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唐玉剛的車,夫妻倆都纏著周睿詢問有關于治病的事。
周睿倒也誠實,講的很是清楚,順手還替唐玉剛把了脈,診斷出他有先天心臟病。
這種病向來不怎麼好治,尤其很難治。但道德天書給的醫中,卻有治之法。
聽周睿說能治好自己的心臟病,唐玉剛就更高興了。
只是他還有點懷疑的地方,那就是周睿很明確的說,從未學過醫,只看過幾本醫書。看書也許能看出病,但真的能治病嗎?
唐玉剛不是很確定,但目前為止,周睿是唯一一個只憑眼睛和診脈就把呂雛病說到十分正確的人,唐玉剛不信也得信了。
雖然夫妻倆都希能快點治好病,但周睿只懂得醫,手頭上沒有針灸用的銀針,也沒有輔助用的藥材。
唐玉剛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他去了青州市最好的中醫館購買。
盡管現在中醫式微,但這家從京都而來的分號在青州包括附近城市都算相當有名氣。
唐玉剛帶著周睿去柜臺,考慮到自己對這些都不懂,便讓周睿自行購買,回頭找他報銷。
周睿想了想,便向店員開口道:“請問你們這里有針灸用的銀針嗎?”
店里人滿為患,來抓藥看病的人多到快不下。店員忙的腳不沾地,滿頭大汗。
周睿的問題他聽到了,瞥了眼,見對方穿著普通,又很年輕,恰好又有顧客要抓藥,便沒理。
周睿覺得對方可能在忙,便耐心等了一會,然后又問:“請問你們這里有針灸用的銀針嗎?”
店員本來就忙的厲害,兩條胳膊都累的發酸,又覺得被周睿催問,便不耐煩的道:“沒有!看病去掛號,不看病就別在這,耽誤別人拿藥!”
他態度說不上客氣,讓周睿愣了下,不明白自己的問題為何讓對方如此不爽快。
站在后面的唐玉剛看不過去,皺眉道:“你們回春堂是青州最大的中醫館,怎麼會連針都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哪這麼多話!”回春堂店大,來的人哪個不是好言好語的。那店員橫慣了,瞪了唐玉剛一眼,語氣很沖的道:“沒看見這麼多人排隊買藥嗎,誰有時間給你拿針,不買藥就出去,別耽誤別人!”
唐玉剛作為工商局局長,何時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直接一掌狠狠拍在柜臺上:“你怎麼說話呢!”
“你說我怎麼說話呢!”那店員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怎麼著,嗓門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保安呢,把這兩個人拉出去!”
兩名保安立刻走過來,周睿見形勢不好,便對唐玉剛道:“要不然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他能得了這氣,唐玉剛哪得了,瞪起眼睛道:“換什麼?我今天還就在這了,倒要看看誰敢!你,現在立刻把你們回春堂的負責人出來!”
那店員不屑的冷笑:“你誰啊,你說就了?趕拉走,什麼人啊都是,不知所謂。”
唐玉剛氣的又是一掌拍在柜臺上,大聲道:“我是工商局局長唐玉剛!給你半分鐘時間,立刻把負責人出來!”
說罷,唐玉剛也不管那店員發愣,直接掏出手機撥出去:“喂,辛科長,立刻帶人來回春堂一趟,我要在十五分鐘看到你們!”
掛斷電話后,唐玉剛見店員還沒,立刻沉聲道:“怎麼,回春堂的人這麼難請嗎?”
那店員已經嚇傻了,這個人是工商局長?真的假的?可是看唐玉剛的神態,好似不似作偽。
可是,你一個工商局長,怎麼還親自來買什麼針?
