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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第八章胖子甘雷

郭宋隨口的一句話,解開了甘雷多年的一個心結,為什麼這些年師父有時候對自己很好,有時候卻冷酷得不近人,應該就是郭宋所說,師父是在磨練自己的心誌。

想通這一點,甘雷心深驀地一鬆,他心中對郭宋的一輕蔑和不滿也隨之煙消雲散。

胖子就是胖子,不管相貌怎麼兇惡,一旦看對了眼,胖子胡吹瞎侃的本就會暴出來。

「小師弟,我這人不太講規矩,紫霄天宮定的規矩在我看來就是一堆狗屎,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獵獲的野味都要給他們送去?」

郭宋想了想道:「師父告訴我,我們需要和他們換生活用品。」

甘雷臉上出一嘲諷的笑意,「那你就錯了,我們和紫霄天宮換的生活用品,就隻有鹽和油,都是用柴禾換的,和野味沒有一點關係。」

「那是為什麼?」

「紫霄天宮那幫老雜認為,崆峒山是他們的地盤,其他野道在這裡修行必須要向他們租,所以給每家道觀都定了租子,我們清虛觀每年要向他們兩百件野味,其中三十件必須是大傢夥。」

「僅僅隻是租子?」

郭宋笑了笑道:「師兄,事沒那麼簡單吧!」

甘雷見郭宋比自己想的要明得多,不容易糊弄,心中暗罵了一句小狐貍,隻得悻悻道:「當然了,還有就是道士度牒,我們的出家度牒是由紫霄天宮向朝廷申請的,假如破壞了他們定的規矩,他們隨時可以登出我們的度牒。」

這還差不多,紫霄天宮利用自己的特權來控製崆峒山各個道觀,上繳獵隻是一種控製的手段罷了。

「師兄,我也有度牒?」郭宋好奇地問道。

「你應該也有,師父已經替你辦了,不過要明年才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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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心中暗暗思忖,不知道自己昨天出手打了張虎兒,紫霄天宮還肯不肯替自己辦度牒?

就在這時,一道寒從甘雷手中飛出,『吱!』一聲慘嘶,一隻飛奔的野兔被一柄飛刀釘死在三十步外的樹上。

甘雷大笑,上前取下野兔,野兔很大,至有七八斤,他掂了掂對郭宋笑道:「今天運氣不錯,咱們午飯有口福了。」

他將野兔扔進郭宋的揹筐,賣弄似的耍個刀花,得意洋洋道:「怎麼樣,飛刀不錯吧!要不要師兄教你兩手?」

郭宋不為所,他斜睨一眼野兔,淡淡問道:「師兄確定這野兔不用帶回去?」

甘雷眉一挑,「待會兒老子殺隻黃鼠狼帶回去差,臭死那幫老雜。」

說完,他忽然到了什麼,他打量一下四周,了一下道:「風吹草疾,這個兆頭不錯,搞不好今天能撈到頭大傢夥。」

他手一揮,「今天不去後山了,咱們就在這裡找吃的。」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他們既然生活在植被極為富的崆峒山上,隻要不挑剔,可食用的山貨很多,像各種小,各種野生果子,各種蘑菇菌類,各種可食用的植,還有各種野菜。

當然也要當心,自然界同樣也危機四伏,各種猛、毒蛇、毒蟲,毒蘑菇等等,稍不留神就會遇到。

郭宋將一壯的蕨挖了出來,一條足有二十幾厘米,彩斑斕的紅頭大蜈蚣從土鑽出來,爬上了他的手臂,郭宋嚇了一大跳,手一甩,將蜈蚣甩出一丈遠。

「別踩死它!」

甘雷一陣風似的衝來,從懷中出一個小竹筒,用小刀一挑,蜈蚣便鑽進了竹筒中,他將竹筒口塞起來,笑道:「這可是一味好葯,練武人必須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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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忽然瞪大了,著郭宋手中一條儼如嬰兒手臂的蕨,驚嘆道:「你小子真是福將啊!我挖了十年蕨,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

