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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遺產》第23章

羿生日那天,溫小輝提前跟同事調好假,起了個大早,趕去了羅睿家。

羅睿穿著藍胖子的圍絨兔子拖鞋來開門,「北鼻快快快,我都準備好了。」

溫小輝提著大包小包,有給羿的禮,有他今晚要穿的服和化妝品,還有昨天就買好的裝飾品。他把東西放下,羅睿淺栗的小捲,「這髮型怎麼看怎麼可,我真厲害。」

羅睿笑嘻嘻地說:「髮型是很不錯,好看主要是因為我臉小。」

「臭。」溫小輝胳膊,「累死我了這堆東西,咱們趕開始吧。」

羅睿的父母長期在國外做生意,很回家,因為在時間上無法彌補兒子,就盡量滿足他質上的要求,所以羅睿把這個大房子改造得越來越富有氣息,隨便一個細節都著主人對緻生活的態度。

羅睿的廚房更像一個實驗室,充斥著一堆溫小輝連名字都不上來的烘焙工是糕點模型就擺滿了一整個陳列櫃。

溫小輝嘆道:「你天做這麼多甜食都不胖,我真是佩服你。」

「我新陳代謝好。」羅睿手,「來,我們開始吧。」

經過溫小輝的觀察,羿不是很吃甜的,所以他打算做一個草莓芝士千層蛋糕,又簡單又好吃。

羅睿打蛋的時候,溫小輝把鮮艷滴的草莓一顆顆放在盆裡清洗。

羅睿走了過去,隨手撈起一顆扔進了裡:「哇,這草莓又好看又好吃。」

溫小輝拍了下他的手:「國進口的,一顆六塊錢。」

「呿,摳門。」

溫小輝洗完草莓,照著羅睿教他的辦法,用筷子把芯兒捅掉,用刀小心翼翼地切薄片。

羅睿看了一下,特別不滿意:「你刀工太差勁了,小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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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夾在餅裡的,又看不到。」

「誰說看不到的,每一層的厚度相差太多特別難看你知不知道。」羅睿推開他,「走開,我來。」

溫小輝隻好在一旁看著。

切完草莓,溫小輝又在羅睿的嘮叨和監督下把千層餅煎了出來,然後一層一層鋪上,最後手把手地教他用油寫字。

花了兩個小時,蛋糕終於做好了。

溫小輝看著蛋糕上略有些扭曲的「生日快樂」四個字,還是的。

羅睿苦著一張臉:「好醜,好俗。」

「哪兒醜了,哪兒俗了!」

「在蛋糕上寫『生日快樂』就又醜又俗,你怎麼不直接寫個『壽』字呢,還得是繁的!」

「你事兒怎麼這麼多啊,又不是給你吃。」

「它出現在我的廚房就是玷汙我的審。」羅睿扭過了頭去,使勁擺著小手,「快裝起來,不要讓我再看它一眼。」

溫小輝懶得理他,小心把蛋糕裝在了盒子裡。

羅睿打開那個超大的雙門四層冰箱,裡面陳列著十幾個藝品一般的蛋糕,每一個都別緻得像假的,看得人垂涎三尺,一清爽香醇的油味道夾雜著冷氣撲了出來,聞著人神清氣爽。羅睿道:「要不你再隨便帶一個吧,萬一羿問你誰教你做的,你好歹可以證明不是老師不行。」

溫小輝朝他比了個中指:「不帶。不過,你做這麼多蛋糕幹什麼?」

「賣啊,我最近在微博上賣蛋糕,這些都是有人預定的,開店之前先炒炒人氣,記得幫我打廣告。」羅睿看著自己的作品,滿臉的幸福。

「沒問題。」溫小輝提上蛋糕,「我走了,還得回去布置一下呢。」

「哎,我拿到要給你介紹的那個人的照片了,在我電腦裡,你不看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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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急。」溫小輝朝他飛了個吻,「拜拜北鼻。」

羅睿在後面嘟囔:「很帥的……哎呀你慢點,摔著怎麼辦。」

溫小輝急急火火地打上車,直奔羿那兒。

羿還在學校沒回來,溫小輝把蛋糕放冰箱,然後就開始扎彩帶、吹氣球、選音樂、擺花,他覺得羿的家庭這麼不正常,一定從來沒好好過過生日,他一定要給羿一個難忘的十六歲生日。

等把客廳布置完畢,他已經一是汗,他去洗了個澡,換了套服,畫了個淡妝,然後把蛋糕擺好,就在這時,他從窗戶裡看到別墅門口停下一輛車。他有些驚訝,因為不會做飯,他從酒店訂了西餐,現在送外賣都開賓士?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車上正好下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手裡拎著一個禮盒。

