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還問。”
溫苒扯下,人嘛,總會犯傻,還好什麼都沒說,不然就是終極版自取其辱。
“隨口問的。”
周聿桁握著的手揣進大口袋,手指好玩似的著的指尖,漫不經心開口:“小孩好像還好玩的,過幾年我們也生一個。”
過幾年……
溫苒然,過幾年又要用孩子幫他的心尖尖擋什麼?
逃不過被利用,難道連孩子也要被利用嗎。
心中一片荒蕪與冰涼,連通的都喪失。
到了車邊,溫苒把手出來:“我走了。”
周聿桁拉住手腕:“還要住那破基地去?”
基地宿舍是各方面條件都不如豪宅,但那是屬于一個人的“家”。
“明天很早要對數據。”
周聿桁以前就因為忙學業冷落他不滿,這會兒更是有怨氣:“讀個研怎麼還把自己賣給學校了,你們校長前世是周皮吧,這麼會剝削。”
“校長不姓周,你才姓周。”
溫苒打開車門坐進去,落鎖。
周聿桁想拉車門都沒拉開。
車窗被敲響,但沒理,直接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小混蛋。”
周聿桁笑罵一句,隨即邊笑意收斂。
男人一黑融在濃墨的夜里,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尾燈,突然一下,覺心空落落的。
……
第二天溫苒中午休息時間開車出去了。
車在一棟玻璃得锃亮的寫字樓前停下。
林沐辰站在門口像個迎賓小姐似的,面帶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看過來,朝往里標準手:“有請離婚嘉賓一位!”
溫苒:“我離婚為什麼你有種中了五百萬的覺。”
“等你拿到離婚分的錢,那何止一個五百萬,我能不高興嗎。”
溫苒被挽著往里走,故意逗:“可錢是我的,你高興什麼。”
林沐辰笑得那個諂:“哎呀,你京大的高材生,錢途無量,還跟我計較這三瓜兩棗,以后我就是你的馬前卒,什麼事你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肯定沖在第一線!”
林沐辰推開律所的玻璃門:“當然是要付薪資的哈!”
溫苒再霧霾的心,也被林沐辰這個小太照沒了。
秦臨洲在辦公室接待們。
溫苒把基本況說了下,林沐辰補充,半個小時就把事理得差不多了。
“溫小姐,您這邊對財產有什麼訴求?”秦臨洲問。
牽扯房子份都太麻煩,溫苒不想占周家的便宜,但也不會傻到什麼都不要,想了想道:“一個億,我只要錢,其他的都不要。”
一個億說得風輕云淡,好像在眼里不是什麼難以達到的要求,但這對于普通的離婚案來說,是巨額,秦臨洲問了句:“您先生是?”
“周聿桁。”
秦臨洲挑了下眉,林沐辰說:“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周聿桁。”
秦臨洲了然,一個億對周聿桁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溫苒舍棄豪門周太太的頭銜,拿一個億走,要求可以說是很低。
協議很快擬出來。
“溫小姐,協議您看一下,沒問題的話讓周先生簽字,后續我會理好。”
溫苒仔細看完,道謝后拿著離婚協議走出律所。
連續幾天雨,難得今天出了太,空氣仍然冷冽,但吸進鼻腔是清新松快的。
林沐辰勸歸勸,但也知道溫苒心里不好,最痛的不是不了離開,而是還著卻要轉離去。
“苒苒,要我請半天假陪你嗎?把上次剩的那半瓶酒喝了。”
“等我徹底把婚離了,我們再開香檳慶祝。”
這話是笑著說的,林沐辰放下心來:“有道理,中途開香檳一般要崩。”
林沐辰回律所了,溫苒坐上自己車。
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失慢慢積攢,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變習慣,習慣自己一個人的事實,習慣讓自己接以前無法接的事。
好的。
朝后視鏡里的自己笑了笑,給周聿桁打去電話。
又沒打通。
失落都談不上了,溫苒只是想,如果有天有危險,是不是還聯系不上周聿桁。
就是那種等他趕到,墳頭草估計都長兩米高的覺。
不過也無所謂,離婚了就是死了的前任,墳頭草長再高都跟對方沒關系了。
沒打通的電話,四個小時后回了過來。
溫苒已經過了那波緒低點,這會兒平靜得很:“在哪,我有事跟你說。”
周聿桁那邊有呼呼風聲,周遭有些嘈雜:“剛到新加坡,什麼事。”
溫苒沒想到昨晚人還在京北,今天就跑去新加坡了,離婚的事也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問:“什麼時候回來?”
“四天左右吧。”周聿桁腳步不停,幾個小時的旅途讓他俊朗的面容添了幾分倦乏,卻又在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后,神眼可見的明朗起來。
他問:“想我了——”
那個“嗎”字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助理眼睜睜看著老板的臉從倦乏到明朗,再到垮掉,不過短短半分鐘,出現三個表包。
“周總,車來了。”助理琢磨不出這三個表包后面的含義,但該問的還得問,“您是先去酒店還是直接去分公司?”
周聿桁著眉心,整個人怎麼說呢,好像頭頂飄了坨烏云,隨時會下雨似的。
“什麼都要問我,以后工資你來給我發好不好。”
助理跟司機對一眼,司機出個錢難賺屎難吃的表。
無辜躺槍的助理暗暗嘆口氣,示意司機去分公司。
車空氣沉默。
周聿桁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在一個紅路燈前突然出聲:“你說,一個人給遠在國外的丈夫打電話,說有事會是什麼事。”
助理可算知道讓老板變換三個表包的電話是誰打來的了,很機靈地道:“這種況一般是想念了,但又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說。”
立馬多云轉晴。
“是吧。”周聿桁彈彈,漫不經心勾,“我覺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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