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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第2章

☆、第2章 監考

把牆角裝炭的鋁盆踢過去,老於小心翼翼地生了火,映得爐膛一片橙紅。

于聞蹲在爐邊,垂頭喪氣地往裏扔木枝。

搖晃,他悶悶地看了一會兒,覺得臨死前有必要找人聊聊。結果一抬頭,就見他哥站在旁邊烤手,一副興致缺缺的冷淡模樣。

于聞考慮了兩秒,決定還是安靜地死。

“誒,那什麼。”老於突然出聲。

朝那邊掠了一眼。

“不知道稱呼你什麼。”老于拍著大肚子人的肩:“你著肚子呢,怎麼能在這發呆凍呢?太不講究了,過去烤烤。別了寒氣,回頭弄個兩敗俱傷。”

大肚子人聞言愣了一會兒,眼淚啪啪往下掉。

老於嚇一跳:“幹什麼,怎麼了這是?”

人低低哭著:“有沒有命生還不知道呢……”

話雖如此,還是挪了椅子坐到火爐邊。

人哭了一會兒,終於停了。鼻音濃重地沖老於說:“對了,我於遙就好。”

老於努力哈哈了兩聲,寬道:“沒想到還是個本家,我看你跟我外……”

他余瞥到游在看他,舌頭掄了一圈改道:“……兒子差不多大,有緣的,回頭出了這鬼地方,我們給你包個大紅包衝衝晦氣,保證母子平安。”

沉著臉咕噥了一句:“都他媽這時候了,還有興致聊天呢……!”

眾人聞言面一僵,四散開來,在屋子各翻翻找找。

只不過其他人是奔著題目去的,紋男奔的是各式防

站沒有走開,他烤暖了手,在寫著題目的牆面上輕抹了幾下,又低頭撥著爐臺上的雜

那上面擱著幾個瓶瓶罐罐,一堆發黑的幣,幾塊形狀奇怪的卵石,七零八落的,甚至還有不知哪個世紀的發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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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聞看游沒走,也沒敢

他記起高考前老師叮囑過的話,讓他們沒有頭緒的時候就多讀幾遍題幹。於是他就杵在牆壁前,反復咕噥著。

“一群遊客來到雪山……”

“遊客……”

“雪山……”

“嘶……”

念完一回神,發現屋裏格外安靜,所有人都屏息看著他。

于聞:“……我就念念。”

老于有著傳統家長都有的病,人多的時候,希孩子當個猴兒:“想到什麼了嗎?說說看?”

于聞翻了個白眼:“沒有。”

眾人滿臉失,又繼續翻箱倒櫃。

只有紋男不依不饒,他懷疑地打量著于聞:“真沒有?別是想到什麼藏著掖著吧?”

于聞:“我幹嘛藏著掖著?”

男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弄得人很不爽快。

“行吧,最好是沒有。”

這小流氓可能威脅人威脅慣了,句句不討喜。說完又轉頭去翻獵了。

于聞無聲地出一中指,心說:傻比。

此同學高考前剛年,正於自的巔峰期,覺得普天之下盡傻比,親爸爸都不能倖免,唯一的例外就是游

其實他跟游悉起來,也就這兩年的事。老于說游之前在國外待著養病,後來時不時會回國一趟。每次回來,都會去他家小住兩天。

兩天兩天地加起來,實際也沒多長。

但于聞憑藉著從未用在學習上的鑽研神,還是瞭解到了一些事。

比如游的記憶力有點問題,他對某幾年發生的事到的人毫無印象。在國外養病也是因為這個。

再比如家裏幾個長輩都有點怕他。

這點于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問過老於幾回,老于說他天不幹正事淨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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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他又覺得這很正常。

畢竟連這屋裏剛見面的小流氓都有一點怕游

仗著他哥在旁邊,于聞本打算跟紋小流氓個板,氣他兩回。結果一回頭,發現游早沒了蹤影。

于聞:“……人呢?”

大肚子的於遙問:“找誰啊?”

不方便頻繁移,沒法滿屋子翻東西。

于聞:“我哥。”

於遙:“他往那邊去了。”

沖屋子另一頭努了努

這間屋子其實不算小,一樓連客廳有三個房間,邊角的影裏還有一個老舊的木梯,連著上面的小閣樓。

實在是堆放的東西太多,又塞了這麼多人,才顯得昏暗又擁

一層的臥室門都鎖著,鎖頭鏽跡斑駁,構造古怪。

更怪的是,一間門上掛著公,一間掛著母

那兩隻被放乾了,羽卻梳得很整齊,頭被掰著沖向同一個方位,看著有種怪異的驚悚

于聞過來的時候,游就站在門邊的影裏。

嚇人。

“哥你手裏著個什麼東西?”于聞皮疙瘩。

“斧頭沒見過?”游懶懶地抬了一下眼。

“見過……”

于聞心說就是見過才慌得一比,你好好的為什麼拎斧子?

拎也就算了,游是鬆鬆散散地著那個小型手斧,另一隻手的拇指毫不在意地著刃。

“屋裏轉一圈,想到線索沒?”他頭也不抬地問。

“啊?”于聞有點茫然,“應該想到什麼?”

