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諸位妃嬪被皇后以賞花納涼的名義請了出來。莊絡胭瞅著四周幾株茂盛的大樹以及幾個盛放著冰塊的大瓷陶盆,給皇后請了安後便挑自己的位置坐下。
明日便是淑貴妃生辰,皇后這會兒邀請妃嬪們賞花又是什麼意思,靠著椅背坐著,後的聽竹與雲夕不急不緩的打著扇子,莊絡胭倒真覺得這裡多了幾分涼意。
“淑貴妃到,蘇修儀到。”
莊絡胭偏頭瞧去,正是淑貴妃與蘇修儀相攜而來,在淑貴妃面前,蘇修儀總是顯得有些束手束腳,被映襯得黯淡無關。
一番行禮後,沒過多久,該來的也到齊了,莊絡胭便耐著子瞧著太監們把一盆盆花端上來,等妃嬪們鑑賞一番後,又吭哧吭哧搬下去。花雖有異,但是相同的是每盆花都有一個吉慶的名字。
“這盆綠牡丹倒是難得,這會兒還開得這般豔麗,妃瞧著如何?”皇后瞧著被端上來的綠牡丹,笑盈盈的開口。
妃起一福,“自然是別緻。”
皇后笑而不答,一揮手又是一盆新的花被端了上來,瞧著竟是一盆應該在秋季開的花。
莊絡胭不痕跡的看了妃一眼,見額頭冒著細汗,笑著低頭端起一盞茶,今日的天兒確實熱了些。
花賞得差不多,莊絡胭茶灌得也差不多,就在皇后慢慢的放下茶盞,開口說起與花無關的話頭了。
“明日便是淑貴妃生辰了,雖說咱們後宮子不該鋪張奢侈,但是淑貴妃伺候皇上日子也不短了,皇上與本宮都是心疼的,便想著明日爲淑貴妃好好慶賀一番,咱們在座的都是好姐妹,明兒都該一起好好熱鬧一番。”皇后說完,見在座嬪妃都起稱是,才又繼續開口道,“這花也賞完了,都散了吧。”
莊絡胭聽到這句話後,又再度起行禮,然後隨著妃嬪們一道目送皇后離開。
皇后一離開,幾個淑貴妃一派的妃嬪便上前道賀,莊絡胭瞧著其他妃嬪的表,倒沒有誰有半分不對勁。
“淑貴妃娘娘深得皇上寵,生辰自然是該好好辦的,”賢妃笑著對淑貴妃道,“明日便要與你多喝一杯。”
“賢妃姐姐這話便是讓妹妹無地自容了,”淑貴妃上前執起賢妃的手,“姐姐待妹妹素來好的,別說多喝一杯,便是七杯八杯也是喝得的。”
淑貴妃這話一落,其他幾個妃位上的妃嬪便紛紛上前打趣,瞧著這一幕的莊絡胭只有一個慨,好一幅姐妹深態圖。
沒有興致在這裡演戲給別人看,莊絡胭給幾個高位分妃嬪行禮後便離開,哪知淑貴妃卻住了。
“聽聞昭嬪妹妹生辰也是這幾日?”淑貴妃笑得溫,“到你生辰你,我們也要多灌你幾杯的。”
莊絡胭繼又是一福,“諸位娘娘的酒,嬪妾便是醉了也是要喝的。”好一個淑貴妃,這會兒在衆妃嬪面前挑明自己生辰,若是皇上或者皇后賜下東西,還會得個細心的名頭。若是那兩位沒有靜兒,恐怕也樂得自己被這些人看笑話。
淑貴妃目的達到,也不再多說,讓莊絡胭跪安了。莊絡胭面不變的離開,走得遠了,回頭看了眼尚站在原地的幾個人,皆是除卻皇后外位分較高的幾個。
“主子,前面好像是馬婕妤與嫣貴嬪,”沒有走出多遠,聽竹便見到一叢花草後站著幾個人,正是嫣貴嬪與馬婕妤。
莊絡胭聞言擡頭看去,這兩人的面上的表瞧著也不像是在姐妹深,剛想轉離開,卻聽到啪的一,回頭一看,就見嫣貴嬪邊的大宮正收回手,而馬婕妤的臉上明顯紅腫起來。
眉頭微皺,莊絡胭不知道嫣貴嬪與馬婕妤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是嫣貴嬪此舉未免也太張狂了些。
