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擎？”老a見賀擎東對著手機屏橫眉豎目，擔心地拍拍他的肩：“你還好吧？是不是傷到哪裡了？”

    “沒。”賀擎東回神，鎖上手機屏，順手揣兜裡，抹了把熱汗淋漓的臉，說：“接下來暫時不會有任務了吧？”

    “怎麼？”

    “我想請兩天假。”

    “是該休息休息。”老a二話不說就準了他假。

    這次的任務耗時一個月零四天，別說機能超負荷，神上天吊著也很疲憊，好在任務圓滿完，他樂得給小組員放個小長假松緩松緩：“就三天吧，三天後有個小任務，到時我聯絡你。部隊那邊我會通，這三天你只管安心休息，需要我派人送你嗎？”

    “不用，準假了就行。”賀擎東利落地躍下副駕座，肩上搭著外套，手裡提著個便攜行李箱，朝老a隨意地揮了兩下手：“回頭見。”

    老a笑罵了一句，發起車子，從後視鏡看到後排座椅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另三個組員，早已鼾聲四起，不失笑地搖搖頭，升上車窗，往大本營疾馳而去……

    ……

    聖誕節前夕，禾薇一家聚在一起吃早飯。

    “薇薇，明天聖誕節，你想要什麼禮？”禾曦冬吸溜著大海碗裡的面條，問妹妹。

    禾薇偏頭看了他一眼，好笑地問：“難不我想要什麼禮，哥都能送我？”

    “咳……”禾曦冬被面條嗆到，咳了幾聲，漲紅著臉說：“你知道哥有多私房錢的，盡量別挑太貴的就行。”

    “喲？這麼小年紀就知道私房錢了？”禾母最後一個盛面，順便把鍋鏟洗了、灶臺了才坐下來，正好聽到兒子這句話，笑著捅捅禾父的胳膊肘，說：“你兒子在存私房錢，你呢？”

    禾父無奈地看了母子倆一眼：“店裡的錢不都是你收的？”

    言外之意，我想存也沒機會啊。

    禾母撇撇：“想存還怕沒機會？你兒子都能從零花錢裡省出來，你做老子的煙錢還比他多幾塊呢。”

    “什麼煙錢？我都聽薇薇的話把煙戒了。”

    “那不是正好？說吧，存了多私房了？”

    “……”

    禾薇忍著笑看父母互。

    那廂，禾曦冬已經完一大海碗的湯面，見碗裡還有一半不止，忍不住催道：“快點吃！這個禮拜我們班值周，我得提前去領值周牌……”

    禾母白了他一眼：“你妹妹吃飯一向慢，你要急你就先走，這麼催三催四的做什麼？吃這麼快也不怕胃難……”

    禾曦冬見妹妹的速度的確快不起來，又想著學校離家並不遠、就在巷子口，妹妹一個人以前也不是沒走過，便叮嚀了幾句“注意安全”，提起書包先走了。

    禾薇吃完早飯，見牆上的掛鐘指針指向平常出門的點了，忙拿手絹幹淨，朝父母說了聲：“我上學去了。”

    “圍巾、帽子戴起來，路上當心，放學了早點回來。”禾母習慣地接一句。

    “知道了。”

    禾薇戴上禾母用線織的圍巾、帽子，背上書包出店門。

    前兩天剛飄過一場小雪，雖說地面沒積雪，但太照不到的角落都結上了冰碴子，西北風呼呼吹來，還是刺臉的。

    禾薇雙手在校服兜裡，沿著店鋪前的人行道不不慢地往學校走。

    圍巾、帽子的都是橘黃，帽子尖上綴著一顆米白的線球，走的時候，一一的，煞是可。

    賀擎東大老遠就看到了，正琢磨著怎麼上前和說幾句話。

    他沒想到會搬家。

    表面正經、心八卦的小叔在這方面一點都不靠譜，連人搬家了都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但沒告訴他。

