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虎和齊治二人,站在小院,邊是灌木花叢。
龐大虎是富家翁打扮,但在齊治看來,他比朱管家的氣勢更剽悍。
如果說朱管家像是惡霸,龐大虎本人,就是坐地分贓的大盜。
龐大虎目如刀,掃視得齊治及不自在。
「小道士,我不管你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且問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齊治點頭,「知道,過來救人!」
龐大虎輕笑一聲,然後說道,「老夫早年乾買賣時,隻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八個大字,希你也明白。」
齊治點頭,「我明白!」
龐大虎突然問,「你認識剛才的道長嗎?」
「不認得,我初來石鎮。」齊治誠實回答。
「倒也坦誠!」龐大虎點頭,「實話告訴你,他便是本鎮一位了不得的大豪傑,真靈觀的蕭道長。外人都以為他武功高強,卻不知蕭道長有一手湛醫。」
「石鎮上的庸醫,無人能及蕭道長。」
龐大虎盯著齊治,有種虎視眈眈的駭人氣勢,「連他都治不好我的兒子,你一個混飯吃的江湖小騙子,竟敢上門行騙,難道事先沒打聽過,我龐大虎可是真敢殺人的主兒!」
齊治無奈聳肩,「大人以為我在行騙,我卻知道自己可以救人。」
龐大虎不信,「江湖騙子我見了不,但你這麼年輕的,卻不多見!」
說著,龐大虎輕嘆,「剛才蕭道長勸我行善,我也給你個機會,如果你現在轉離開,我不追究,放你平安走出龐宅。」
齊治卻不肯退,今天吃住都沒找落,離開龐宅去喝西北風?
「龐大人,請準許我一試!」
龐大虎點頭,「好,希你不後悔!跟我來!」
齊治跟著龐大虎,拐過七八個轉角,來到兩扇鐵門外。
「這裡不是治病的地方?」齊治怎麼看,眼前都像是坐倉庫。
「當然不是,這裡是老夫的寶庫,請你來參觀!」
龐大虎取出鑰匙,撥開鐵鎖後,一雙胳膊撐在鐵門上,然後猛地吐氣開聲,地麵響起刺耳聲。
齊治看得分明,這兩扇鐵門,不是包鐵皮的木門,而是實心澆鑄的生鐵大門,怕是不下千斤重。
縱然門下有滾,但龐大虎能以雙臂推,可見他天生神力,而且練有功夫在。
進寶庫後,龐大虎帶著齊治,走過一列列貨架,開始介紹自己珍藏。
「這盞杯,乃是瓷中極品,太守老爺千金求購,求而不得。」
「你看這塊金玉,形如元寶,有富貴之相。」
……
寶庫裡麵,藏著許多價值連城的寶。
齊治剛開始大為驚嘆,但見到這麼多寶堆在一起,也不覺得震撼。
耳邊聽著龐大虎炫耀,齊治目越過一排排貨架,落到牆壁上,懸掛著長長短短的各兵。
「龐大人,這些兵有何來歷?」
龐大虎聽齊治提及兵,頓時來了神,帶他走到牆邊。
掛在最右邊,是一把沉重的厚背大刀,刀刃上遍佈缺口。
「這把大刀,乃是老夫出道時兵,共砍殺百十來個敵人。」
「這把鋼鞭,屬於老夫遇到的一個強敵,全力揮,能砸碎巖石、擊斃壯牛。」
「這柄……」
齊治越聽越是心驚,最後問道,「龐大人,您也是江湖人?」
「曾經是,不過現在金盆洗手啦,安心做個富家翁,脾氣也好了許多。」龐大虎哈哈笑道。
牆上掛著的長短兵,有的銹跡斑斑,也有的還殘存褐板塊,凝聚著兇和殺氣,顯然不是裝飾品。
突然,齊治目落到右手邊,見到一把桃木劍。
桃木劍並非兵,而是道士做法用的道,形製很有特點,別說殺人了,連殺都殺不死。
「這把桃木劍,有何來歷?」
龐大虎摘下桃木劍,丟到齊治手上,「屬於某個老夫擊殺的敵人,是個採花的邪道士,當時老夫殺得興起,將他兵打碎,隻剩下這把桃木劍,帶回來留作紀念。」
齊治手桃木劍,當場啟掃描。
「發現靈氣!」
這下齊治確定了,桃木劍和白兔送的紫塊一樣,部都蘊含靈氣。
齊治心激,恨不得當場取走桃木劍。
經過再三剋製,齊治將桃木劍還給龐大虎。
龐大虎花了些功夫,將寶庫場景介紹一遍,最後說道,「前幾個撕榜文的江湖騙子,我都邀請他們來此。」
齊治心中一,問道,「為何?」
龐大虎轉,看著齊治一字一句說道,「我告訴他們,寶庫當中,有價值連城的寶貝,也有沾著腥的兇,選哪一樣,全看他們自己的本事。若能治好我兒,便是搬空寶庫,老夫也捨得;若是治不好我兒,這牆上的兵任選一件,送他上路。」
說吧,龐大虎森然笑道,「小道士,你怎麼選?」
齊治卻道,「一言為定,龐大人請帶路,我若能治好貴公子,隻要寶庫裡一樣東西。」
龐大虎笑了,「年,好膽!」
走出寶庫的路上,龐大虎對齊治說,「那些江湖騙子,多半在這裡就撐不住,無不痛哭流涕求饒,老夫瞧不上骨頭,統統喂狗沉塘。你年紀雖輕,卻頗有膽,老夫願意留你條全。」
說吧,龐大虎轉,來個家丁,「去門外,找收佬定棺材,記在龐宅賬上。」
然後轉對齊治,「走吧,去看看我兒!」
言下之意,龐大虎眼中的齊治,已經是個死人。
齊治也不氣惱,以前跟著老道士行騙,什麼樣輕視冷漠沒見過。
龐宅門外,家丁走上街道,找到收佬吩咐兩句。
收佬眉開眼笑,「一定給您辦好!」
等到家丁走後,收佬笑得合不攏,『我就說嘛!今天總算等來一筆大生意。」
旁邊小攤嘖嘖稱奇,「龐家大老爺轉了,肯給人留條全!」
賣果子的老頭,搖頭道,「留條全又如何?還不是年紀輕輕,就……」
收佬興高采烈,向老頭打聽齊治的高矮瘦,便回去採買木材,打算連夜趕工將棺材打造出來。
眾所周知,龐大老爺殺人,總來不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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