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秦芃一出王府,就立刻上了馬車道:「趕讓人順著護城河去找!」
想了想,秦芃探出頭去,直接道:「給我一隊人馬,我親自去!」
「唉?!」春素呆了呆,連忙勸道:「主子,您可不能……」
「別說了,」秦芃轉頭同駕馬的管家衛純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去救小叔。」
衛純點點頭,這幾日下來,他對這位「大夫人」已經是言聽計從,他駕馬回了衛府,聯繫上人,而後便帶著整個衛府的人出去。秦芃也跟著出去,一行人沿著河邊開始搜尋。
此時天漸漸亮起來,秦芃帶著下人搜尋一夜也尋不到後,不由得有些心慌。眼見著日頭升起來,覺得有些發困,同旁邊人道:「你們繼續找著,我去睡一覺,有了消息立刻通知我。」
衛純點頭,秦芃打著哈欠上了馬車,靠在春素上,搖搖晃晃進了城。
整個人都睏頓得不行,秋素給備好水,秦芃讓人下去,自己一個人在浴池裡洗漱。洗著洗著,約聽到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秦芃整個人立刻警覺起來,北燕盛行習武,作為姜漪時候也是位武將,哪怕秦芃這個沒什麼底子,但基本的一些意識仍舊是在的。
秦芃假作不知外面來了人,從容起,穿上了袍子,隔著屏風將早讓人備在浴桶邊上的短劍了出來。
當北燕公主那些年,刺殺無數,向來警惕心很強,為秦芃後,立刻讓人按照當年所有經驗佈置了房間。這房間裡到是的武,藏著毒藥,穿好服,將短劍藏在袖中,倒也沒什麼害怕。
不打算打草驚蛇,那人既然來了,只要出聲,對方便會立刻出手。於是假裝一無所知,走到離門最近的地方打算喝水,然而對方卻似乎是知道了的企圖,在往門邊走的時候,猛地從垂著床簾的床上探出一條長綾拽到秦芃腰上,將秦芃猛地拉到了床上!
秦芃幾乎是瞬間出短劍,而那人也同時將手捂在秦芃上,用子著秦芃,同時另一隻手握住秦芃纖細的手腕。
這時候秦芃終於看清對面人了,他長得極其英俊,全漉漉的,沾染著水草和泥土,似乎是從水中剛剛爬上來。
他有一雙帶笑的眼,看著秦芃時,哪怕明明沒有什麼意思,卻也仿佛是包含著春。秦芃的劍就在他脖頸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切皮。
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僵持著,那男人說話的氣息噴吐在臉上,小聲道:「多年未見,竟不知嫂子手好了這樣多。」
秦芃沒說話,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清晰知道,是衛衍。
找了一夜的人,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就在床上等著!
秦芃沒有著急表明立場,因為直覺此刻的衛衍不太對勁,對方認真打量著,仿佛要將每一寸都看一般,他靠近,含著笑道:「嫂嫂認出我了?」
說著,衛衍慢慢放手,秦芃也收了刀,終於能說話了,尷尬轉過臉去,同衛衍道:「你起來。」
衛衍嗤笑出聲,直起來,卻一直握著拿刀的手腕,似笑非笑道:「嫂嫂能否和我解釋一下這手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我那大嫂學過武。」
「私下學的,也要讓你知道嗎?」秦芃冷笑出聲:「放手!」
「好,那武藝我們不提。那嫂嫂不如和我說說,是怎麼從一個跪著哭著要守寡的人,一下子變得如此聰慧機警的?」
秦芃聽著他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是氣笑了:「我解釋不了,你不如幫我解釋解釋?」
衛衍沒說話,竟然是徑直了手!秦芃察覺他手,手腕一翻,短劍就在手上打了個轉。對方彎腰躲過後,抬手截住的短刀,往手腕上一敲,劇痛驟然傳來,刀就落到了他手裡,他毫不留將秦芃手往後一折,按在床上便道:「如你這樣武功不濟的探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說話間,衛衍已經去撕秦芃的臉。結果到一片後,衛衍愣了愣。
秦芃看著他作,已經是氣冷靜了。衛衍不可置信再了兩把,秦芃悶聲道:「別了,真臉。」
「你們夠下本的啊?!」
衛衍反應過來,隨後就去拉秦芃服。秦芃整個人都炸了:「你做什麼!」
衛衍冷笑出聲,見秦芃遮掩,就更加確定,一把拉下秦芃的服,笑著道:「你大概是不知道,四公主上有……」
話沒說完,衛衍就冷了,子肩頭一朵梅花妖豔滴,合著圓潤白皙的肩膀,看得人脈噴張。
秦芃憤不已,回一掌就了過去,衛衍被打得反應過來了,嚇得從床上直接滾了下去,在地上驚得話都說不出來,結道:「嫂……嫂……嫂子!」
「王八蛋!」
秦芃將床上的瓷枕扔了過去,衛衍嚇得抱頭趕跪著,忙道:「嫂子,是我錯了,是我魯莽……」
瓷枕砸碎的聲音驚了外面的人,秋素連忙道:「主子?」
「沒事兒!」
秦芃著嗓子裡的哭腔,同外面人道:「別進來,我心煩!」
「哦……」
外面的婢有些無奈,覺得主子這脾氣真的是越來越暴躁了。
而秦芃坐在床上,整個人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活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調戲人家,被人這麼欺負,還是頭一次。尤其是這人還是費盡心機幫著的,更是覺得委屈極了。
坐在床上著氣,回著神,衛衍小心翼翼抬頭,見秦芃還是衫不整,小聲道:「嫂子,服……」
秦芃一聽他說話,氣得將邊上的杯子過去就砸了!
現在也不敢驚外面人,自己和小叔子在床上冠不整的,被誰看到都說不清楚。
可是這個虧真是吃得太悶。想死面前這個人吧,馬上又要靠著這個人。
越想越氣,紅著眼眶就要哭出來,衛衍悄悄打量著,瞧見秦芃哭他立刻就慌了,忙道:「嫂子莫氣,有事朝我來,是我的錯。我回來就被追殺,疑心重了些,又看見嫂子和以往差異太大,我平日見多了探子,所以……」
「別說了。」
秦芃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決定把這個虧吃了。
拉上服,緩了好久,終於睜眼道:「說說吧,怎麼跑回來的?」
看秦芃緒緩過來,衛衍終於鬆了口氣。
他向來最怕人哭,而這位嫂子又是哭得最兇的。眼淚就不要錢一樣,說掉就掉。他本就覺得自家虧欠著秦芃許多,如今還遇上這事兒,秦芃捅死他,他也覺得是該的。
他小心瞧著秦芃,秦芃見他一直不說話,冷聲道:「怎麼不說話?」
「那個,嫂子……」衛衍小心翼翼陪著笑:「我……能站著說話嗎?」
給點尊嚴啊。
秦芃聞言,這才發現原來剛才衛衍一直是跪著抱著頭任砸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有些好笑,方才的氣突然就沒了。
角的笑意都不住,面上卻還要裝著正經:「小叔不想跪,那就不跪吧。反正小叔也沒做錯什麼……」
「別!」衛衍一聽頭就大了,痛苦抬手:「我跪著說話,咱們好好說,別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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