莊絡胭再度想走,卻看到一行人往這邊過來,當下的臉一變,整了整上掛著的配飾,迎了幾步上去,“妾拜見皇上。”
嫣貴嬪看到駕時,面大變,也不管馬婕妤,拖著襬跪在莊絡胭旁邊,“妾拜見皇上。”
馬婕妤紅腫著臉在皇帝面前跪下,視線還略帶得意的掃過嫣貴嬪,“妾拜見皇上。”
封瑾手扶起嫣貴嬪與莊絡胭,“妃們都起吧。”說完,視線掃過馬婕妤面上的紅腫,眼神微瞇,下一句卻說與之無干的話,“天氣炎熱,妃們今日怎麼聚在此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邀請妾等賞花,這會兒正要回去呢,”嫣貴嬪聲答道,“卻是不知在此遇到了皇上。”
“皇后是個有心的,”封瑾鬆開嫣貴嬪的手,轉而在莊絡胭手背上輕輕一拍,“你們也都早些回去安置吧。”
“皇上…”
“馬婕妤對朕的話有意見?”封瑾淡淡掃了馬婕妤一眼,仿似沒有看到臉上的紅腫一般。
“妾…告退。”馬婕妤面頓時灰暗下來,彷彿失卻了所有的生機。
莊絡胭垂首看著被封瑾握在掌中的手,骨子裡卻滲出一子涼意,馬婕妤早前過寵,如今也不過這般下場,可見這個皇帝冷冷到何種地步,世人說婊子無戲子無義還真是冤枉了這些人,皇帝這種生纔是無無義的代表。
擡首瞧著嫣貴嬪眼中的得意,莊絡胭收回視線,繼續低著頭,只是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掌以及自己修剪得齊整漂亮的指甲。
封瑾瞧見昭嬪垂首的模樣,只當有些,便鬆開的手,“妃今日早些歇息。”
“是,皇上,”莊絡胭福,“妾告退。”
“妾告退。”嫣貴嬪跟著告退。
封瑾點頭,任由們離開,待三人走遠,他臉上的笑意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近兩年不用再升嫣貴嬪位分了,”封瑾把手負在後,轉向相反的方向走,“朕那兒的睡蓮給昭嬪送一盆去。”
“是,皇上。”高德忠發現皇上話中並沒有提及馬婕妤,心下便有了譜,這位馬婕妤是廢了。
莊絡胭剛回桃玉閣不久,就聽到乾正宮的總管來了,便起迎了出去。
“見過昭嬪主子,”高德忠見昭嬪出來,起行禮道,“皇上命奴才送了睡蓮來給您賞玩,主子瞧著哪裡擺放著合適?”
莊絡胭謝恩後,讓人把東西放到了自己屋,給高德忠看茶後道:“有勞高公公跑這一趟,這大熱的天兒也是不易。”說著,讓雲夕送了個荷包上去。
高德忠略推辭一番收下了,喝了一口茶笑著道:“昭主子言重了,奴才爲皇上做事,本是天經地義,您這般說,倒是折煞奴才了。”
“公公忠心,皇上難免重些,”莊絡胭也不繼續說這種客套話,笑著道,“皇上惦記妾,也是妾之幸。”
高德忠待莊絡胭也十分客氣,談了幾句後,便起告辭,莊絡胭也不留,親自送了幾步後,纔再度回了房間。
睡蓮是由描青花瓷盆裝著,陪著半開的睡蓮與蓮葉,顯得格外的清爽,莊絡胭手了花瓣,從聽竹手裡接過一盞水,倒了幾滴在其中,“這睡蓮倒真漂亮。”
雲夕看了眼睡蓮,忙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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