    害得他大早上的借著晨跑在家附近繞圈，繞到第十八圈的時候，才發現開門出來的不是禾家任何一個，而是一對年輕的上班族，從對方口中得知：禾家上個月就搬走了。

    至於搬去了哪裡，對方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他只好來到明江中學的校門口守株待兔，守的同時心裡直犯嘀咕，想說都這個點了，該不會已經進去了吧？要不借小叔的口，問問新家的地址？

    剛轉過這個念頭，抬眼就看到了街對面輕快走來的小生，不正是他惦記多個早上的人兒嗎？

    撚滅手裡的煙頭，在禾薇即將走到校門口時，賀擎東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攫住的胳膊，趕在學校門衛發現之前，迅速拽附近的小巷子。

    禾薇被嚇得不輕，以為是被綁架或是搶劫了，結果一看，好家夥！居然是人，雖然這個人一點都不想起來，因為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被自己無意間奪取的機緣、以及欠下的不知道啥時才能還清的龐大“債務”。

    眼不見為淨多好啊，幹啥老要在跟前晃啊，這回更過分，竟然直接攔路搶……咳，搶人。

    “你想幹嘛！”鼓著腮幫子，一臉戒備地瞪著他。因驚嚇而煞白的小臉，此時倒是一點一點地回落。

    賀擎東瞧著這個樣子，到說不出的好笑。像不像一只正在刨食、突然發現敵就在邊時驚恐又佯裝淡定的土撥鼠？

    “我，我知道你救過我，但不代表你能對我為所為……”

    禾薇被他盯得汗倒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人該不會真想對做什麼吧？上回在醫院，也是這麼一副兇樣，扣著的手腕不放，要不是爹媽來了，間接救了的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這回又是……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賀擎東聽到這句話，微彎的角逸出一聲低笑，出手，先是帽子上那顆茸茸的線球，然後順勢了撲撲、的臉頰，早就想這麼做了，唔，手真好！

    “什麼為所為？嗯？”他倒是想。可即便不去管現下的年紀，只看此刻驚惶失措的樣子，就知道還不是時候，略憾地歎了口氣。

    禾薇覺得自己一定發燒了。他湊近問話時，呼出的熱氣，差點沒灼傷的耳。兩頰也在瞬間轟然紅。足有一米九的個子兼魁碩的型，呼吸間縈繞鼻息的淡淡的香煙味兒，迫得直想落荒而逃。

    系統啊，趕聽聽對方的心聲吧，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麼啊。

    禾薇突然想到系統君的新功能，忙在心裡吶喊。

    系統囁嚅半天，只出一句話：

    我聽不到他的心聲啊，不然早和你說了。

    關鍵時刻掉鏈子，說的肯定就是你這種……非生！！！

    系統委屈地在角落對手指頭，它也希能幫到啊，可事實就是這樣它有什麼辦法！

    “遲到太久不大好，該進去了。”

    賀擎東收回手之前，再一次的臉頰，“記住了，你是我預定的媳婦兒，在學校裡好好讀書，別給我戴綠帽。”

    “……”

    “上回的大閘蟹，到底是送小叔的還是送我的？”如果是後者，他決定等下回去，就讓賀遲風把螃蟹給他吐出來。

    “……”

    “上上次那個粽子，味道還不錯，下回要是再做，鹹的多做點，我不喜歡甜食。”

    “……”

    “這給你。進去吧，我走了。”

    “……”

    禾薇突然間大腦當機、沒法思考了。

    張張，發不出一個音，偏對方還左一句、右一句地說得賊歡，甚至還拉起的小手，挲幾下後，將一個微涼、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東西，塞掌心，讓牢牢握住。

    再然後，眼前沒人了，而已然站在校門口，值周生之一的兄長，氣急敗壞地在朝跳腳：“薇薇！怎麼這麼遲才來？太不給你哥我面子了，好不容易到一次值周生，你居然給我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