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報上姓名,地址——”
阮棠打斷:“我阮棠,這里是蘭慶區富安街道200號利亞國際學校,我在校區后排備用土地電表架旁邊,同校的尹漢杰要傷害我。”
——“已收到!稍侯,注意找地方躲避,我們十分鐘會盡快趕到現場,請讓電話保持通暢!”
好。
阮棠掛完電話仍然不放心,生怕接線員門聽不清報的位置,放緩呼吸,把地理位置和所環境,重新編輯一遍發給了12110。
做完這些不過是兩分鐘,尹漢杰還沒追上來。
北風吹得呼呼作響,阮棠彎腰躲進倒扣的大籮筐里,張的手腳發涼,不停地默念安自己,變態不一定能找到這兒來,又或者警察比他先趕到,總之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只剩下祈禱。
阮棠看了眼手機,好想發個短信給外婆,但倘若最后沒事,豈不是要連累外婆白擔心一場。
可是...此時此刻真的很害怕。
就是在這樣極度地驚恐張的緒中,阮棠的手機屏幕驀地一亮,低下頭,聞景琛的新短信一下撞進了的視線。
【聞景琛:回去了?】
瞬時鼻尖一酸,憋了許久的眼淚奪眶而出,像是在汪洋深海里抓到了屬于的一塊浮木,哪怕他可能遠在千里之外,但在這一秒,確定他在想。
阮棠的指尖懸在他的號碼上,就在即將撥出電話時,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尹漢杰找到了這里。
阮棠只得將手機迅速藏在后,借此擋住屏幕出的。
的一雙眼睛過籮筐的編織隙,看見尹漢杰那雙臟兮兮的老式鞋在不斷地來回踱步,他一會兒走遠,一會兒又走近。
阮棠心里打鼓,他到底是發現沒?
冷不丁一句。
“阮棠,我知道你在這,你可能沒留意,你掉了一只發夾。”
阮棠驚慌地了頭發,確實,耳邊的發夾不見了,捂住自己的,不讓自己因為膽怯發出更多的靜。
“哈哈,你太傻了,這里可沒什麼地方可以躲的。”
尹漢杰的笑聲恐怖,他慢慢弓下,一個個地搬開地上散落的籮筐,搬之前還會往里先看一眼,哪怕明知里面空白,也要搬開來歡呼一下,像是在和阮棠玩個游戲。
他搬起一個。
“你是我的神,我怎麼會傷害你,我希你能陪在我邊,陪我看電影,陪我吃飯,陪我回家,所有你陪別人做的事,以后只能陪我做,聽到了嗎。”
又搬起兩個。
“乖,快出來。”
尹漢杰差不多把其他的空籮筐都搜完,唯剩下角落里的兩三只,在他眼里,其實真的很明顯,最大的那只一直在戰栗發抖呢。
阮棠看著他走近,覺仿佛冰涼的蛇纏上了的脊背。
的手不斷在,皮鞋終于停頓在面前,在最后這樣的時刻,不知道還能怎麼辦,相信警察會盡快趕來,還有...
阮棠反手盲按下了聞景琛的號碼。
“我找到你了!”
尹漢杰嘿嘿兩聲后,拎起呆的那只大籮筐,阮棠單手勾住籮筐的眼,用力往下制,死活不肯讓他提起,作最后的斗爭。
可惜純比力氣,人怎麼會是男人的對手,沒過幾秒,竹條被撕裂,完全暴在尹漢杰的視野中央。
阮棠避無可避,流著淚向他求饒,“尹漢杰,你放過我!”
“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跟我回家。”
阮棠瘋狂搖頭,“不,我不要!”
尹漢杰原本還想繼續好聲勸服,接著看到始終藏在后的右手,他瞬間猜到了狀況,怒吼了聲,側躍過去搶的手機。
恰巧在同時,電話撥通,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慵懶的低笑:“不是說有聚餐,還沒結束?”
阮棠看到尹漢杰手里的屏幕顯示接通,也不管聞景琛到底能不能聽見,聲嘶力竭地喊道:“景琛,救我!我在學校——”
既然已被發現,破罐子破摔,邊哭邊喊:“聞景琛,我好害怕!”
尹漢杰聽到口中不斷呼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心頭的怒火更甚,他一把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頃刻間踩碎了兩半。
阮棠這一刻簡直是絕。
尹漢杰魯地拎起阮棠的長頭發生生往外拽,栽倒在地上,他也不扶,而是提著的手腕在地上拖,石砂礫的很烈,在外的手臂像是在被火。
阮棠掙不開,用最后的力氣大聲喊了他的名字:“聞景琛!”
——他能不能來救,如同每一次,毫無預料地出現那樣,再一次,出現在的面前。
...
聞景琛今天才回到淮城,也是很巧,他下了飛機,看到阮棠說有聚餐,莫名就想到學校門口來接。
看在這幾天很聽話,比如早上別人傳給他的照片里,穿的都是中高領。
電話打來,聞景琛刻意等了幾秒,是笑著接起的,“不是說有聚餐,還沒結束?”
——“景琛,救我,我在學校——”
——“我好害怕!”
“嘟——”
后車座上,男人的臉有如風云驟變,他想問下去,但阮棠的話音剛落,手機咔的一聲徹底斷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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