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相信我,你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再得到這樣高的價格。”
單卿山面冷了十度。
“因為你。”
陶猖狂至極,直接承認。
“對,因為我。”
陶從業十幾年了,娛樂圈里爬滾打過來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骯臟的手段沒使過?
單卿山說到底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無權無勢,在他眼前和一個赤手空拳,赤的孩子,沒有區別。
陶從包里面掏出一份文件,遞過去。
“你可以慢慢想,只要你等得起。”
-
陶和單芳都走了。
單卿山一個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他需要錢。
節目組給的直播費用不過十萬。
遠遠不夠。
他也等不起。
口袋里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單卿山掏出來,是周崇的來電。他沒有立馬接通,靜看了一會兒,才接。
“卿山小寶,你在哪兒?今天怎麼沒有直播?”
單卿山的聲音極為平靜,“有點事。”
沒有下文,
沒有說有什麼事。
那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周崇好似一點兒邊界都沒有,直接點破。
“咱倆都睡一張床了,都問到這一步了,你藏著掖著不肯告訴我,這麼見外?”
單卿山低著頭,視線無目的地隨意落在一。
“周崇,我沒有心。”
“那好吧,我不問了,你不問問我這兩天干什麼去了嗎?”
隔著手機,單卿山看不到他,卻能從這句話想象到他現在慵懶散漫的模樣,估計角還吊著一點兒玩世不恭的笑。
“你干嘛去了?”
“我去學了一句咒語。”
“……”
單卿山算是發現了。
周崇有輕易讓他覺得他腦子有病的本事。
周崇神兮兮,連聲音都低了,“大師告訴我,這個咒語只有特別有福氣的人才能用,用了的話就會出現自己的守護神。”
“……”
傻X實錘。
單卿山:“你試了嗎?”
“試了。”
“那想必你現在邊有守護神。”
“沒有,大師說了,能實現的人,萬里挑一。”
“……”
單卿山由衷建議,“或許你可以去掛掛腦科。”
“要不我告訴你咒語,你試一下?如果召喚出守護神的話,也能印證,你是特別有福氣的人。”
“無聊。”
“試一下吧,我教你說,私そばに”
單卿山靜了片刻。
開口,“私そばに”
周崇:“いてしい。”
單卿山跟著重復,“いてしい。”
話音剛落,單卿山的左肩和右肩先后被拍了一下。
他抬頭,撞進周崇的蘊笑的眼睛。
周崇揚眉,“恭喜你,萬里挑一的有福之人,咒語生效,你的守護神出現了。”
單卿山心口被撞了一下,也明白了周崇的用意。
是為了告訴他。
他單卿山萬里挑一。
他單卿山是有福之人。
他周崇是單卿山的守護神。
單卿山像是被周崇的魔法攻擊了,而他沒有法抗。
他站起,看著他。
目融,分外安靜,還平添一溫馨。
片刻后,單卿山聲音平靜,“你好稚。”
“你不相信?我一生行善積德,能做你的守護神也是應該的吧?”
“說反了吧,行善積德的人應該是我。”
說得好像他單卿山是什麼很寶貝的東西,竟還需要行善積德才能來做守護神。
單卿山:“別鬧了。”
“還不信?我證明一下,我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周崇指了指單卿山的口袋,“你的口袋里有石頭。”
單卿山:“沒……”
周崇打斷他,“得你快要不過氣。”
單卿山頓住。
他明白此石頭非彼石頭。
周崇指的是,他上的擔子。
每個人不管外表如何,口袋里都有看不見的石頭,眼判斷不了的重量,都背負著自己生活的艱難,負重前行。
周崇的手進他的左邊口袋,抓了什麼,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分走一半。”
單卿山看著面前笑容慵懶,眼神明亮的大男孩,握的手指漸漸放松,沉悶的口忽然變得輕盈,好像他真的拿走了一塊大石頭。
這人……
怎麼一個大招接一個大招?
平A都沒有。
單卿山不想被他牽著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凌晨的飛機。”
“什麼時候知道的?”
“下飛機就知道了,本來尤良和周朔想過來,我怕他倆添,讓他們看家了。怎麼樣?”
單卿山靜了靜,道:“周崇,我把你當朋友,所以不要再提什麼守護神的話。朋友之間該是相互的,如果你要拿走我的石頭,相對應的,你也該拿給我,讓我分擔你的重量,不然,我不會讓你手。”
單卿山朝他出手,態度堅決。
周崇把手進口袋,掏啊掏,“我就知道這種把戲,只能哄哄尤良那種智商的。”
他抱怨,“可是寶貝兒,你一點都不嗎?我在那邊排練半天了都。”
的。
但讓緒主導現實,不是他的風格。
周崇往他手上放了一瓶八寶粥。
“給你給你,重死了。”
單卿山愣住。
粥居然熱的。
然后又掏出兩個熱包子。
兩個熱的茶葉蛋。
周崇道:“我口袋里的重量。你要的得負責。吃了。”
這是早飯,哪里是什麼重量。
單卿山怔怔地看著他。
手心里的東西帶著溫度,仿若暖流,流淌到心里。
單卿山慢慢垂下眼睛。
“你怎麼……一套一套的。”
“你要是一開始就跟我說了,我也不耍這麼多花招了。現在可以說了嗎?趕快說吧,我還等著聽你說完,聽你的建議去掛腦科。”
……
單卿山估計周崇真能干出來去掛腦科這種事。
解釋,“我開玩笑的。”
“是嗎?我腦子沒問題?”
“……”
這話問的,像是腦子有問題的。
周崇:“可是我覺得我腦子就是有點兒奇怪。”
單卿山正,“怎麼了?哪里疼?”
“不疼。”
“頭暈?”
“不暈。”
單卿山覺得周崇又在蓄力放招。
盯著他看了片刻,他眉頭微蹙,好似真的很困擾。
單卿山:“我覺得你沒有問題,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掛。”
周崇自捕捉第一句。
“沒有嗎?那為什麼不管我做什麼,都能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