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千離的識海之中,一道長虹般的白從兌換係統的無數星鬥中飛出,化作一卷古樸的書冊,落在蕭千離意識中。書趣樓()
隻是那一剎那間,他的意識猛然震起來,彷彿有無數大道流形,與意識融合在一起,約可見道道影沉浮,化作眾生萬相,繼而又蒼老、死亡、消逝,下一刻卻又有新的影重生。
幾乎與此同時,蕭千離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但是在那青袍道人的耳裡,這聲音卻似乎遠在宇宙之外,又似乎在耳邊響起,說不盡的玄妙之極。
「道即為道,不合道即為無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罰天,天罰人,人罰心,心罰萬。天道渺耶?人道茫耶?何為道耶?吾即為道,道即為吾。既吾為道,又何來渺茫之說。」
青袍道人眼中出古怪之,皺眉思索良久,這才繼續問道:「敢問掌教,大道可有明言?」
蕭千離微微一笑,朗聲道:「一切諸法。」
「道為何?」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合道則存,失道則亡。」
「掌教何以教我?」
蕭千離靜靜的看著青袍道人,忽然嗬嗬笑了起來。
「我有《清靜經》一卷,以待有緣人!」
他手懷,緩緩取出那本樣式古樸的道經來,放在青袍道人手中,微笑道:「相逢即是有緣,此便贈與道友!」
青袍道人低頭看著道經,似乎心裡在不斷掙紮,遲疑半晌,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霍然抬起頭來,沉聲道:「劍道亦可教?」
靜靜的看著殺氣騰騰的青袍道人,蕭千離隻是微笑道:「亦可教!」
他抬起右手,拇指、無名指、小指三指曲起,虛了一個劍訣,徑直向青袍道人肩上點去。
青袍道人一把將道經塞在懷裡,飛疾退,隻聽「倉啷」一聲輕響,已拔劍在手,橫劍當。
蕭千離又是一指平平點出,手臂尚未直,右手劍指已奇快無比的連七下,隔著丈許遠,青袍道人卻彷彿是遇到了什麼難解的招數一般,回過長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是團團護住上要害。
眾人漸漸都被二人這種怪異的過招方式吸引過來,隻見臺階上青袍道人一把長劍舞起一團劍,當真是潑水難進,守得風雨不。
而蕭千離卻隻是兩手指迅速無比的指來點去,明明相隔極遠,一指點出,那青袍道人卻立刻變招,彷彿被什麼無形劍氣攻擊了一般。
突然臺上那青袍道人長嘆一聲,長劍迴旋,重重的倒在地上,臉慘白,額上汗水涔涔。蕭千離則一指點出,卻停住不,微笑道:「承讓!」
青袍道人半蹲著子,著氣,死死的盯著蕭千離的指尖,突然問道:「敢問掌教,適才這一套劍決,做什麼名字?」
蕭千離緩緩站直子,單手負在後,微笑道:「冥心歸太虛,天地與同壽。這一套劍訣,便稱為《太虛劍法》!」
「太虛……太虛……」青袍道人口中喃喃唸叨,忽然推金山、倒玉柱般單膝跪下,沉聲道,「樓觀青月,懇請掌教慈悲,收我門!」
「終於了!」見到道人的舉,蕭千離險些要抱著柱子大笑三聲。
早在這道人主挑釁、談經論道的時候,蕭千離便約覺到了一些異狀——這道人不僅並無半點殺心,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正因如此,蕭千離大膽的將已經使用完畢的《清靜經》取出,堂而皇之送給這個古怪道人,哪怕是做個姿態、結個善緣也是好事。
當時這道人眼神中的猶豫,被蕭千離看在眼裡,因此當這道人提出比劍時,蕭千離不驚反喜——這僅僅是最後一次的掙紮。
自知真實功力遠在這道人之下,蕭千離搶先以「劍意」出招,以指代劍,不帶半分真氣。青月道人隻當他純以劍招指點,因此也不用真氣,純以劍招劍意較量。
蕭千離施展的也並不是什麼普通招式,而是完建立山門任務之後,係統所獎勵的《太虛劍法》。
係統所出,必為品。這句話已經被蕭千離驗證多次,由主線任務所給出的獎品,又豈是區區「蓋馬三錘」所能比擬?
《玄冰功》乃水行功法之始,《太虛劍法》的來歷則更是不凡——此乃呂純以劍俠份行走天下之時所創,後傳於王重、張紫等四位門人,分別被弟子演化為「全真劍法」、「九皇劍法」等,雖然僅僅是初級劍法,卻是包羅萬象,說盡了劍道的玄妙微之。
純以劍意比拚,青月道人哪有不敗的道理?