想到自己可能跟工商局長大吼大,這名店員很想直接暈過去。
另一邊,辛科長接到局長大人的電話,聽出語氣不對,連忙招呼人備車,同時給回春堂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老丁,你那怎麼回事,唐局在你們店里好像很生氣,你快點去看看。”
這可把那位負責人嚇了一跳,連忙從后臺跑過來,正好店員也準備去喊他。
看了眼面沉的唐玉剛,丁翰義心頭一跳,連忙問店員怎麼回事。
那店員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唐玉剛已經看到了丁翰義,不由冷笑一聲:“丁醫生,你們回春堂的脾氣大,架子也夠大的啊。”
丁翰義聽出他的不滿,也不問了,趕過去賠笑道:“唐局長說的什麼話,早知道您來,我肯定掃榻以待啊。今天是來抓藥,還是看病?”
“可不敢在回春堂看病,問個正常的問題,都差點被你們的保安帶走,要真在這看病還得了?”唐玉剛冷冷的說。
狠狠瞪一眼兩名保安,丁翰義連忙笑道:“可能是有些誤會,底下人眼拙,沒看出您的份……”
“我的份?難道因為我是工商局長就要特殊對待,普通老百姓就可以威脅恐嚇嗎!”唐玉剛臉更沉,指著周睿,道:“我這小兄弟只不過問了句有沒有銀針,就被你的店員訓斥一通,倒想問問,回春堂什麼時候設的規矩,不允許人問問題了!如此店大欺客,你們是不是覺得賺錢太容易了!”
一聽唐玉剛有上綱上線的意思,丁翰義額頭直冒汗,把那個惹事的店員在心里罵的狗淋頭。可臉上卻不敢有任何異樣,只能滿臉笑容,道:“誤會了,誤會了,可能今天比較忙,店員又缺乏培訓。您放心,馬上我就把他辭退,再也不錄用。唐局長今天是來買銀針?來人啊,把店里最好的那套針拿給唐局長!對了,您要針是送人嗎?要不要找個禮盒裝上?”
店員拿著套的銀針過來,唐玉剛看也不看的推給了周睿,道:“你看看怎麼樣。”
丁翰義看了周睿一眼,沒見過這個人,便好奇的問:“這位小兄弟也是醫生?”
周睿連忙回答說:“不是,只是看過幾本醫書。嗯,這套針還行吧,湊合著能用。”
周睿說的是實話,按照腦海醫的要求,眼前這套銀針只能算門。但這話卻聽的丁翰義很不舒服,那可是店里最頂級的一套針,卻只算湊合?
這小子夠狂的啊!
他又看向唐玉剛,問:“唐局是不是家里有人生病?說來也巧,今天京都老號的本家楚國鑫醫生來了,他的醫在京都可也是排得上號的,要不幫您看看?不說別的,楚醫生那可是本家祖傳的醫,雖然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曾在哪里高就,但想來不會比楚家老號更高了。”
話語雖然客氣,但潛意思卻還是有貶低周睿的意思。
唐玉剛微微有些猶豫,楚家老號的人可不常出京都,而且就算去了京都,想找他們看病也不容易。他在青州算是有點地位,可去了那,也是普通人一個。去年帶呂雛去過一次,結果等了三天,連號都掛不上。
就在這時,一聲大笑從后臺傳出,接著,一名材修長,干凈利索的男子從中走出,朝著唐玉剛大步而來:“丁醫生客氣了,我的醫在京都也只是末流,不過比這位小兄弟,應該還是要強些的,畢竟多吃了兩年飯嘛。唐局長,不如給個面子,讓我為你診治一番?”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京都老號的本家子弟,楚國鑫。
其實楚國鑫早就到后臺了,雖然他是京都老號的本家,但遇到這樣的事,不方便第一時間出面,因此在后面藏了會。
恰好,聽到周睿評價那套銀針湊合,讓他心里生氣。
回春堂無論藥還是針,灸,都是一頂一的。這個看起來三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竟然說那套針湊合?簡直就是荒唐!
哪怕本家老號的那幾個天賦過人的小家伙來了,也不敢說這樣的話!而這個年輕人面生的很,一看就是個無名小卒。
所以從后臺出來后,楚國鑫雖在和唐玉剛說話,卻不由瞪了周睿一眼。
周睿愕然,不明白這人瞪自己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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