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被人攙扶著從外面進來,眾人紛紛起給陸老夫人賀壽,陸老夫人展招呼著眾人。
此時丫鬟們流水般的上著點心瓜果,眾人一看手邊放著的新鮮的荔枝,以及解暑的楊梅荔枝飲,都不由得驚奇。
這個時節的荔枝可是稀罕東西,尤其在南方剛平定了前朝余孽,流竄著許多的逃兵寇匪,很是不太平。
便是進貢的,都是極的,只貢太后宮里。
如今這平候府招待客人,竟然是用這樣金貴的東西。
周華月將眾人眼底的神收眼中,臉上頗有些自得。
“諸位慢用,楊梅荔枝飲是今晨送到的新鮮楊梅和荔枝,由前朝皇室宮廷用的酒釀大師親手做的,荔枝也是新鮮送到,在冰窖里放了一個時辰,冰涼剔,諸位嘗嘗。”
新朝不過建立二十年,前朝依據長江天險,劃江而治,這些年一直在討伐前朝,平各地,去年攝政王歸朝,天下才算是大定。
不管是王侯公爵家里,誰也沒有這般致的喜宴。
這還只是解暑的茶飲,后面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奢華。
眾人眼中紛紛流出艷羨之,不愧是皇室的郡主,這樣的大手筆,是一般人家沒有的。
這會眾人在紛紛贊嘆著周華月,仿佛忘記了前段時間對于周華月未婚先孕且做人妾室的不齒。
定國公夫人見王氏邊坐著的孩嫻靜貞雅,姿妙曼,猜到應該是王氏膝下唯一的嫡陸琳瑯,且頭上的金釵一看便不是俗,便猜到平候府定然頗有些實力的。
“陸姑娘這頭上戴的可是前朝名匠翎大師所作的金釵?當真是巧奪天工,讓人喜歡。”
眾人紛紛看向了陸琳瑯,見頭上戴著的金釵果然是不俗。
“不是這金釵,還有上這煙羅,這刺繡,看著都不是凡品呀!竟似那蜀中婠娘的繡品,千金難求。穿在陸姑娘的上,可真是映生輝呀。”
陸琳瑯并不知道什麼翎大師和婠娘,這些都是之前在謝德音的嫁妝里面拿的,這會聽著眾人贊嘆,心中頗為得意。
“當不得夫人們的夸贊。”
淺淺行禮,嫻靜貞雅,在座的夫人沒有不喜歡的。
此時定國公夫人對那只金釵十分興趣,便問道:“我聽聞,翎大師有個習慣,做金釵只作雙對的,今日你怎只戴了一支?我當年出閣時,便想著能找翎大師做一套頭面,可惜翎大師那時候無暇接這個生意,實在是憾,陸姑娘方便拿那支金釵來,讓我看看嗎?”
謝德音看著這一幕,眼中清冷。
上一世,陸琳瑯便是靠著今日博了個好名聲,陸琳瑯帶人直接去了的庫房,將那支金釵拿來給眾人觀賞,之后又轉贈了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夫人也看上了,聘為了定國公世子夫人。
前世的謝德音便是知道強奪過去的,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忍下了。
陸琳瑯一聽定國公夫人這樣講,淺笑盈盈道:“夫人稍等,晚輩這就去取來。”
陸琳瑯余中睨了謝德音一眼,神間頗有些得意,正準備帶丫鬟去滄瀾院的時候,謝德音此時卻笑著對招了招手道:“琳瑯妹妹不用專程去我院子了,今天早上我讓丫鬟們拿首飾的時候,看到了這支落單的金釵,想著另一支應該是你拿走了,便把這支給你帶來了。”
說著,謝德音讓青黛將事先準備好的金釵拿出來給陸琳瑯。
在場的夫人們都是人,看了一眼謝德音上的飾品,再看一眼陸琳瑯,心中跟明鏡似得。
謝家富可敵國,謝氏抬進陸府的嫁妝那可真真是實打實的十里紅妝,惹人艷羨,如今不過進門四個多月,頭上的釵環,上的飾品,都素這個樣子。
反觀陸琳瑯,不管是上的衫綢緞,還是環佩珠釵,都奢華到極致。
謝德音這一番話,顯然是在說陸琳瑯不問自取,們個個端起手邊的茶水,低頭抿茶,余中卻靜等著看戲。
陸琳瑯萬萬沒想到謝德音竟然會當眾給難堪,當即臉漲紅,此時知道不能了陣腳,如今各府的夫人都在相看未出閣的孩,若是落一個強占嫂子嫁妝的名聲,那休想找到好婆家了。
陸琳瑯強撐著著笑臉,仿佛很驚訝的說著:“這支金釵是娘給我準備的及笄禮,怎麼在嫂嫂那兒?”
謝德音猜到會死要面子,慢條斯理的說著:“你的及笄禮?”
王氏也有些慌神,生怕謝德音去跟陸琳瑯爭論,趕忙打圓場說道:“就是,這金釵怎麼在你手里?害的你妹妹好找,你若是喜歡,回頭我讓人再去給你打一對,犯不著拿你妹妹的。”
王氏準了謝德音面人一樣的脾氣,平日里不管自己說什麼,謝德音都只認錯,不反駁。
如今自己將拿金釵的事推到的上,想來也不敢吱聲。
不料此時謝德音卻抬頭,看著王氏母,眼神堅毅,姿沉靜,原先淺笑盈盈風華萬千,此時這般神清冷更是攝人心魄。
“不過是一對金釵,我出嫁時,父母為我準備了許多,我本不在意是誰拿了,左不過都是自己家人。琳瑯妹妹正月及笄,我二月進的門,母親說這是琳瑯妹妹的及笄禮,便是說我貪圖妹妹的首飾,不問自取。
知道的,說我們一家和氣,姑嫂相親不分彼此,不知道的還當我謝家的兒沒有教養,為了個金釵落得個盜竊的名聲,旁人說我什麼都認,但這父母教養之名,關乎我謝家聲譽和家風。哪怕我謝家是商賈之家,也自有傲骨,不容許人這般污蔑!”
謝德音本就模樣迭麗,容貌極盛,這般站在那里不不卑,擲地有聲的說話,一時間所有人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王氏哪里想到平日里綿綿的謝德音,如今竟然敢當眾頂撞,且這般不顧侯府的聲譽。
王氏怒不可遏,待要發怒之時,周華月在一旁涼涼的說道:“我明明記得琳瑯妹妹及笄的時候戴過這個金釵,怎麼就了姐姐你的陪嫁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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