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嬸兒說了會兒話,吃了幾個包子之後,陳江河便離開了包子鋪,他要去鐵匠鋪辭工。書趣樓()既然兒子已經好了,又弄到了一大筆銀子,那就沒必要再像往日那麼勞了。況且與其給別人打工,還不如自己尋些其他營生,反正現在本錢有的是。
「你好好在家呆著,不要和吳良那些人瞎混」習慣的吩咐著陳越,然後想起兒子已經正常了,陳江河自失的一笑,便抬腳離開了。
和忙碌的張嬸兒打了招呼,故意趾高氣揚的從張秀兒邊走過,陳越也離開了包子鋪。看著陳越弔兒郎當的背影,張秀兒暗地裡呸了一口,滿臉微笑的招呼剛進門的呂秀才了。
出了包子鋪,陳越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決定來個大採購!現在家裡空的,連個吃飯的桌子都沒有,這如何能行!
懷裡的銀票麵額太大,陳越決定先去錢莊兌換些小額的以及一些散碎銀兩。在宣武門大街上就有一家匯通錢莊,倒是不用走太遠。陳越手裡的銀票都是匯通錢莊開的銀票,不記名見票即兌,錢莊的人不管銀票原來的主人是誰,他們隻認銀票不認人,這倒讓陳越鬆了一口氣。他真怕像後世的搶劫犯一樣,搶了銀行的錢卻沒法花。
錢莊的掌櫃和夥計態度很友好,毫沒有因陳越服破爛而出異樣,這讓陳越一下子對他們大生好來。
把一張百兩銀票兌換為十兩五兩和一兩的,又換了一些散碎銀兩,陳越便出了這家匯通錢莊。回首看看裝潢高檔的錢莊,再看看上的破爛衫,陳越決定第一步就是先購買幾套嶄新的衫。
不遠就有一家鋪,陳越邁步進去,給自己購買了兩套嶄新的服,裡麵穿的白布衫孺,外麵罩著的直綴長袍,選了天青,然後是牛皮做的薄底快靴,穿戴後之後站在巨大的銅鏡前,陳越簡直快要認不出自己。
自己選了兩套嶄新的衫,陳越自然不能忘了父親陳江河。不過陳江河乃是軍中總旗,自然不能穿自己這種長袍直綴服飾。陳越便為他選了兩套孺,以及對襟罩甲(不過罩甲上並沒有甲葉,這種是軍士乃至百姓都喜歡穿的軍便服),長腰軍靴。京師的軍兵數萬,兵部每三年才會下發一套軍服,一套軍服穿三年會穿什麼模樣可想而知。對於貧困的士兵來說,他們本沒有錢置辦服隻能湊合,可是對於各級軍來說,他們自然不願穿的破破爛爛的丟人,於是便自己花錢購置軍服。所以大多數店裡便備有軍服,做的就是京營軍們的生意。
穿上嶄新的服,原來的那套破爛衫自然隨意的丟棄了,把剩下的那套服以及父親的兩套罩甲吩咐夥計包裝起來,留下地址讓夥計一會兒給送到家裡,陳越便起離開了鋪。四套服才花了二兩銀子,實在是便宜!
接下來的這個上午,就是採購,瘋狂的採購。油鹽醬醋,鍋碗瓢盆,茶壺水杯,一切都要買。客廳裡的八仙桌以及配套的椅子,隔斷外間的屏風,馬桶痰盂,家裡需要的日常品買了個齊全,陳越這才住了手。
抬起頭打量了所的環境,這才驚訝的發現竟然越過了宣武門來到了北京外城。
所有採購的貨都吩咐了店家下午送家,這年代的商家都很實誠,不會出現收了錢不送貨的事。空著手的陳越決定在城中好好轉轉,好幾百年前的古都勝景。
按理說,作為一國之都,北京城應該是天下間最為繁華的地方,可是自從出了宣武門來到外城,陳越本沒有到哪裡有繁華的地方。低矮的建築,街道上汙水橫流,行人倒是不,卻大都麵帶菜滿臉愁容,一道宣武門好像把北京隔斷為兩個世界,宣武門以北的城窮人雖然不,依著打扮倒是還能看得,而宣武門以南的外城,則好像都是窮人的世界,陳越一路行來,見到的多是破爛衫的百姓,有著錦繡者。其實陳越不知道的是,城裡居住的多是皇親國戚勛貴人家朝廷員士紳人家,商人大賈,以及京營兵及家屬。而外城則是居住的大都是普通百姓,特別是最近這些年來,遼東的滿清連年寇,屢屢破關洗劫,京畿之地已經被滿清打的稀爛,數以十萬計的百姓被當作牛馬一樣抓到了東北當奴隸,而為了逃避滿清的搶劫屠戮,也有大量的百姓選擇逃到了北京,寄希這座大明的都城保住他們的價命。
新城的百姓除了數有錢者可以在城購置宅院,其他人隻能在外城討生活,或者租賃居所,或者是乾脆搭個棚屋躲避風雨。男人去碼頭去市場給人當苦力,人給人補補洗洗涮涮,艱難的度日。有過不下去者,便賣兒賣,在外城便有數人市,陳越恰巧走過了一個。
「這位爺,需不需要侍丫鬟,我這裡有上好的貨,都是二八芳齡,貌。」一個著齙牙滿臉猥瑣的男子在陳越耳邊囉嗦著。
陳越抬頭看去,就見到十幾個破爛衫的哆哆嗦嗦的在那裡,任憑別人挑揀。看著這些蓬頭垢麵的孩,陳越心中惻然,他從沒想到自己能親眼看到這種販賣人口的慘狀。這些孩大都是家破人亡才淪落到如此境地,若是命好些會被賣到大戶人家當丫鬟侍,或被賣到普通人家當作養媳,若是命差的話隻能淪落到青樓院了。
看著這些孩陳越心中極不落忍,可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即使能救了幾個也救不了所有的人。
陳越長嘆一聲就要轉離去,卻一下子又停下來腳步。既然選擇了和父親留在北京,就要儘快增強自家的實力。可是家中隻有父子二人,連個家丁都沒有。既然如此,何不買幾個年,把他們培養自己的家丁?自己把他們從苦難中救出,給他們飯吃服穿,再訓練他們武藝,這種況下培養的家丁應該是最忠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