣的姑娘裡,數的長相最出挑,往日出門逛街的時候,連那些隻會打架搶吃食的小娃娃都會看著發愣,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
可赫連欽就是不喜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秦珂在心裡低嘆一聲,把思緒轉開。現在已經是個老人家了,知道之事不能勉強,更知道赫連欽不是的良配。
赫連欽現在肯幫,不過是聽了赫連湘怡的話,又不想被糾纏。等三姨孃的事一了,他回他的西南,呆在京城,兩人便再無瓜葛。
甚至已經想好,到時候用攢下的錢,到城中去開個醫館,憑的醫,肯定不至於沒飯吃。
離秦珂與赫連欽親的日子越來越近,連秦懷安都跟著忙碌起來。
雖然看不上秦珂這個兒,但秦懷安也不願在親的日子丟了秦府的臉麵,把庫房裡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全部讓人清理乾淨,裝了一箱又一箱。
梅氏和張氏從旁看著又是眼紅又是心疼。
這些好東西都給了秦珂,往後們用什麼?
「老爺,大姑娘出嫁自然是要辦得風,但也不能什麼好東西都給吧,你這樣讓咱們貞兒和蕓兒出嫁的時候拿什麼做嫁妝?」
聽到二姨娘酸溜溜的話,秦懷安眼也未抬。
「你懂什麼!與定國公府結姻你以為是小事麼?朝中文武百都會出麵,要是到時咱們的嫁妝太寒磣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梅氏撇撇,著被僕人裝進箱子的玉如意狠狠瞪了瞪眼。
張氏雖然沒說什麼,心裡卻也是恨得牙。的兒子還在肚裡呢,要是早些出生的話,這些家財可都是他的,現在憑白被秦珂佔去這麼些!
兩人越看越氣,越氣又越想往下看,直到瞧著天上日頭漸漸去,似乎要下雨了,張氏才讓人扶著先回到院裡。
一進門,就見翠玉從外頭走進來,朝看了一眼。
張氏知道這眼是表示那邊又來訊息了,連忙喜滋滋的讓翠玉扶著進了室,等把信從袖袋裡掏出來。
「多日不見,餘甚念,明日上午周家巷尾一見,以解相思之苦,盼來。」
看著這封信,張氏還有些不敢相信,像小兒家似的紅了臉,又滿懷喜悅地再看了兩遍。
「姨娘,可要回信,四兒還在對麵茶館等著呢。」
張氏連忙點頭:「自然是要回的,你先去外麵守著,我來寫信。」
盞茶功夫後,翠玉帶著一封信從屋裡出來,穿過細雨濛濛的花園,朝大門口走去。
這件事已經來來回回不知做了多遍,所以悉得很,先是避開門房開啟側門,再站在門邊朝對麵招招手,等四兒過來。
四兒一來,就把東西飛快地塞到他手裡,再假裝無事地回到三姨娘院中。
然而不知道,今日所做的一切,都落在對麵酒樓秦珂和赫連欽的眼中。
看到四兒拿著信走遠,秦珂便提筆在紙上寫道:你覺得他們會上當麼?
赫連欽目依舊看著窗外,聲音冷淡卻信心十足地道:「他們當然不會懷疑,筆跡都是找人模仿好的,連地點定的都是他們往常麵的地方。」
這讓秦珂不得不佩服。
才幾天時間,赫連欽就讓人把那琴師與張氏認識的來龍去脈查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們平常約在什麼地方見麵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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