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園聽到這句話沒吭聲,目微轉,落在梳妝臺上的門票上,幾分鐘后,起門票,放在自己的包里。
第7章 心
有了前一天的磨合,顧可馨和景園也算培養出微小的默契,表現在拍戲時顧可馨會刻意照顧景園,到底比景園年長兩歲,拍戲方面又算前輩,對于演技的拿要比景園嫻很多,所以在劇里起到引導作用,剛開始景園還不習慣,以前和對手戲的那些演員多半都是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能戲就戲,畢竟鏡頭只有那麼大,沒人喜歡自己的風頭被搶走。
但是顧可馨不同,會特別照顧搭檔的變化,有場戲景園對的突然靠近懵了兩秒,用微揚的聲音立刻把重新拽戲中。
快的連坐在監視面前的祁連都沒發現。
顧可馨真的特別會引導和收放,不在乎對手是不是過自己風頭,甚至希對手更強一點,景園每次和對完戲,就像是經歷一場酣戰,痛快淋漓,那種針尖對上麥芒,此起彼伏的覺實在舒坦,磨合兩天下來,景園不得不承認,和顧可馨搭戲,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舒服到快忘了前兩天在樓道口見到的那人——到底是不是顧可馨。
時常有種那天自己喝醉酒的錯覺,也許看到的,本就不是真的,顧可馨一直都是這麼溫和無害,純良正直的人。
景園頭次對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實,產生懷疑。
“景園。”顧可馨從祁連邊提了把椅子過來,坐在景園邊:“祁導讓我們對下場戲。”
還穿著戲里的服,長發扎馬尾,淡妝,笑起來很有染力,幾年在圈滾打爬,讓早就褪去稚,淡笑時有幾分氣息,很像溫和有禮的知心姐姐,能放心予一切。
這是戲外的顧可馨。
景園回過神,點頭:“好啊。”
下場戲是發戲,聞北和江暮南的關系日漸轉好,聞北不再如以往那般對父母和鋼琴表示抗拒,聞北母親見狀擅自把鋼琴放在聞北的房間里,午休后,聞北的房間里多了一架鋼琴,站在鋼琴前幾秒,倏而大發雷霆!
“誰搬進來的!”景園嗓音尖細:“搬出去!”
“快搬出去!”
做了個扔東西的手勢,表憤怒,雙目藏著火,顧可馨單手撐著下,一瞬不瞬看,表略有些不贊同。
景園對上那雙清亮雙眸,猶豫兩秒,沒吭聲,和顧可馨培養出來的小默契讓知道,這段表演,顧可馨不是很滿意。
兩人的關系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微妙改變,許是因為顧可馨在戲里一直是引導作用,所以多多有點敬畏心理,把當老師一般,比對祁連還恭敬。
和別人說所謂的清高孤傲不同,顧可馨對于關系的理,的拿,演戲的技巧,收放都恰到好,讓塵莫及,欣賞這種圓的世之道,卻永遠也學不會。
這就是顧可馨自的魅力,明明是一貫的溫和有禮,卻給所有人不可的覺,適合被人仰。
“你在想什麼?”顧可馨低頭看劇本,漫不經心道:“演這段戲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景園頓了頓,還沒說話,顧可馨抬眼,目從劇本上挪開,落在面前的人上:“你在憤怒,在生氣,對嗎?”
“可是你忽略最本質的問題。”顧可馨放下劇本,看向景園的雙眼:“你覺得,鋼琴對聞北,意義是什麼?”
意義是什麼?
景園從來沒深究過這個問題,紅了,卻沒發聲,顧可馨看向,解釋道:“意義就是唯一。”
“聞北從小到大的世界里都離不開鋼琴,所有榮譽和鮮都與鋼琴有關,可以這麼想,是鋼琴就了現在的聞北,所以才會在不能彈鋼琴時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顧可馨剖析人心理時語調很慢,說完一句話會看向景園,見神認真繼續道:“鋼琴就是聞北的信仰,當有天這個信仰轟然倒塌,不能再繼續時,你覺得會如何?”
角的深度分析,這是演員的基本功,景園拿到劇本時就解讀過,也聽祁連和周編劇解釋過很多,自認對這個角索的很清楚了,但有時候還會陷盲區,譬如現在。
剛剛就犯了錯誤,把表演浮于表面化了。
顧可馨說完話看向景園,側的人單單坐著就有種清冷和疏遠,是那種由而外,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氣質,聞北需要這種氣質,但也需要更深層次的東西。
表演的靈魂不僅僅在于神的變化,表的轉換,更多的是能讓人有共鳴,是那種能把人帶戲中,陪著戲里的人一起歡笑一起哭的。
景園會意,說道:“我再試一次?”
“不急。”顧可馨手拽住手腕,纖細,細膩,手極好,如玉,微涼,停頓兩秒問道:“你有喜歡到奉為信仰的東西嗎?”
景園微怔,被問的有幾秒失神,連自己被抓住手都沒察覺,顧可馨道:“沒有嗎?”
后喧囂,襯得休息區這格外安靜,景園對上面前這個和記憶中那人有三分相似的面龐,忍了忍,啟:“有。”
“有就好。”顧可馨落落自然道:“你就帶這種緒。”
“假設以后再也沒辦法見到,沒辦法,沒辦法擁有,甚至每天一醒來一睜眼,就要面對信仰的崩塌。你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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