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了，別再吵了。”

沈瀟瀟蹲在地上，失神地呢喃著，言語中夾雜著哀求。

都停吧，不管是耳邊的嗡鳴聲，還是顧庭霄的問，都消失吧。

只不過是想活著，曾經哈市的第一名媛，現在只想卑微地活著，這麼難麼？

“沈瀟瀟，你怎麼了？”

一雙手握上的肩膀，輕輕推搡。

沈瀟瀟抬頭，看著面前冷峻的面孔，好似又看到了五年前他冷冷開口送到戰場上的場景。

“噗通。”

一，雙膝跪地，一個頭磕在顧庭霄面前。

“顧，饒了我吧。我已經變了今天的樣子，求您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沈瀟瀟的額頭不停地磕在地板上，鼻尖一陣酸，病了的淚腺奇無比，卻流不出淚來。

不他之前，原本也是生慣養的大小姐啊！怎麼上他之后，就落得今天這副田地。

如果上他是錯，改，改還不行麼？改了五年了，老天爺！還不夠麼？

顧庭霄看著下跪著的人，怔住了，五年前那個人從來不會如此卑躬屈膝。為何？明明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他看到這副樣子，卻不過氣來。

“我說了，只要你湊齊五百萬，我就放了你。”

顧庭霄轉邁步離開，雙手在關門之后握拳。

剛出了試間，他便形一晃，頭腦一暈，幸而有肖齊手疾眼快將其扶住，才沒有倒在地上。

“爺，休息一下吧。我聽李姨說自從沈瀟...”示意到自己說錯話，肖齊連忙改口：“自從前兩天起您就整宿整宿的喝咖啡，到現在還沒睡個安穩覺。”

顧庭霄沒吭聲，沉著臉推開了他的手邁步離開。

試間的沈瀟瀟又忍了好久，耳邊的轟鳴聲才徹底消失。等出去的時候顧庭霄等人已經走了，額頭磕破了，醫生給開了一盒消炎藥，就自己打車回到了海天一。

當然了，在海天一還是老樣子，娜姐依舊不會給分配一個客人。

只有站在走廊里，等著屋的哪個老板點名。

不過幸好有一個包間的老板了很多陪酒，人不夠，琦琦便拉上沈瀟瀟過去湊數。

這種活最好，老板不過是要個氣氛，基本上在包間里坐著說話也能混到錢的。

沈瀟瀟進了包間，趁人不注意便坐到了角落里的位置，只等一會老板們散了，拿錢就好。畢竟一個湊人數的，若是在前面搶了琦琦等人風頭，太不厚道。

大家在前面喝酒唱歌，很快服務員便又送上來幾杯酒。

“這長的好清純啊，來喝一杯。”

一個服務員被主位的王老板扯住，不是別人正是韓靜。

“老板，我只是這里的服務員，我不陪酒的。”

韓靜連忙擺了擺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老板的臉頓時便拉了下來，用力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怎麼了？連個服務員也能駁我的面子？”

韓靜聞言眉頭皺，眼角余掃到角落里的沈瀟瀟，心生一計，立馬朝王老板賠笑道：“您多心了，我是對酒過敏，您看。可是我們這里最優秀的陪酒，能一口氣喝五杯威士忌。”

琦琦等人都怔了怔，知道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可誰也不敢開口反駁。

王老板一聽轉過頭去看著沈瀟瀟，冷著的臉龐漸漸揚起笑容：“好啊，我還沒見過一口氣能喝五杯威士忌的人呢，來喝一個瞧瞧。”

“對不起李老板我剛吃了頭孢，現在不能喝......”

“你要是喝了五杯，我一杯給你十萬，你要是喝不到五杯，我就人割了這小服務員的舌頭。”

王老板話音一落，韓靜當時就有些急了，轉頭催促著沈瀟瀟：“快喝啊，老板可是賞了你五十萬呢，你不是喜歡錢麼，快點喝別連累我。”

坐在瀟瀟邊的陪酒小丹，手拉了拉的角，低聲勸著：“瀟瀟，你要是真的吃了頭孢就別喝了。這是韓靜自作自，你別理。”

“快喝啊！”

韓靜沒好氣的催促著，王老板也翹起二郎，饒有興致地看著。

“一杯二十萬。”

沈瀟瀟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面無表，那雙空的目迎上汪老板期待的眼神。

一杯二十萬，五杯一百萬，加上那四杯剛好五百萬。賭這一回，只要了，從今以后就自由了。

就再也不用活在顧庭霄的手心里了，可以盡的陪孩子們好好生活。

若是錯過這次，這樣賺一百萬的機會，未必會再有了，那時一定會后悔一輩子。

“沈瀟瀟，你瘋了麼？”

小丹死死抓住的手，都是干這行的，誰也不想看見誰死。

沈瀟瀟推開的手，修長的手指在的肩膀輕輕拍，示意不用擔心。

“好！”

王老板點了頭，出一張卡拍在桌上。

沈瀟瀟邁步走到燈下的茶桌前，看著面前擺著的一排排威士忌，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其實...也害怕的，只是后沒有高墻可以依靠，腦海中六個孩子的影像是一雙形的大手，把推到此刻的這一步。

垂下眼簾，空的墨眸中出奇的閃過一抹緒，卻也只是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這里桌上擺放的威士忌，沒有加冰紅茶，沒有兌水也沒有加冰，正常喝一杯都要品好久。

沈瀟瀟端起酒杯，閉眼猛吞了下去，辣從口，熱乎乎的覺順著食道一路向下。

這一杯下肚，錯誤的喝法，讓差點沒背過氣去。

可沈瀟瀟不敢停頓，怕泄氣了，就喝不下五杯了。

屏住呼吸，一杯接著一杯，已然忘我。腦海中，只記得自由二字。

小丹見勢不好好，跑出去找娜姐。

等娜姐來的時候，沈瀟瀟已經喝完了五杯，站在那里回頭對娜姐濃濃一笑。

唯有這一笑發自心，形神皆暖，艷至極。

“娜姐，我自由了。”

聲音很低，話音剛落，便沉沉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意識全無，倒在沙發上。

等再睜眼時，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床邊坐著一張慈祥的面孔。

“李阿姨？”沈瀟瀟眉頭微皺，有些不解，“您怎麼來了。”

“是爺讓我來照顧你的，沈小姐，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李阿姨很熱，這倒讓沈瀟瀟有些不好意思。

當年顧庭霄追求時，與顧庭霄滾在一起那晚，就是在顧庭霄顧苑的客房里。第二天一早李阿姨照顧時，氣急敗壞的以為李阿姨和顧庭霄都是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當時沒給李阿姨什麼好臉。

“李阿姨，當年的事……對不起。”

沈瀟瀟聲開口，干癟的薄抿在一起。

“都是過去的事了，沈小姐，我們要向前看不是麼？你們都活在過去，所以才都活的這麼狼狽。”

李阿姨笑瞇瞇地說著，起為倒了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