男人看到他,略微一怔。

溫小輝皺眉道:「請問你是哪位?」

男人看了看門牌號:「這是士家吧。」

「是啊。」

羿爺呢?您是哪位?」

「他在學校沒回來,呃,我是他朋友。」

「哦。」男人走了過來,「老爺讓我給爺送份生日禮。」

老爺……爺……要不是這男人表太嚴肅,溫小輝差點噴出來,可是他一想,難道這人指的是羿的爸爸?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可能了,他好奇道:「老爺……是羿的爸爸嗎?」

男人點點頭,似乎不想多說:「您知道爺什麼時候回來嗎?」

「快了吧,要我轉給他嗎?」

「謝謝,但這份禮需要親自送到爺手上。」

「那……你進屋坐?」

男人搖搖頭:「爺會不高興,我在這裡等就可以了。」

溫小輝皺眉看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把一個大活人這麼晾在院子裡,也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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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道:「您去忙自己的就行,不用管我。」

「……好吧。」

溫小輝又看了他兩眼,就進屋了。過了一會兒,送餐的來了,他出來簽收的時候,見那黑男人跟雕像一樣筆直地站在門口,材真好,就是臉有點醜。

他把餐點和酒在桌上擺好,環視一周,一切就緒,就等著壽星回來了。

下山了,溫小輝從早忙到晚,累了一天,靠在沙發上迷糊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什麼聲音吵醒了。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聽出聲音是從院子裡傳來的。

他推開門,果然是羿回來了,只聽羿冷冰冰地說:「什麼東西,拿回去。」

爺,老爺要求我務必送到您手中。」

「我有什麼義務一定收下嗎?」羿把自行車扔到院子裡,轉往屋裡走來。

溫小輝有種窺被發現的窘迫,尷尬地說:「你回來了。」

羿看到他,表似乎是強製的緩和了一些:「小輝哥,你先進去吧。」

溫小輝點點頭,關上了門,然後把耳朵趴門上聽。

只聽羿說:「東西放這兒,你走吧,不要隨便出現在我家。」

「是,爺。」

過了一會兒,溫小輝看著那輛車開走了。

他趕展會客廳中央,因為這一個小曲,他原本準備好的驚喜都沒了,頗有些懊惱。

羿推門進來了,冰封的臉在看到心裝點過的客廳時,由冷漠變幻為驚訝,最終融化了一個笑容。

溫小輝看他笑了,頓時鬆了口氣,兩手從背後了出來,各執一個彩帶噴瓶,朝著上空邊噴邊喊道:「羿,十六歲生日快樂!」說著畫了一個大大的心。

羿將手裡的禮盒扔到了地上,幾步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溫小輝。

溫小輝震驚之餘,手裡的噴瓶猛地往外吐著彩帶,落了倆人一頭一臉,像個蜘蛛網一樣將他們纏繞在一起……

時間在那一刻好像靜止了,客廳的音樂似乎都掩蓋不住心臟劇烈跳的聲音。

羿以極低的聲音在溫小輝耳邊說:「謝謝。」

溫小輝把噴瓶扔在地上,手環住了他的背,笑著說:「不客氣,希你以後的每個生日都開開心心的過。」

羿忍不住收了手臂,用像是要把溫小輝嵌進裡的力道去擁抱他,溫小輝到有些尷尬,輕著他的腦袋:「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

羿鬆開了他,表又愉悅:「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

「不會吧,以前從來不過生日嗎?」

「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過。」

溫小輝皺起眉,小聲說:「我姐不像那麼心的人啊。」雅雅記得他每一個生日,就算不能一起過,都會給他送禮,怎麼反而會忽略親生兒子的生日?

「媽媽會送禮,但每年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不在邊。」羿一筆帶過。

「沒關係,以後我陪你過,每個生日我都陪你過。」溫小輝拉著他的手,「來,吃飯。」

經過地上的禮盒時,溫小輝彎腰撿了起來:「這個……」

羿瞥了他一眼:「扔了吧。」

「不要吧,送都送來了,扔掉多浪費啊,好歹也是心意,你不打開看看?」

羿搖搖頭。

溫小輝覺得可惜:「打開看看吧,看完這個禮,再看我送你的,好不好?」

羿斜睨著他:「你真的想看?不會是什麼正常的東西。」

溫小輝點點頭,他剋製不住自己的好奇。

羿接過禮盒:「看了不要後悔。」說著拽開了禮盒上的蝴蝶結,然後托著盒子對溫小輝說,「你開吧。」

溫小輝手把禮盒打開了,接著他就發出了一聲驚

禮盒中,被帶和彩海綿包圍著的禮竟然是——一把□□。

羿挑了挑眉,拿出槍,端詳了起來。

溫小輝哆嗦著問道:「這是……那個人送的?」

羿點點頭。

「這……這是真傢夥嗎。」

「你看就知道了。」

溫小輝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沉甸甸的金屬,即便他沒過真槍,也能判斷出這是貨真價實的武。什麼樣的父親,會在十六歲兒子過生日的時候,送一把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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