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便於指揮重建下邳,陳宮住在其中一頂帳篷。
旁邊的幾頂帳篷住著他的衛士。
呂布來的時候,陳宮並不在帳篷裡。
他站在一片廢墟前,看著幾個士兵把沒有徹底倒塌的半截墻壁用大錘砸坍。
墻壁倒塌,等在一旁的軍民湧了上去,把破碎的石塊和土鏟上獨車。
“都小心點,不要磕著著。”人群有些混,陳宮喊了一聲。
正看著這群人清理廢墟,有個衛士跑到他後:“呂將軍來了。”
陳宮回頭並沒看見呂布:“溫侯在哪?”
“正在帳篷裡等著。”
“你在這盯著。”陳宮吩咐一旁的員:“讓他們小心點,不要傷了人,城裡的傷患已經夠多了。”
代了員,他帶著衛士跑向帳篷。
陳宮住的帳篷空的,除了一套鋪蓋再也沒有其他擺設。
甚至連一張矮桌也沒放置。
鋪蓋上擺著一卷書簡。
書簡刻著相傳當年韓信所學的《素書》。
呂布拿起書簡正瀏覽著,帳簾被人掀開。
陳宮走了進來,拱手一禮:“溫候怎麼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呂布放下書簡:“需要多天能把下邳清理乾凈?”
“說也得半個月。”陳宮說道:“那場大水可把下邳禍害的不輕。”
“商賈找的怎樣?”呂布又問道。
“已經安排人去找。”陳宮回道:“隻是徐州實在凋零,商賈來了也沒什麼可貨賣或者采辦的。恐怕……”
“讓人告訴商賈,我有一樣東西,百姓或許暫時用不起,達貴人卻一定喜歡。”呂布說道:“商人從來都是唯利是圖,隻要有能吸引他們的東西,他們一定會來。”
“溫候有這樣的東西?”陳宮詫異的問道。
“有!當然有!”呂布說道:“請商賈過來是要尋找各地代理,每州隻需要一人,到時就看誰肯給高價了。”
“代理?”陳宮問道:“溫候說的是……”
“就是給我們一定的費用把在某個州銷售貨品的資格拿到手。”呂布說道:“買斷銷售資格以後,無論他們怎樣拓展銷貨都與我們無關。一旦得到代理資格,在一定年限,整個州的拿貨資格都會被他一人壟斷,而其他州的代理不得界鋪貨,否則會取消代理資格。”
“從沒聽說過這樣的經商方法。”陳宮問道:“溫候是怎麼想到的?”
“我也就是靈一閃。”呂布當然不會說這種銷售模式在兩千年後已經被人給玩爛了,隨意找了個藉口就給搪塞過去。
陳宮有些疑,卻也不好多問。
呂布不肯說,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明天一早我要出城,徐州政務還得公臺多費心。”呂布把話鋒一轉。
“溫候又要出城?”陳宮更加不解:“到哪裡去?”
“下邳缺糧食卻有許多張等著吃飯。”呂布說道:“要是不想辦法弄一些回來,用不著曹攻打我們自己也就完了。”
陳宮愕然:“徐州滿目瘡痍百廢待興,溫候能到哪裡去弄糧食?”
“徐州沒有,淮南難道也沒有?”呂布說道:“袁經營淮南多年,他要是沒點存糧,怎麼敢貿然稱帝?”
“淮南是富庶之地,確實會有存糧。”陳宮說道:“糧草關繫到存亡,袁怎麼會沒有防備?假如他那麼好對付,我們也不至於留在徐州,隻要去把淮南搶到手就是。”
“拿下淮南隻是早晚。”呂布說道:“曹籌措糧草準備再戰至也得明年夏天以後,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可也不能算。明年夏天之前,我們得讓徐州富強起來,否則我們將無力抵抗曹軍的再次進攻。”
短短幾個月就想富強徐州,陳宮認為呂布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我曾說過打算軍政分離。”呂布說道:“軍務給文遠和高將軍,政務都由你來打理。除非特別必要,我一般不會過問。”
呂布向來不太信任手下的人,即使是陳宮,他也不是言聽計從。
這會他卻要陳宮放手去做,絕不乾涉。
“徐州以後還得公臺多費心,天不早,我也該回去歇著了。”呂布輕輕拍了下陳宮的手臂。
“恭送溫候!”陳宮拱手一禮。
目送呂布的背影,聰明如陳宮也到有些茫然。
最近這些日子,呂布好像是突然換了個人。
不僅格迥異,說話辦事也和過去完全不同。
人轉變再快,也不可能突然間像是胎換骨。
如果不是他的相貌沒變武勇還在,陳宮真懷疑呂布是不是被人假冒了……
呂布回到住,貂蟬還在房裡等他。
“夫君整天沒有沾家,肯定累的不輕。”幫著呂布卸下鎧甲,貂蟬說道:“陳公臺他們也是,怎麼不能為夫君分擔一些?”
“辛苦也沒辦法,我手下能用的人才太,很多事都要親力親為。”呂布說道:“公臺他們也不輕鬆,真不知道這麼多年我都在乾嘛。”
摟住貂蟬的蠻腰,把往前一攬,呂布壞壞的笑著說道:“尤其是沒讓你生下一兒半,實在惋惜的很。”
依偎在呂布口,貂蟬白如藕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不怨夫君,都是妾的肚子不爭氣……”
“鹽堿地還能長出幾棵泡桐樹。”一把給貂蟬抱了起來,呂布壞笑著說道:“隻有播種的姿勢不對,還沒見過長不出苗的土地。今晚我就好好的耕一耕你這塊地!”
抱著貂蟬走向鋪蓋,呂布把輕輕放下。
雙臂勾著呂布的後頸,貂蟬一雙目眨也不眨的凝視著他。
“這麼看著我乾什麼?”與貂蟬對視,呂布問道:“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來到這個時代為呂布,他最不滿意的就是年紀。
經歷多年風霜,呂布和貂蟬纏綿時也有些力不從心。
穿越前他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雇傭兵,如果能恢復到那個年紀,才真是好。
“不老!”輕輕著呂布的臉頰,貂蟬溫無限的說道:“夫君在我心中,始終是當年英武的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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