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開小灶

老太太一走，眾人自然也就三三兩兩的離去，有那會見風使舵的，走之前倒是跟周氏打了招呼，不過更多的是看笑話的。

一個常年臥病、怕是連銀子都認不清的人，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就算是真有兒媳婦幫襯，可那兒媳婦一向風評就差，雖然這幾日所見非傳聞那樣誇張，但區區一個剛進門的新媳婦，又能什麼氣候？

過不了幾日，還不是乖乖的把管家大權出來？

顧卿雖然不知道周氏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是怎麼回事，但看著周氏眼裡的神采，覺得這終歸是件好事。

隻是，簫千逸看他親孃的表，倒是讓顧卿有點不著頭腦，明明是母子，為什麼看起來卻如此生疏？

顧卿管不著，也不想管，過去跟周氏打了個招呼，便帶著靈兒回瀟湘院了。

進記鼎堂的時候還可見一點，此時此刻已經是手不見五指了，靈兒走在旁，日常嘰咕著：“那周瑞家的和來福家的是我們的人，小姐隻需要將們兩人留下來就了，怎麼還把那牛二孃和宋大腳也留下來了呢，你瞧那兩人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遲早要壞了小姐的事！”

“要是單單提出留下週瑞家的和來福家的，那豈不是目的太明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來。現在我們已經不聲的將周瑞家的和來福家的留下來了，至於那牛二孃和宋大腳嗎，日後尋個機會將們打發出去就是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靈兒頓悟，直誇小姐英明。

顧卿笑了笑，冇說話。今夜聯合周瑞家的和來福家的演的這齣戲，讓顧蓉被足三個月元氣大傷，對幫原主的母親奪回顧家務大權是不會構什麼威脅了，但是，另一邊卻還有一個二姨太，也不是個吃素的。

必須得仔細籌謀，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

兩天的時間，陳運生將能換銀子的東西都換了，而且還秉承了顧卿“儘量多換點銀子”的原則，果真將一堆金銀珠寶儘可能的換了最多的銀子。

顧卿將換的銀子都存了起來，拿出一小部分新辟了一個廚房，自己在瀟湘院開了小灶。

自從那些七八糟的小廝丫鬟被打發走了之後，瀟湘院就隻剩下靈兒和陳運生兩個人，主仆三人雖然吃飯花銷不大，但如今也算是“自立門戶”了，凡事都得花銀子，冇有銀子是寸步難行。

而且通過這兩天的瞭解，顧卿也漸漸看明白了些道理。這個時代的人冇有什麼權利地位，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完全依附於男人。在這些人的世界裡，就是傳統的“嫁漢嫁漢，穿吃飯”，男人就是人的天地，就是生存的全部，人的所有質來源，皆來自於男人，們冇有自己獨自的經濟支撐，又遑論質和人格獨立？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但顧卿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就不可能跟所有人一樣淪為這個時代的犧牲品。

顧卿在自己個兒的瀟湘院獨自辟了廚房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將軍府。

這可不是小事。

不跟大家在一個鍋裡吃飯，就意味著離經叛道，就意味著不守規矩，就意味著這偌大的將軍府出現了一個“叛徒”。

老太太一聽，生氣得差點又把顧卿傳去問話了，但是想著這兩天看到顧卿的所作所為，又覺得這氣不能隨便生。

於是藉著那天那茶冇敬完的理由，讓顧卿把茶重新敬一遍，順便委婉的問了一下顧卿自己開小灶的事。

顧卿當下也冇對老太太有什麼過激的言論，隻是笑瞇瞇的說自己吃飯的口味比較重，而將軍府的飯菜又過於淡了些，吃不慣，但是又不能因為一個人就麻煩廚房做兩份飯菜，便自己弄了個廚房。

老太太一聽這理由，便也冇好再說什麼。

一是顧卿說的確實有理，若是要將就的話，廚房就要做兩份的飯菜，就要花更多的人力力財力，單就顧卿一個人是冇什麼問題，但若是開了這個先例，往後可能就會有三份四份五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要是真按照每個人的口味來做，那廚房還不得翻了天?

第二，也就是老太太決定不追究這件事的關鍵：覺得顧卿靠自己的嫁妝是撐不了多久的，到時候一定會回過頭來求老太婆。要知道，一個小廚房的開銷看起來不大，但這凡事是經不起一個細水長流的。而顧卿，除了那點嫁妝，其他什麼也冇有，銀子也隻有出的份冇有進的份，要不了多久自然也就山窮水儘，到時候求老太婆的日子一定是在後頭。

這也是為什麼這府裡人人都逆來順、冇有一個人敢說自己吃慣將軍府的飯菜要自己開小廚房的原因。

冇有一個人敢說要“自立門戶”，很多人甚至是靠將軍府的那一份例銀過日子。

老太太表麵上看著算是認可了顧卿的這個做法，實則心裡不知有多幸災樂禍的分。

顧卿哪裡會不知道老太太心裡的小九九，隻是本不屑於去爭辯什麼。

要想讓人心服口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用實力去堵住的。

其他的，你說得再多都是隻是廢話一堆。

自那天以後，瀟湘院的生活還算是平靜。簫千逸自從在那晚上的“廚房打人”事件中過麵之後，就一直冇見人影，聽說是一直在軍營裡。

將軍府這幾日也安靜，所以自從周氏接手家務之後就冇出過什麼子，也冇人來找顧卿。

這一轉眼，便到了回門的日子。

早晨天還冇亮，靈兒就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是把顧卿從睡夢中給醒過來，強行給梳妝打扮。

因為是要回孃家，這一天的妝容格外的隆重。

瀟湘院如今隻有靈兒一個伺候的，這隆重的妝容又費時費力，靈兒就隻好讓自家小姐犧牲一點睡眠時間了。

顧卿在被靈兒一通搗鼓的過程中，一直在打瞌睡，昏昏沉沉的任由靈兒折騰，等靈兒都給收拾妥帖了，顧卿還在夢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