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手站起:“笙笙說得沒錯,我這跑一天是累了,今天就到這,先回去了。”
程笙跟著起,還非拉謝聿辭一起。
謝聿辭不不愿起,送人到玄關,見程笙也要換鞋,老爺子制止:“送到這就行了,保鏢在外頭,你別出門了。”
程笙有點舍不得:“爺爺,這次回來待多久?”
“看況吧,”老爺子說著看謝聿辭一眼,“只要你們不強行把我送走,我就多待段時間。”
程笙不得老爺子待在江城,笑道:“那您就按時吃飯吃藥,聽醫生的話,好的話,我們就不送您走。”
謝聿辭懶懶靠著玄關柜:“你就你,扯‘我們’干什麼。”
該送的時候,他肯定不會手。
老爺子換好鞋,慈地拍拍程笙的頭:“爺爺就住清園,有空來找爺爺玩。”
程笙:“好!”
謝老爺子走了,謝聿辭打個哈欠,踩著拖鞋往浴室走。
等他洗完澡出來,程笙跟個雕塑似的坐在沙發上沉思。
他記得他二十分鐘前進浴室,就是這個坐姿,都沒下。
他把吹風機扔到沙發上:“發什麼呆。”
程笙拿起吹風機,練地上電源,繞到謝聿辭坐的沙發后面。
溫暖風流吹頭發,謝聿辭地閉上眼,聽見后的人突然問他:“你覺不覺得爺爺有點怪?”
謝聿辭舒服得昏昏睡,嗯了聲:“哪怪?”
“你不覺得嗎,”程笙微微蹙眉,“你現在是我,對爺爺這麼冷淡又討厭,爺爺都沒……”
謝聿辭打斷:“程笙,想罵人就直接罵,沒必要拐彎抹角。”
“不是,我跟你說認真的。”
程笙覺得吹風機吵,索先關掉,聲音也清晰了許多:“你想,爺爺突然過來,看見我們兩個相安無事在一起吃飯,而且我還去廚房做了飯,這幾個點看起來都很怪異,爺爺竟然一句都沒問。”
謝聿辭掀開眼皮,清醒了些:“……或許他年紀太大不記事,把我們以前的樣子都忘了。”
程笙無語:“爺爺是肝不好,不是老年癡呆。”
謝聿辭斂眉想了想。
確實是。
他從小不會做飯,廚房都沒進過幾次,但老爺子吃水準那麼高的菜竟然沒懷疑。
“你的意思是,老爺子發現了?”
程笙搖頭:“不知道,不過這事沒人會相信吧,爺爺應該也……不會信吧?”
說實話,這事要放以前,謝聿辭和程笙是打死也不會信的。
可就真真實實發生在了自己上。
謝聿辭:“不確定的事就先按兵不,我覺得老爺子猜到的可能不大,我們別了陣腳。”
說著,他下半干頭發:“還沒吹干,繼續吹。”
“哦。”程笙又打開吹風機。
吹著吹著,程笙擰起眉:“你是不是又沒打護發素?”
謝聿辭:“麻煩死了那玩意兒。”
程笙來氣:“跟你說過多次了,要打護發素打護發素!不然再好的頭發也會沒澤!”
程笙從小護自己的頭發,從沒染過,就只燙過一次。那一次都是大學陪同學去做頭發,臨時被托尼老師看中,非要做模特,免費給燙的。
謝聿辭不耐煩:“一個護發素你來什麼脾氣,說起頭發我還沒說你,留這麼長頭發干什麼,夏天熱死,扎也不好扎。”
“我就要留,管我!”
“我明天就去剪掉。”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這邊小學生式拌,另一邊謝老爺子坐上車,遲遲沒。
他過車窗,向那扇亮起的窗。
神不明。
許久,他吩咐前排副駕駛的人:“陳強還能聯系上嗎,我有事找他。”
前面的人回:“您前腳回江城,凌安道長后腳就跟來了,現在人已經在清園了。”
謝鳴盛:“……”
-
清園是謝老爺子小時候住的宅子,后來翻新擴大就了個景觀別致的中式庭院。
謝鳴盛踩著月往院里走,看見院中間的青石桌上擺著他珍的和田白玉茶,桌邊坐著一個人,正滋滋品著茶呢。
謝鳴盛朝旁邊大喊:“誰把他放進來的?”
一旁的傭人小聲:“我。”
謝鳴盛:“在清園干十幾年了還不懂規矩?什麼人都敢放進來。”
傭人著脖子:“老爺子,不放不行啊,他會法。”
“屁!科技強國信這些迷信。”
凌安放下茶杯:“瞧你這火氣大的,肝好了的人就是不一樣。”
謝鳴盛走過去坐下,不客氣地把他才斟好一杯茶搶走,一口喝掉后道:“陳強,擅闖民宅是犯法的,我待會兒就讓帽子叔叔把你拷走。”
對面的對帽子叔叔拷走的他的事完全不在意,倒是對另一個事很在意:“說多次了,我凌安道長,別我的本名!”
土不拉幾的。
聽著一點不高大上。
謝鳴盛:“哦,陳強。”
對面退一步:“不‘凌安道長’也行,凌安可以了吧。”
謝鳴盛:“哦,陳強。”
凌安:“……”
當初怎麼沒讓他早點見閻王,還非把他從閻王手里拽回來。
兩個黃土都快埋到脖子的人,坐在青石桌兩邊,互不搭理。
最后還是謝鳴盛沒繃住,先開口:“陳強,問你個事。”
凌安:“……我凌安,不然不回答。”
“嗯,知道了,以后。”謝鳴盛敷衍一句,直接道,“你修道這麼多年,見過不怪異事吧。我問你,這個世界有靈魂互換這麼一說嗎?”
凌安:“怎麼說,你上了?”
“那就是有了。”謝鳴盛豁然開朗,又問,“有辦法換回來嗎?”
院燈照亮一方天地,傭人立在不遠,就見開始還斗著的兩個小老頭,突然就湊到了一起,神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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