他將四周踩了一圈,連聲道:「不對!不對!這裡的蕨菜至都長了十幾年,我們今天撞大運了!」

兩人一起手,將周圍上百一起挖出來,最細都是拇指細,收穫十分富。

曬乾後磨,便是一種可食用的澱,他們飯中黑糊糊的東西就是蕨

他們今天收穫不錯,才半天時間便采了大半筐蕨,又裝了一筐蕨菜,挖了五六山藥。

是一隻兔子,兩隻刺蝟,一條草蛇。

甘雷心不錯,他將兔子取出,開膛破肚,郭宋找來一堆木材,兩人準備燒烤了。

忽然,甘雷到了什麼,他出指頭『噓——』神變得凝重起來,低聲音對郭宋道:「空氣的氣味不對!」

郭宋嗅了嗅,除了甘雷手上兔子的腥氣味,他什麼都沒有聞到。

甘雷臉忽然變了,輕輕拉了一下郭宋,向後使個眼,郭宋一回頭,嚇得魂飛魄散,隻見一頭黑熊就在他後十幾步外,站起來高足有兩米,格強壯,小眼睛冷冷地盯著自己。

「快跑!」

甘雷低喊一聲,他轉將兔子向黑熊砸去,撒便跑。

郭宋心中大急,這時候不是應該躺下來裝死嗎?他們怎麼可能跑得過黑熊?不過他卻一時忘了,胖師兄不用跑過黑熊,隻要跑得過他郭宋就行了。

郭宋跟著甘雷狂奔,他們距離最近的大樹至還有一百五十步,郭宋簡直要絕了。

此時郭宋已經明白師兄為什麼要跑,躺地裝死隻是對吃飽的熊有用,而這頭黑熊冬眠剛醒,正得前後背,哪裡會管什麼死活,那隻兔子現在就了他們能否逃過這一劫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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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飢的黑熊確實是被兔子的腥氣味吸引而來,它並不急於追趕二人,而是拾起地上的兔子,扔進裡大嚼吃掉,但遠遠無法解,這才向二人狂追而去,此時,兩人已經奔到百步外。

儘管甘雷跑步快如閃電,但郭宋畢竟年,他稍稍拖慢了二人的速度。

黑熊奔跑的速度極為驚人,百米衝刺隻要六秒,隻片刻,便距離他們二人越來越近,轟隆!轟隆!地麵在抖,黑熊越來越近了。

兩人又奔出十幾步,前麵是一棵大樹,甘雷忽然抓住郭宋的脖領向上一扔,「抓住大樹!」

郭宋覺自己騰空而起,他不假思索一把抱住了樹榦,拚命向上攀爬,他知道黑熊剛剛結束冬眠,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他一口氣爬了數丈高,才心有餘悸地回頭向下去。

卻不見師兄甘雷的影子,也沒有看見黑熊。

「我在這裡!」

郭宋聽到前麵喊聲,這纔看到了師兄,他爬上了另一棵大樹,那頭黑熊就靠在他下的樹榦上,用後背在樹榦上,樹葉搖得嘩嘩作響。

郭宋連忙喊道:「師兄,你試試飛刀,看能不能穿他的頭顱或者心臟?」

甘雷哼了一聲,「殺它做什麼,還不是便宜了紫霄天宮那幫雜!」

「我們不是每年還要三十頭大傢夥嗎?」

「大傢夥隻要狐貍和狼就行了,反正臭難吃,皮也給他們捅爛。」

郭宋著實無奈,師兄有脾氣了。

說到狼和狐貍,甘雷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珠轉了幾轉,他對郭宋喊道:「在樹上呆著,我帶熊大哥去拜訪一下鄰居,很快就回來。」

「師兄,你跑不過黑熊!」郭宋急得大喊。

「放心吧!荒野裡跑不過它,但在石堆裡沒有問題,我心裡有數。」

甘雷從樹上一躍跳下,狠狠一腳踢在熊的後腦上,隨即一個後空翻落地,拔便奔進了小樹林,小樹林石頗多,大大小小都有,大的有丈許高,小的也齊到人膝蓋,這條石帶足有數裡長。

黑熊做夢也沒想到對方會這樣戲弄自己,它一把抓空,憤怒得大吼一聲,追了上去,別看甘雷長得胖,沒有了郭宋的拖累,他跑起來如風馳電掣,經驗尤其富,並不跑直線,繞著s形奔跑。

黑熊不斷被石和樹林阻擋,速度快不起來,還真一時追不上他,一人一熊兩個大胖子都漸漸跑遠了。

郭宋跳下樹,把揹筐和工都收拾起來,又重新爬上大樹向遠,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郭宋得前後背,才終於看見大胖子甘雷得意洋洋地回來,兩隻手中還拖著什麼。

「師兄,你沒事吧!」

「小師弟,今天沾你的福氣了,看看這是什麼?」

郭宋頓時嚇了一跳,甘雷手中竟是兩隻淋淋的瘦狼,格都不大,被他拖著尾回來。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熊大哥引到狼的山去,母狼正在崽,結果引發狼熊大戰,胖爺我漁翁得利,七八頭狼圍攻黑熊,被黑熊拍死兩隻,其他都跑掉了,黑熊也傷走了,這兩隻死狼就便宜了我。」

郭宋半晌無語,他真是佩服了這位險狡猾的胖師兄,膽大妄為,居然想到把熊引到狼裡去,恐怕除了他,天下就沒有其他人敢這樣做。

甘雷見天已經不早,便笑道:「今天就到這裡,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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