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趁著九叔嘀咕的時候，我已經看清楚了來人。

這人長的好生奇怪！

看麵孔，最多也就是四十出頭的年紀，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著得的西裝，打著領帶，皮鞋鋥亮，往那兒一站，一子瀟灑儒雅，相信年輕時定是個風流人。

但偏偏生了一頭白髮，頭髮留的還長，紮了個馬尾束在腦後，發如雪，讓人猜不年紀。

那尼姑卻似乎並不待見他，聽他說話，隻是冷哼一聲，冇有理睬他，掃了一眼老僧、道人、九叔和我，目之中很不友善，甚至還帶有一鄙視之意。

隻是看見我的時候，眼神中顯出一驚訝，隨即消失，連招呼都不打，形一起，直向正南而走。

老僧低歎一聲，道人哈哈一笑，一起抬步跟了上去，那白髮人又是一跺腳，恨聲道：“這老孃們儘壞事兒，像這麼個玩法，就算將四象對衝給破了，金陵城百姓也遭殃了！”

說話間，一眼看見了我！

頓時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我和九叔麵前，九叔正要說話，那人一擺手，打斷了九叔，圍著我倆滴溜溜轉了兩圈，一拍大道：“有了！這就有救了！”

九叔頓時一愣，口問道：“前輩，你什麼意思？”

那白髮人一笑道：“你是嶽九靈吧？說吧！把這孩子給我，你想要得到什麼？”

九叔眉頭一皺，揚聲道：“晚輩嶽九靈，見過鬼醫前輩！恕晚輩不能從命，這孩子是家師唯一脈，無論如何，九靈不能拱手相送。”

那白髮人一愣，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也不同意？你可知這個時候，向我提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九叔毫不猶豫，一搖頭道：“不行！其他都可商量，唯獨此事冇得商量。”

那白髮人手撓了撓頭，又追問道：“中山陵即將出的這東西，你也冇有興趣？”

九叔苦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中山陵會出什麼寶，但能驚你們四位，想來必定非凡，可即使是上古神，我也不能拿我老恩師的唯一後人來換。”

“老恩師臨終之前，將森兒托付給我，若是拿森兒去換了寶，我嶽九靈啥人了？將來百年之後，我又有何麵目去麵對我的老恩師？”

那白髮人一聽，麵一肅，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人總得信守承諾，你這麼一說，我也不能搶了，可這局麵，又該如何化解呢！”

說著話，手使勁拉扯自己的白髮，竟然生生扯下一把來，顯然是十分苦惱。

我忍不住問道：“爺爺，你想要我做什麼？”

那白髮人想不想，隨口回答道：“還能做什麼，用你的通靈之軀，配上這中山陵即將要出的纖毫犀照，設置一個通靈大陣，將金陵城裡的妖邪之統統引來，一網打儘！”

九叔這時卻忽然對我說道：“森兒不要，論輩分論年紀，師傅他老人家見了這四位，也得一聲叔，你得太爺纔對！”

我頓時一愣，看這四人，也就那老僧年紀大點，爺爺看上去，可比他們老多了。

正想問問，九叔已經對那白髮人問道：“前輩所說的纖毫犀照，可是傳說中的那兩麵鏡子？”

那白髮人一點頭道：“可不就是它們，纖毫畢現，犀照通幽，除了這兩麵鏡子，還能有什麼能將我們四個都引來。”

話剛落音，正南方向，忽然響起一聲虎吼！

中山陵地金陵城，這幾年已經了金陵著名旅遊景點，每天遊客絡繹不絕，彆說虎了，連個狼也不帶有的，怎麼會有虎吼之聲呢？

隨著這聲虎吼一起，西方鳴之聲，北方牛吼之聲，也接連響起，九叔頓時大吃一驚，口而出道：“不好，這些東西全都要出來了！”

那白髮人更是一聲一響，起向南方疾掠而走，九叔抱著我也起疾追。

九叔一邊疾走，一邊低聲對我說道：“森兒，你記住，仙僧、瘋道、毒尼、鬼醫，這都是前輩異人，這次一起出現在金陵城，金陵城必定會發生驚天大變。”

“如果九叔不幸損在了今夜，你就自己前去江北**範家鎮，找一個範胖子的屠夫，他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記住，一定要自己去，不要告訴任何人。”

我見九叔麵嚴肅，連忙點頭答應，隨即問道：“九叔，這四個人很厲害嗎？”

九叔苦笑道：“厲害，這四人在你爺爺尚未出道之前，已經名滿大江南北，個個都曾掀起過腥風雨，任何一個，手段之高，隻怕就算師父在世，也得略遜幾分。”

“仙僧表麵慈悲，心狠辣，瘋道不分是非，全憑喜惡，毒尼心狠手辣，出手無，鬼醫醫鬼不醫人，四人合稱四大方外，如今四人齊出，豈是九叔能擋得住的。”

我疑道：“那我們不和他們為敵不就行了！”

九叔臉上苦之意更甚，低聲道：“他們四人正邪不分，又是衝著纖毫、犀照來的，我既然知道了，又怎麼能袖手旁觀？何況這四象對衝是不是他們所置，還未可知，我必須做好準備。”

我再度追問道：“這纖毫、犀照很重要嗎？”

九叔點頭道：“相當重要，這是兩麵上古神鏡，纖毫鏡前現本相，妖靈無遁形，犀照鏡前通九幽，鬼神不藏蹤，兩鏡齊出，可分，劃乾坤，聚三山之靈，集天地華。”

“這兩麵鏡子，自從大唐袁天罡、李淳風之後，就消失不見，如今忽然現於金陵，必有原因，斷不能落彆有心的人手中。”

我點了點頭，實際上本冇懂，隻知道聽起來這兩麵鏡子好像很重要。

片刻之後，到了花神廟附近，遠遠看見那老僧正在閉目合什，低聲誦詠。

在他麵前地上，躺著一隻白山貓，足有狗子大小，膘壯，獠牙外翻，要不是已經死了，相信必定是個殘惡兇猛之。

隻是這隻山貓，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