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是被手機鈴聲喚醒的。
電話那頭,是這輩子素未謀面的二姐。
“喂,夏優?”
據原主的記憶......
以前,好像就是這樣直呼其名。
夏優開門見山:“昨晚在天籟樂唱《晴天》的是不是你?”
夏蟲:“是。”
夏優:“你在哪?”
夏蟲環顧了下周圍......
陌生的單床房,他的吉他靠在旁邊的沙發,看來是在酒店。
夏蟲也不知道這是哪里,就直接給夏優發了個定位。
夏優:“10分鐘到,門口等我。”
不等夏蟲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腦殼痛......
昨晚大意了,并沒有繼承到前世的酒量。
話說回來,他們人呢?
夏蟲翻了個,覺頭發扯得生疼!
“怎麼個事兒?”
他坐起來才猛然發現,這頭如瀑般的黑長直,還有一淡淡的尚未消散的藥水味道。
鏡子里赫然是個清麗俗的俏佳人。
雖然不想承認......
但這頭漂亮的長頭發,的確消除了這副的最后一違和。
再聯想到昨晚幾個室友不懷好意的眼神......
夏蟲猜到了七八分,但暫時沒空興師問罪。
現在已經上午7點了,他得馬上趕回學校,今天上午還有專業課。
匆匆洗漱完畢,乘電梯下了樓。
剛走到大堂,就聽到一陣猶如駿馬嘶鳴的排氣聲浪,尖銳但不刺耳。
那是夏優的座駕,酒紅的法拉利SF90,就停在酒店的門外,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二姐的格張揚慣了,指低調是不可能的。
夏蟲坐進副駕,關好門的那一瞬,推背接踵而至,法拉利咆哮著回到街上。
瞥了一眼的側臉......
果然是親生姐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車停在路口,夏優問:“去哪?”
“回學校。”
夏優點點頭,開往湖泉大學的方向。
聞到酒味,皺了下鼻子:“喝酒了?”
夏蟲有點心虛,還有點張:“嗯,昨晚和室友出來玩。”
夏優詫異不已!
沉悶自閉的弟弟,居然會和室友跑出來玩,還喝了酒?
夏優忍不住瞄了他一眼:“頭發不錯,去哪接的?”
“不知道,昨晚喝醉,被室友擺了一道。”
問什麼,夏蟲就答什麼。
多的不敢說,怕說多了怯。
夏優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俏皮微笑......
無論被擺了一道還是怎樣,弟弟的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難道說,他終于接了自己的外在?
如果他能跟自己和解,從此走出抑郁的霾,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法拉利駛快速車道,回學校也就十幾分鐘路程。
夏優提起正事:“你在琴行唱的那首《晴天》是你自己原創的?”
“算是吧。”
“那你火了,抖音現在鋪天蓋地都是你的視頻,熱搜詞條也全是唱《晴天》的神小姐姐。”
夏優今早吃早餐的時候,刷到視頻認出了弟弟,所以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對此,夏蟲并不到意外。
這個世界的華語樂壇,極度匱乏優秀的作品。
《晴天》在這樣的背景下橫空出世無疑是降維打擊。
只是,沒想到會傳播得這麼快這麼廣,還是低估了周董作品的影響力。
“你怎麼突然玩起音樂了?”
夏優很好奇。
“這得從湖泉大學的宿舍沒有空調,以及404的風扇高興壞了說起......”
夏蟲解釋了前因后果。
包括他是如何被那幾個憨批室友拐去接頭發的......
夏優不莞爾:“哈哈哈,所以你出道的原因,就是為了那臺空調?”
“嗯。”
“但是你唱得很好,那首曲子也很優秀。”
夏蟲順勢提出:“那你幫我注冊一下版權吧,之后可能還會出一些新作品。”
“喂,你在使喚我之前,能不能聲好聽的?”
“二姐。”
“太敷衍了!”
“姐姐~”
這聲“姐姐”真是甜到夏優的心里去了。
自從弟弟患了抑郁癥,對誰都是一副很冷漠的樣子。
不僅對和大姐疏離,甚至對父母都是直呼大名。
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會失去這個弟弟。
時隔幾年......
再次聽到“姐姐”這個稱呼,的心就像被風吹走云的天空。
豁然開朗!
“我夏優的弟弟,初舞臺首秀可不能寒酸!”
“老弟,你回去把曲目給姐準備好,我給你安排造型師和伴奏樂團。”
夏蟲并未拒絕:“好。”
他也想呈現出最完的舞臺效果。
明晚的海選賽是趕不上了,但周六的決賽倒是可以安排。
車停在湖泉大學的正門外......
“等等。”
夏優掏出皮筋,挽起夏蟲的長發,綁了個小清新的丸子頭。
弟弟這張臉真的了,和十八歲的時候一模一樣。
“好了,去上課吧。”
......
夏蟲背著吉他,朝教學樓一路小跑。
新生季的第一堂專業課,必點名的!
“夏蟲。”
“到!”
趕慢趕,終于在教授點名的時候,踩著點進了教室。
霎時間......
幾十道目同時落在夏蟲上。
班里的同學竊竊私語:“臥槽,這是咱們班的?”
“不對吧,之前怎麼沒見過?”
“我好像在男生宿舍見過他......”
“啊?”
夏蟲素來低調。
往常總是提前到教室,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用書本擋著自己的臉。
下課之后,也是最遲離開教室,注意到他的人并不多。
今天差點遲到......
十足的丸子頭、干凈樸素的白T恤、黑的七分下面,秀著一截白皙纖細的腳踝,后背著一把吉他。
妥妥的校花級文藝......
別說同學被驚艷到愣住,就連教授都有點發呆。
許久,反應過來才“咳咳”兩聲:“夏同學,下次記得要提前,你今天差點遲到了。”
“教授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自信的夏蟲昂首,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下。
沒過多久,外面的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仨室友個個頂著窩頭,風風火火地跑進教室報到......
錯過點名,學分沒了。
但遲到總歸沒有曠課那麼惡劣。
幾人的臉上,就差沒寫出“做賊心虛”這四個字。
他們耷拉著腦袋走過來,坐在夏蟲左、右兩側的空位,不時瞄夏蟲的臉。
恰好有一縷晨曦的,過窗簾灑在夏蟲的上,垂在耳邊的幾縷發著淡淡的芒。
始作俑者“咕咚”地咽下唾沫......
這兩千塊錢花得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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