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和胡帶財分開后,向曉兒所在的另一條巷子走去。待兩人走后,原來的巷子里,有兩人從屋頂里跳了下來。
穿雨過天青長袍,材高大的年對邊著紫長袍同樣高大,更英朗拔,貴氣人的年說:“那小子聰明的,可造之才啊。”
“哦。”紫男子無可無不可的應了聲,也不知道認不認同。
這邊,沈景睿和沈曉兒兩姐弟匯合后,也沒在鎮上逗留,趕回家了。回到村里,在溪邊割了一些豬草順便帶回家。
午飯后,沈老爺子上沈家所有人到上房去,連坐月子的劉氏也沒落下,說是有話要說。
上房里,沈老爺子和沈莊氏坐在炕上,左右兩邊分別坐著沈玉珠和大房一家,其他幾房的人分別坐在炕下兩邊的凳子里。
曉兒被沈承耀抱著,劉氏抱著小妹坐在他下首景睿和景灝站在兩人后,四房的沈景杰拉著景灝在玩,盧氏坐在劉氏邊兩人輕聲說話。四叔坐在盧氏邊。
對面則坐著二房的人。
從坐的陣型便可以看出親疏遠近了。
沈老爺子見人齊了才開始說話,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堆。話里的意思大概是:自己年輕時怎樣的辛苦,怎樣走街過巷的做個貨郎,掙下了這份家業,甚至開了間雜貨鋪。然后又說一大家子人怎樣的辛苦,怎樣節食,挨凍的供長房長孫讀書,大房以后一定要報答幾個弟弟等等,說了半天都沒說出重點。
“爹,大家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我們都是很樂意供大哥和大侄兒讀書的。”沈承耀以為沈老爺子是擔心自己會對沈景文讀書有意見,就說道。
他真的對供養自己的侄兒讀書沒意見,但都希自己的妻兒能有個溫飽,看見自己的妻兒跟著自己挨苦很心疼,也曾幻想能供自己的兒子讀書。
“是啊,爹,兄弟間互相扶持也是應該的。”沈承祖也忙表態。
這兩只大包子,曉兒在心里嘆。老爺子能夠這麼多年將這麼不公平的待遇視無睹,也有這兩包子的功勞。其實為家族的興旺發達做出貢獻是應該的,但不能用刻薄其他子孫來貢獻。我可以供你讀書,但錦玉食可是供不了的,起碼吃穿用度要大家在一個水平上。一個家庭應該是團結一致,齊心向上,有福同,有苦共擔的。
沈老爺子今天說這番話肯定別有用意,沈景文讀書也是不錯的,起碼15歲的生,聽說整個縣也是有,估計很快便能中秀才,昨日沈承和沈景文留在上房和沈老爺子說了一陣子話,估計就和今天的話有關。今天故意提起大房以后一定會報答其他人,報答?想到這里,曉兒突然明白過來,這是要分家了,不分家以后沈景文當了,也是一家人,富貴便共了,何須說什麼報答?他們是想在中秀才前分家,不落人口舌吧。如果真是這樣,曉兒都有點期待了,分家對來說是好事。
“爹,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沈承宗這麼多年來可是看明白了,老爺子的心是偏得沒邊沒際了,他才不會相信他會疼自己一家。
沈莊氏見沈老爺子說了半天,幾個兒子都沒明白他的用意,反而誤會了他的意思,也坐不住了:“你這老頭,說了半天都不知道在胡說啥,弟弟幫扶著哥哥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說啥報答的話呢!你爹的意思是分家,你們別被他繞糊涂了!”
“你個什麼也不懂的婆娘,在這里啥說什麼!”沈老頭瞪了沈莊氏一眼,他說這麼多肯定有他的用意的,他這不是擔心其他子孫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以為大房一家想撇下他們自己富貴去嗎!而這婆娘是專門拆臺的吧,什麼天經地義的!這話是能說出來的嗎!真是胡來!
分家?下面的幾個兒子,媳婦都震驚了。沈莊氏最是喜歡一大家子一起過日子了,他們真的從來沒想過老爺子會主提分家,而幾個兒媳婦聽了同樣震驚,但更多的是歡喜。說真的在沈莊氏眼皮底下的日子真真是不好過。
“爹娘,是不是兒子有什麼做錯了的地方?”沈承耀反省著自己一家最近有沒有做錯什麼事,但除了妻子因為坐月子沒有做家務外,他都想不到其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自己的妻子為自己生兒育,如果連月子都沒得坐,還得做這做那,萬一以后落下病,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還是咱們的小孩子不懂事,做了什麼事氣到你老人家了?”沈承祖想了想也是沒頭緒,唯有往兒子上考慮了。
“都不是,瞎想個啥呢,爹知道你們都是爹的好兒子,孫子都是好孫子,只是爹最近考慮了一下,覺得樹大了就要分枝,咱們沈家老老加起來二十多口人,這住在一起,難免會諸多不便,容易產生,這多了,就薄了,我就想著,趁大家還親香,先分了,而且爹也是擔心,以后文兒若是有機會當了,場黑暗,小人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來滅族之災,如果分了家,若不是什麼大罪,起碼不會連累你們,咱家也算有后。而你們在外面也是可以想辦法周旋,而不是一鍋端了,那就真是求救無門。而且只要有心,即使分家了,文兒當了可以幫扶大家的一定會幫扶,這幫扶分家不分家一樣可以做。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了這話,大家都沒出聲,都在考慮分家究竟可不可行。
“分家了你們一樣是我的兄弟,這麼多年,兄弟為了我吃了多苦我是知道的,以后有事盡管來找我,我能幫的話一定二話不說去幫了。”沈承見沒人說話,忙做出保證。當然說的話也留有很大的空間,首先來找他,不是找當的沈景文,其次能幫的一定會幫,這能不能幫到時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曉兒聽了嗤之以鼻,這能幫就幫的話,水份太大了,以后一句無能為力就可以了事了。
沈老爺子聽了這話很滿意:“爹也是未雨綢繆,想得遠了點,文兒現在才是生,要到秀才,舉人,進士,派那也不知多年后,十年算早,二十年也未定,但世上的事不怕一萬最怕萬一,早點分了,以后真有什麼事,別人也想到咱們早就分家了,牽連的機會就了”。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口都干了,說完沈老爺子便自顧自的喝起水來,讓幾個兒子自己想想。
“爹都是為我們好,我聽爹的。”沈承宗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今天早上李氏帶回來一個消息,他大舅子搭上了一個商隊,做南北買賣生意的,可賺錢了,他只是做了一次,投了30兩進去,這兩個月就翻了三倍,靜賺了60兩。他準備跟著做,若是沒分家,以后賺到錢都要上,不上也得,但分家自己就可以大干特干了,賺了都是自己的。所以分家對他來說是及時雨。
沈承耀轉過頭來問劉氏:“孩子他娘,你咋想?”
劉氏當然是想分啦,本來就不指能靠著大房當而福,但求自己的孩子現在有個溫飽便說:“爹想得周到的。”這就是同意分家了。
劉氏了一眼盧氏,看見對方眼里都是笑意,便知道也是想分家的。
沈承祖也問了盧氏的意見,知道也是想分家,又問了問沈承耀,沈承耀自己也是想的便說:“我們聽爹的。”
幾兄弟都同意分家,那沈家分家的事便正式確立。沈老爺子將家中共有的銀子,田地,鋪子之類的財產說了出來,然后說出了昨晚想到的分家方案,問大家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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