看向他。

他的個子高,看人總半垂著眼。眸子又是清的淺棕,眼皮很薄,好看是好看,但不帶表的時候,有種薄寡義的距離

別的不好說,反正不到親

于聞慫得不行:“你舉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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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雪山相關的題有哪些?”

于聞:“……不太知道。”

:“你沒上學?”

于聞:“上了……”

:“上給狗了?”

于聞:“學了點技巧……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參差不齊全選C。理基本靠這個。”

:“……”

于聞:“還有一點至關重要。”

:“……”

于聞:“學會放棄。”

:“滾。”

于聞懷疑再說下去,斧頭會在自己腦門上,於是訕訕閉了

他親的表哥總算收回眼神,懶得再看他。

過了一會兒,于聞沒忍住,又憋出一個問題:“哥,你拿這個幹什麼?”

“找筆。”游說完,略帶嫌棄地冷嗤一聲,把那掌大的小型手斧丟進了一隻廢桶。

于聞盯著斧子:“找什麼玩意兒???”

說:“筆。”

于聞覺得他和游之間肯定有一個瘋了。

不過游沒有多搭理他,說完就沿著木梯爬上了閣樓。

挑挑揀揀,時間居然走得格外快。

牆上紅漆的數字總在不經意間變換模樣,從6變5,又變4。

第一次收卷的時間越來越近,眾人也越來越焦躁。找不到頭緒,沒有線索,還有個堪比高考倒計時的東西懸在那裏。

之下,總會有人病急投醫。

從閣樓上下來的時候,大肚子人于遙正用手蘸著一個小黑瓶,要往答題牆上寫東西。

濃郁的酸臭味從瓶子裏散發出來,像是放久了的劣質墨水,但那又跟墨水有一點差別。

可能是燈昏黃的緣故,著一點兒鏽棕

“我……我這樣寫真的沒問題嗎……”於遙面容忐忑,聲音慌張,似乎在徵求其他人的再次確認,“跟理沒什麼關係吧……”

“題目一點資訊都沒,誰知道什麼東西能得分!”一個禿頂小個子中年人沉著臉罵:“我懷疑本沒他媽什麼正確答案!現在空著是空,等到六個小時結束,空著還是空,左右跑不了要死人。”

他又瞪向於遙:“有膽子寫麼?沒膽子我來!”

於遙瑟了一下,漉漉的手指還是落在了牆壁上。

劃了兩道,卻發現指尖的水並沒有在木石牆壁上留下什麼痕跡,筆劃在寫下的瞬間就已經消失了。

還伴隨著極為細微的水聲。

就好像被那個答題牆……吞咽了一樣。

“我、我寫不上去……”於遙慌了。

“怎麼可能!墨水不夠?”禿頂步沖過去,在墨水瓶裏滿滿蘸了滿滿一手指,用力地畫在答題牆上。

結果和之前如出一轍。

那倒長長的捺還沒拖到頭,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種細微的水聲又若若現。

禿頂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緒陡然失控:“不會……怎麼會寫不上呢?一定是墨水不夠多……墨水不夠多……對……”

手就要去抓那個墨水瓶。

眼看著一整瓶墨要被潑上牆,禿頂的手突然被人按住了。

他轉頭一看,游居高臨下看著他,冷著臉不耐煩地喝道:“別瘋了,牆不對勁!”

禿頂下意識掙扎了兩下,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把手回來。

“于聞。”游轉頭,“牆邊的麻繩給我。”

禿頂臉紅脖子跟他較勁:“幹什麼你?!”

單手靈活第挽了個結,在他上一繞一……連胳膊帶手一起捆上了。

于聞同學驚呆了:“哥……你以前幹什麼的?怎麼捆得這麼練?”

的眼睛朝他一掃。

于聞這才想起來……他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禿頂被扔在破沙發上,游把那瓶本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的“墨水”重新蓋上。

瓶蓋的瞬間,屋裏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誰?!”

眾人寒都豎起來了。

答題牆最後一點污漬消失後,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行字:

違規警告:沒有使用合格的考試文,已通知監考。

監考:001、154、922

打鳴聲驟然在屋響起。

于聞差點兒嚇得一起打鳴。他一把抓住他哥的袖子,腦朝聲音來源看過去。

就見那只掛在門上的公脖子轉了一個扭曲的角度,死氣沉沉的眼珠瞪著大門。

抬腳就要往大門邊走,于聞死狗一樣墜在袖子上,企圖把他拖住。最終,他被一起帶到了大門邊。

窗外,狂風卷席的漫天大雪裏,有三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到了近

為首的那位個子很高,留著黑短髮,穿著修。即便只有廓也能看出拔悍利。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陣風斜刮而過,雪霧迷了眼。

他低頭輕眨了一下,雪粒從眉目間落。再抬眼的時候,烏沉沉的眸子映著一點雪,剛好和屋的游撞上。

幾乎是無意識地了一下耳釘。

于聞在他耳邊用蚊子哼哼的音量輕輕問:“你不會認識吧?”

皺了皺眉,低聲道:“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如奔,重看就忍不住重寫Orz

貓還尿了我一床,可以容進去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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