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剛才也生氣,因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還沒努力過,就被人說我不行,還沒拼搏過就認命,我不是老師說的不學無的人,我也不是天生就笨就該墊底,所以我生氣,你們呢?”
整個教室里安靜下來。
半響后,秋冷同桌的生舉起了手,小聲說:“我也生氣。”
“我也生氣。”第三排靠窗的生也舉了手。
“還有我,我也生氣。”彭向晨走到講臺上,站在秋冷旁邊。
“我也是。”
“我。”
……
越來越多的人把手舉了起來,有的干脆站了起來。
白遷萬萬沒想到他老大一番話兩級反轉,他還以為秋冷夸自己不生氣多豁達呢,原來就他臉皮厚死豬不怕滾水燙。
他悲憤的大喊一聲加了舉手的隊伍:“老子現在也生氣了!”
“白哥別呀,你心態多好。”彭向晨調侃他。
“滾蛋!你小子最險!”白遷上去勒他的脖子,“你他媽才是老大的走狗!”
“我是。”彭向晨誠懇點頭。
秋冷“噗”的笑了,一笑,教室里先前那種肅穆的氣氛被沖淡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起來,一開始還憋著,最后全都瘋笑起來。
搞得李俊生接到隔壁班的舉報親自來拍門:“開門!在里面干什麼呢!不吃飯了?”
大家這才驚覺要沒飯了,紛紛魚貫而出去搶飯。
作者有話說:
白·大怨種·遷
第10章
◎為了爭寵開始學習◎
秋冷沒去食堂吃,吃白遷一兩頓心安理得,再吃就不禮貌了。
帶著飯團自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靠近學校后門,還悄悄翻上圍墻看了一眼,外面是條狹長的小巷子,另一邊的圍墻上爬滿了野薔薇,有幾支很有要過來的趨勢。
在這里看書,一墻之隔是開得山花爛漫的薔薇,太愜意了。
這種好地方顯然不是第一個發現的。
去的時候已經有個生坐在那里吃飯了,秋冷走過去,那生看到嚇了一跳差點被飯噎到,狂拍口,秋冷幫忙擰開水遞給。
“謝、謝謝。”生好像個驚的小兔子,眼睛圓圓的。
秋冷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是第一天上學在校門口執勤的那個生。
“好巧啊。”秋冷對笑笑。
生點點頭,似乎是想走,但捧著手里的碗看了看,還是留下了,低著頭猛飯。
手里的不是飯盒,就一個白瓷碗,邊緣還缺了一片,染了油有點灰,碗里好幾個菜,還富的。
秋冷看了一眼就沒看了,怕自己饞,拿出自己的飯團也開始吃。
生很快就吃好了,端著碗等了一會兒,后門的鐵柵欄邊過來了一個中年婦,小聲朝他們這邊喊:“蘭蘭,吃好了把碗遞出來。”
生小跑過去,把碗從隙里遞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言又止,看了秋冷好幾次是沒敢開口。
“放心吧,我不會跟人說的。”秋冷咬了口飯團,笑道,“真幸福啊,你媽媽還給你送飯吃。”
那生眼睛睜的更圓了,結結跟秋冷說了句謝謝,轉跑了。
真的好像兔子。
后來秋冷中午去吃飯都能到,兔子生慢慢的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怕了,兩人偶爾會聊兩句,幾乎都是秋冷主開口,小兔子細聲細語的回答幾句。
幾天后秋冷才知道是一班的,魚聽蘭。
“牧若延和你一個班對吧?”秋冷想到白月,最近李俊生每晚都給補課,回家會再整理消化一遍,還要趕作業,就沒再去找牧若延了。
牧深應該是高興的。
“對。”魚聽蘭點了點頭,“他績很好。”
“你也很好啊。”
“我、我不行的,我在我們班墊底……”魚聽蘭臉紅了。
“你可是年級前五十!”秋冷說,“隨便換個班都是第一,來我們八班能當學神,怎麼能說自己墊底呢。”
魚聽蘭驚恐得都站起來了:“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傷害了我。”秋冷做了個憂傷的表,隨即笑起來,“除非讓我吃一塊你的豆泡。”
“……”魚聽蘭愣了一下,張的手指都蜷起來了,“你要吃嗎?”
