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桃就在床邊輕聲喚蘇南起床。
“小姐,該起了,今天我們還要早點出門。”
蘇南本來想去買幾樣藥材,聽小桃這麼一說,不有些疑,“出門?”
“對呀,小姐,您忘了?”小桃在銅盆中倒花瓣水,“今天是去上靈寺上香的日子。”
蘇南還真不記得了,小桃提醒道:“哎呀,上個月就定下的呀,您真忘啦?”
蘇南並不想去,貴婦小姐上香無非就是求個姻緣之類,有那功夫還不如去買藥材,研究雲景的脈案。
“不去了,吃完飯上街買東西。”
小桃瞪大眼睛,低聲音道:“小姐,您不是玩笑吧?這怎麼行?這是貴妃娘娘讓去的,好幾家的小姐都去呢,二小姐也去。”
蘇南作一滯,“你說誰?”
“貴妃娘娘呀,上個月十五,貴妃娘娘派人來府中傳話的,您和二小姐還有其它府的一共六位小姐,陪貴妃娘娘去上靈寺上香祈福。”
“啪!”蘇南把手邊的一支眉筆折斷。
貴妃娘娘?!
“小姐,您怎麼了?”小桃見臉不好,急忙問道。
蘇南努力下心中的恨意,“無妨,梳妝吧。”
小桃手巧作又麻利,很快裝扮完畢,蘇南一點胃口也冇有,勉強簡單吃了點東西。
“小姐,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馬伕已經準備好車了。”
蘇南點點頭,一步步走向府門口,本來想韜養晦,等到手裡有些籌碼再和皇家的人上,冇有想到,卻本躲不過。
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蘇南到了門口,蘇晚兒和春玲已經坐進了馬車。
蘇晚兒穿著一紅繡百花圖的,金線滾邊,花團錦簇,映襯著白的小臉,豔人。
還戴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麵,眉眼緻,彩熠熠,通的貴氣。
春玲在邊極儘吹捧,“小姐,您這真是漂亮,一定能夠豔群芳!其它家的小姐和您本冇法比,說句不該說的,恐怕連貴妃娘娘都得被您比下去。”
“彆瞎說,”蘇晚兒輕聲訓斥,言語間卻儘是笑意,冇有半點責怪的意思,“真是油,貴妃娘娘豈是我能比的?”
春玲吐吐舌頭,“奴婢又冇有當著彆人的麵兒說。”
蘇晚兒手裡搖著團扇,今天特意多撲了幾層,陣陣香風拂,“蘇南在搞什麼鬼,這個時候了還不來!竟然讓本小姐在這裡等!”
話音剛落,車簾被人“唰”一下子挑起,蘇南麵沉涼的站在車門口。
蘇晚兒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來……”
話冇說完,就被蘇南冷聲喝斷:“出去!”
蘇晚兒滿臉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出去!”蘇南字字鏗鏘,“彆再讓我說第三次,滾!”
蘇晚兒氣得臉通紅,“蘇南,你彆欺人太甚!貴妃娘娘也邀請了我,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去?”
“我冇說不讓你去,隻是不想跟你同乘一輛馬車,”蘇南微瞇了眸子,眸底閃過暗芒,“我可不想被你連累。”
蘇晚兒呼吸一滯,“你什麼意思?”
恰在這時,蘇師玉從府裡麵出來,“怎麼了?”
蘇晚兒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眼中閃著水,“父親,您幫我跟大姐姐說說,讓不要再為之前的事生氣了,不要趕我下馬車……”
蘇師玉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蘇南,上冇說,心中也覺得蘇南太狂妄了。
蘇南哧笑一聲,“蘇晚兒,你以為彆人都聾了瞎了嗎?一個庶,穿這樣給誰看?你想打誰的臉?還說什麼要把貴妃娘娘也比下去,你真是上趕著送人頭啊!你想死自己找繩子吊死,彆連累整個蘇府!”
蘇晚兒臉剎那退去,冇想到剛纔的話被蘇南聽到了。
蘇師玉也登時變了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晚兒,“你……”
他認真一看,這才發現蘇晚兒這一的確不妥,“混帳!還不趕快去換!”
蘇晚兒咬,嚇得腳發,提著襬下了車,春玲跟其後,小跑著跟上,“小姐……”
蘇晚兒反手給了一個耳,“閉!你賤!貴妃娘娘也是你一個賤婢配提的嗎?”
春玲垂下眼睛,又給了自己兩個耳,“是,小姐罵得對,都怨奴婢賤!”
門口的蘇南上了馬車,蘇師玉出一笑,“南,去了之後你要多提點你妹妹,……”
“你叮囑說話就行了,實在不行裝啞,”蘇南似笑非笑的睥來,“要是想著藉機耍什麼心計,什麼歪心思,彆怪我這個當長姐的不留麵。”
蘇師玉噎了口氣,他看著蘇南,以前這個木訥言的兒,現在不但伶牙俐齒,特彆是那雙眼睛,亮得人,彷彿能夠察一切。
蘇南也不想再和他廢話,讓小桃放下車簾,“走吧。”
蘇師玉詫異,“你不等晚兒了?”
“讓坐彆的馬車吧,上香得發臭,我頭暈。”
“……”蘇師玉。
馬車一路向前,向城外進發,上靈寺是附近香火最盛的寺廟,就在城東。
蘇南在車上閉目養神,小桃輕聲道:“小姐,又到天醫府了!”
蘇南眼皮微,卻冇有再看,“不必看了。”
是的,不必看了,已然知道父母平安,算是最大的幸事,其它的……虧欠的,一定要一樣樣拿回來!
手握拳,蘇南不住提醒自己,現在力量還不夠,一定要忍耐!
因為今天是貴妃娘娘來上香,所以,上靈寺早早的做了準備,淨水潑地,乾淨不染塵埃,除了們幾個被選中的小姐每人可帶一名丫環之外,其它人不準。
蘇南到的時候已經有兩位小姐到了,但一個也不認識。
也並不在意,坐在位子上垂眸靜坐。
冇過多久,蘇晚兒也來了,那兩位小姐倒是認識,一見到立即出笑臉打招呼。
蘇晚兒換了一套緋紅,頭麵倒是冇換,進來之後也不理會蘇南,徑直走到那兩位小姐麵前和們輕聲談論。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其它的小姐也都到了,蘇南目微轉,依舊是一個也不認識。
這樣也好,省得還要找話題寒喧。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響,一隊鮮亮甲的侍衛走了進來,剛剛還在說笑的房間頓時雀無聲。
那些侍衛麵無表,黑甲冑泛著冷,頭盔上綴著鮮紅的纓子,明豔似,讓人心頭髮。
蘇南眸子一,赤羽衛!
怎麼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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