至此,蕭千離拐人口的計策大獲功,每一個伏筆、每一點用意,積累起來,終於將這個劍法高明的道人騙得死心塌地,歸至純門下。
隻是聽到這道人自稱樓觀青月,卻讓蕭千離不一怔。
「原來這道士已經有了師門道統啊,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帶來什麼麻煩……」
青月道人哪裡知道蕭千離心中所思?接著說道:「好教掌教得知,小道本為蒼龍派客卿,先師原本出樓觀道,隻因戰所致,樓觀道統如今百不存一。據先師所言,樓觀乃尹喜真人所創,與呂祖乃是同門……」
聽到這裡,蕭千離心中頓時恍然大悟。
上八仙乃人教嫡傳,而老君過關化胡、點化尹喜的傳說,哪怕是前世中蕭千離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從輩分上來說,說純、樓觀本屬同門,倒是一點也不假。
至於區區一個客卿份……又算得了什麼?
想通此節,蕭千離更是心花怒放,麵上卻隻是輕輕嘆息一聲,輕聲道:「令師心懷道統,不愧是我道門傳人。青月,你心懷道法、尊師重道,無愧於令師、無愧於道門!」
原本隻是安的幾句話,青月卻彷彿到了心傷一般,伏在地上,哀哀痛哭起來。
這是鬧哪一齣?臺下原本看得莫名其妙的一眾百姓鄉紳,此時更是丈二的和尚不著頭腦,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隻顧瞪著眼睛往臺上看去。
那道人哭了半晌,這才翻起來,重重的朝蕭千離磕了幾個頭,大聲道:「青月數十年來行走江湖,無時無刻不在期回歸道門,補完先師所傳的大道之法。隻是如今武林中哪有什麼正宗道派?今日得見純山門大典,當真是喜從天降!青月懇請掌教收我門,此後定當忠心不二,為門派出生死,天日昭昭,神明為鑒!」
聽到這番話,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舞劍好看的道士,竟然是打算求著蕭掌教門!不由得心中大恨:蕭掌教可是通著神仙的人呢,能投純門下,真算是燒了八輩子高香,自己為什麼不能像這道士一樣,跪著懇請掌教收山門呢?
蕭千離微微一笑,輕聲道:「青月,你且起來!」
青月道人不明所以,依言站起來,眾人見他一張黑臉,此時卻哭得臉上黑一道花一道,說不出的稽。
蕭千離緩緩道:「純樓觀本為一家,我收你門,卻也是理所當然!既然如此,本座今日代先師收徒,你也不必更改道號,依然用青月二字。今後,你便是我純門護法,門派心法、武學、丹道、陣圖,你可任意修行!」
青月道人頓時心中大喜,恭恭敬敬的施禮,口中說道:「多謝掌教恩賜!」
蕭千離看著青月道人一皺的道袍,微笑道:「既然我純門下,卻也不能失了我純的氣度!」
青月道人不由得老臉卻有些發燙,剛要說話,卻見到蕭千離雙手一抖,一件白底劍紋的嶄新道袍憑空出現,接著笑道:「除卻君三重雪,天下何人配白?我純門下,盡以儒風道袍為標識,劍紋刑肅殺,是為護法所屬!」
木棚中如今已雲集太平縣上民眾不下數千,竟然沒有一人看到他是從什麼地方取出的道袍。就連青月道人也是心中凜然,不由得對這個高深莫測的掌教更是多了幾分仰止之意。
他低下頭,深深行了一個躬禮,雙手鄭重的接過道袍,披在上。正是人靠裳馬靠鞍,雖說這道人模樣生得不大俊,卻好歹也是五端正,配上這束白袍,倒也是相得益彰,眾人頓時眼前一亮:好一個威風凜凜的純護法!
就在青月道人披上道袍的同時,蕭千離的腦海中,突然又響起了一連串的係統提示音。
「檢測到宿主收得門人,係統自開啟師徒模組。」
「叮!檢測到宿主開啟師徒模組,師徒任務開啟!」
「叮!師徒任務之一:知禍福先,護持正法。宿主廣開山門,當以護法為先,該任務可取消。」
「任務詮釋:宿主需為門派收取護法一人。時間限定:一個月。」
「宿主收青月道人為門派護法,提前完師徒任務之一,該護法實力鑒定:化炁初階,任務評定:普通。獎勵初級心法——《殘金缺玉》第一層,額外獎勵兌換點一百點。」
「叮!師徒任務之二:百年大計,傳承為本。宿主需儘快提升門人傳承,該任務不可取消。」
「任務詮釋:則昇、善能昇、喜能昇,是為三開泰!宿主需收親傳弟子三人。時間限定:一年。超時未完,宿主將被係統直接抹殺!」
「叮!主線任務之三,萬丈高樓平地起,宿主請儘快擴充門派基礎建設。該任務可取消。」
「任務詮釋:道路暢通,則百無忌。宿主需修築門派道路,以迎天下來客!時間限定:三年。」
一連串的「叮叮叮」,震得蕭千離腦袋一陣眩暈,等他看清了任務提示,不由得心中喜憂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