“吃呀,我饞半天了。”秋冷把飯團遞過去。
魚聽蘭小心翼翼夾了一塊放在飯團上,秋冷開開心心的吃了:“謝謝,你媽媽手藝真好。”
“你不嫌棄就行。”魚聽蘭小聲說,看著秋冷飛揚的笑容,角也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市一中的晚自習九點結束,住校生們上到十點半,秋冷就在辦公室待到十點半,李俊生給補完課才回教室收書包。
“老大!”才進門,白遷的大嗓門就砸在臉上,“你可算回來了,大晨你等著死吧!”
“你們干嘛?不準打架。”
“打什麼架?”白遷順著的話頭問了一句,把袖子一挽,一副要揍人的樣子著練習冊過來,“老大你快幫我看看這題我倆誰做對了?”
從李俊生給補課那天起白遷和彭向晨就每晚留在教室,等結束了送回去。
彭向晨的爸第一晚發現他十一點才回去,篤定他沒干好事,第二天九點就怒氣值飆滿的沖到學校等著,學生走完了也沒見自己狗兒子出來,在校警登記了殺到教室,一進門,看到頂著頭發的小太妹坐在講臺上,他兒子站在旁邊筆疾書不知道寫些什麼。
彭爸一聲怒吼:“老師呢!”你們這些小畜生反了天了!
嚇的教室里一半學生瞌睡都醒了。
“老師今天突然被召集去開會了。”秋冷認出是彭向晨他爸,起打招呼,“叔叔,你可能得去辦公室找。”
“老頭你怎麼來了?”彭向晨條件反的把本子往后藏。
他爸過去一把摳出來:“兔崽子你藏什麼藏,啊?你昨晚跑哪鬼混去了……”
本子上躺著一堆他兒子的狗爬字,和一道解了一半的題。
彭爸不可置信的把本子翻了一遍,上面沒寫別的,全都是正經題。
彭向晨把本子奪回去,質問他來學校干什麼。
秋冷聽到他剛才問的,連忙幫彭向晨解釋:“叔叔,他晚上沒跑,在教室上晚自習呢,同學們都可以作證,我補課到十點半,他和白遷怕太晚不安全,就等著送我回去,不好意思啊。”
“啊這……”彭爸被一句不好意思弄得徹底不好意思了,“那他剛才……”
“我學習呢!你趕走!”彭向晨把他爸往外推。
彭爸這輩子第一次在自己兒子里聽到心甘愿的學習兩個字,初中還能揍他幾頓,到了高中長的比自己高了,一尥跑得比什麼都快,想揍他都找不到機會。
當初能進市一中還是他勒腰帶了很貴的擇校費,想著起碼被好的環境帶一帶,沒想到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現在不三不四的那個頭發正坐在講臺上替老師守晚自習,底下的小子沒一個大聲說話的,他被兒子推出去的時候還有人拿著課本上來問題目。
彭爸有點懷疑世界,茫然的走到校門口,拍了拍腦門又折了回去,去辦公室找李俊生。
老師們剛開完會,大部分已經走了,李俊生正在整理今晚要補的容,聽到彭爸問自己兒子的況,有點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彭向晨爸爸,本來我打算周末跟你通的,這幾天比較忙,待會兒還要給學生補課,你兒子最近表現很好,每天都按時作業……”
他滔滔不覺的說了半天,彭爸依然聽得有些不可置信:“我兒子,最近真的在好好學習?”
“是的,家長也要注意別打擊他的積極,遇到契機能開竅是很難得的。”李俊生把眼鏡往上推了推,“說起來還是多虧了秋冷,現在整個班被帶的氣氛不錯,我這個做班主任的希盡量幫他們把現在的狀態維持下去,之后我會開個家長會,你們也要多支持孩子,多相信他們。”
“哎,好,好,好的。”彭爸連連點頭,“他晚回家是為了送同學回去是吧?”
“嗯,就是秋冷,我本來說我送回去的。”
“讓他們送讓他們送。”彭爸“嗨”地一笑,“小姑娘大晚上回去多不安全,省得他每天回去就會玩手機,我看著鬧心。”
“他偶爾玩可以的,也別太,一開始就把他弄怕了……”李俊生抱著書和他一起出去。
“你不是要等著補課嗎李老師?”
“啊對。”李俊生又轉頭回去。
之后幾天用彭向晨的話說就是,他爸溫得好像隨時要趁他晚上睡覺把他剁了,就像雨夜屠夫那樣。
白遷才懶得聽他的恐怖,他只在乎勝負:“老大,這次是我做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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