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學的時候,看到老班把你和顧遠都走了,我就是想關心一下,老師有沒有幫你教訓他,他跟你道歉了嗎?”
不等季言初回答,又怯怯的表示:“我,我現在在校門口的茶店里等你,可以……見面聊嗎?”
季言初沉默了半秒,眉頭輕微皺了一下。
再開口,角還是掛著笑,溫和又冷漠的說:“好像不可以,因為你的“關心”,我被請家長了,我現在得回去想想怎麼跟我爸說這件事。”
林語可能怎麼都沒想過是這個結果,愣住,好半天反應不過來:“……什麼?”
但下一秒,季言初已經掛掉了電話。
“是林語吧?”
他一掛電話,顧遠就猜出來了,季言初也沒想瞞著,點點頭,一抬:“在那邊的茶店里。”
顧遠駐足側目,盯著茶店里的燈,眼神霎時就收不回來。
季言初看得出來他在猶豫,也明白這種事由不得他自己,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一旦沉溺,除了執著,什麼面自尊都顧及不上。
更極端的例子他也見過。
別看顧遠這人,整天吆五喝六兇神惡煞的像個小流氓,但實際上,就是個特別單純的腦,傻白甜。
好騙,又好欺負。
這種不費心思去揣測就能一眼看到底的人,季言初確實愿意跟他做朋友。
想起顧挽學畫畫的那個畫室,他驀地挑了下眉,突然提議:“要不我去幫你接妹妹?”
他一副很無奈,又做不到放任不管的樣子。
顧遠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外加覺有些丟臉,微張了張,想說謝了兄弟。
季言初兀自往前走,背對著他揮了下手,仿佛只是純粹的寬,說了句:“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妹,你是因為泡妞放鴿子的。”
顧遠:“……”
…
他在校門口打了個車,趕在顧挽下課前到了畫室。
‘今安畫室’他一共來過三次,前兩次,都只是站在巷子里遠遠看過一眼。
今天是第一次進來。
過隔音的玻璃窗,他朝里間的畫室看了一眼,很容易就找到了坐在畫板前的顧挽。
有了表哥接表妹的幌子,他大搖大擺地在休息區轉了一圈,然后大咧咧在背靠玻璃窗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環顧四周,發現不僅僅是畫室里面,連外間的休息區都被裝修得很有藝。
四面墻上,掛滿了風格迥異的油畫。
這節不是余今安的課,中途,給休息區等著接孩子的家長們端了些水果上來,猛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年,覺得極為眼,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年的長相本就過分漂亮,隨隨便便往人堆里一坐,也是絕不可能被忽略的存在。
或許是像哪個當紅明星吧,電視上看過,又不出名字,才會覺得眼,余今安心想。
剛把水果放下,漂亮的年忽然開口,自來的問:“余老師,這墻上掛的畫兒都是您畫的嗎?”
余今安抬起頭,就在那一瞬間,年不聲地按了下手機拍照,無聲地留下了一張照片,隨即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揣兜里,仰起臉,笑得純粹無害。
看上去就是績很好,人很乖,特別招老師和同學都喜歡的那種學生。
“是的。”余今安嗓音溫,人也恬淡,一貫輕聲細語地微笑著問他:“同學,你對畫畫興趣?”
“啊,沒有,我就隨口問問的。”
他仿佛有點不好意思,跟解釋:“我不是來咨詢畫畫兒的,我是來接人的。”
恰在此時,顧挽下了課,背著畫板從里面出來,看到他,表沒太大變化,神淡淡的。
他沒注意到顧挽的緒,指著,還在很熱絡地跟余今安說:“顧挽是我表妹。”
“……”
顧挽無聲瞥了他一眼,在想這個人到底要用“表哥”的份誆騙多人?
余今安也沒懷疑他的話,很自然就信了,并對他娓娓夸道:“原來是顧挽的表哥,顧挽這孩子畫畫很有天賦的,之前參加的暨安青年畫大賽,已經沖進了決賽,很有可能會獲得一個很好的績。”
頓了頓,隨即臉上出些許為難,又說:“不過好像顧挽父母不是很贊學,在我這里報班,也是瞞著爸媽自己來的。”
“既然你是表哥,我希你能幫勸勸父母,難得小孩有這個天賦,自己又喜歡,做家長的,也應該適當的尊重一下孩子的意見,對吧?”
季言初看了眼旁邊一聲不吭的小姑娘,朝余今安連連點頭:“好的余老師,我會幫您轉告的。”
后來下樓的時候,季言初問:“你報這個班應該花了不錢吧?哪來的錢?”
顧挽不不愿的答:“爸媽給的生活費沒用完,平時攢的。”
“小鬼,主意倒是大。”
顧挽仍舊有點不愉快,悶聲道:“你別管我了,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是你接我,我哥呢?”
“啊。”他在后面懶散地應著,把手機電筒稍稍舉高,將顧挽前面的臺階照亮,半真半假地撒了個謊:“你哥數學考砸了,老班罰他放學掃廁所呢。”
這種事似乎經常發生,顧挽也沒懷疑,輕輕“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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