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養母在住院,養父也沒有回來,喬家格外安靜。
很快,喬和醫院請的假到期了。
這天一早,來到醫院,剛換好服,一個盤著低發髻,護士帽低在額前的小護士神神湊進辦公室:“喬醫生,你最近休假,醫院的大瓜都沒吃到吧?”
小護士姓劉,在醫院是出了名的大喇叭,手里掌握著各個科室的一線大瓜。
喬回了個客氣的笑,搖搖頭,繼續理工作。
劉護士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繞過辦公桌直接站到喬后耳語:“是婦產科的。”
聽到這個科室,喬后背一僵,手里的筆啪嗒掉在桌上。
劉護士得意洋洋。
就知道人類的本質都是吃瓜群眾,何況還是婦產科這樣八卦云集的大瓜!
特意掃了兩眼辦公室外,確定沒什麼人,這才低聲音接著道:“前幾天婦產科有個去修復手的。咱們的同事多聽了一耳朵,結果你猜怎麼著?”
喬僵直地靠在椅背上,冷汗不由自主地順著脊柱向外滲,手指都快扣進椅子扶手里。
嚨滾,看都不敢看劉護士,低聲詢問:“怎麼了?”
劉護士渾然沒有意識到喬的張,自顧自說得眉飛舞:“居然聽到那個來做手的人原本要嫁給男主人公的三叔,那個男主人公還攔著不讓去做修補手呢,兩個人拉拉扯扯了老半天,最后那人是被那個男人抱走的。”
喬耳邊嗡嗡作響,滿臉滾燙,指尖不控制地打著抖。
就知道!
那天在婦產科,蕭妄那麼肆無忌憚,毫無顧忌,那場面早晚會在醫院大傳特傳。
“哎,只可惜那個男人把做手的人遮得嚴嚴實實,沒能看清楚來做手的到底是什麼人。”
劉護士一側頭,看到喬居然在抖,也顧不上吃瓜,忙扶住:“喬醫生,你怎麼了?沒事吧?”
有事!
事大了!
喬面蒼白,沒有毫,連帶著都得厲害。
有氣無力地對劉護士擺擺手:“我沒事,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
“哎喲,是我不好。一大早就忙著給你分八卦,忘了你剛大病初愈。那你先忙,我出去了。”
喬微微頷首,垂眸盯著桌上的文件,看著在工作,可心思卻早就飛到了九霄云外。
那天的事已經在醫院傳得沸沸揚揚,只要有心人稍加打聽,一定可以弄清楚那天去做修補手的究竟是誰,到時候……
喬不敢往下想。
“喬。”
一道的聲音夾雜著挑釁從門外傳來。
孟踩著高跟鞋,一小香風,手里挎著驢牌最新款的手包,腰都快扭麻花,從外面不疾不徐,緩步。
單手撐著門框,站在門口,墨鏡向上一推,冷笑看向喬:“你終于來上班了。”
喬心中一沉,頓時鎖起眉心,警惕回應:“你怎麼來了?”
聽孟的意思,可不是偶爾路過,更像是特意在醫院堵喬呢!
孟嗤笑,高跟鞋踩得咚咚作響,徑直走到喬面前坐定。
怨毒沉的目始終盯著喬,像是要在上剜出一個才肯罷休。
“來這種地方,當然是看病了。”孟嫌棄地瞥了兩眼喬的辦公桌,從包里拿出消毒紙巾,仔仔細細將桌子了一遍,才把病歷拿給喬,“我要住院。”
掃了一眼,喬把病歷重新推給孟:“你只是冒,門診拿藥就可以,不用住院。”
孟不接,輕聲冷笑:“我樂意住院,你管我?”
翹著二郎,子左右晃,腳尖故意在喬的小上踹了兩腳:“怎麼?難不你一個做醫生的還想見死不救,把病人往外推啊?”
喬知道孟來者不善。
低著頭,抓筆的手得更,筆桿上浸滿了汗也不肯回話。
孟一拳砸在棉花上,心里更是堵得慌。
輕蔑嘲笑:“好,你別后悔。”
話落,孟沖著門外高喊:“大家快來看啊,堂堂仁和醫院的醫生,居然私自拒收病人。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泯滅。大家快來給我做主啊。”
辦公室的門本就開著,孟這一喊樓道里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以及家屬統統涌了過來。
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經將辦公室外堵得水泄不通。
孟不依不饒,指著喬哭訴:“我來看病,這位醫生可倒好,只看了一眼我的病歷就讓我走,還不許我住院。”
“我的狀況當然是我自己最了解,我愿意住院,錢一分也不會差醫院的。憑什麼不讓我住院?”
說著,孟泫然泣,還特意攪起張紙,在臉上不停地,看上去楚楚可憐。
不明就里的病人和家屬們也紛紛站隊。
“怎麼回事啊?人家自己想住院,你憑什麼不許?”
“就是。仁和醫院還是個大醫院呢,怎麼會有你這種沒有醫德的醫生?”
眾人越喊,孟‘哭’得越傷心。
哭得越傷心,眾人喊得越厲害。
一來二去,群激憤之下,有幾個站在最前面的家屬,居然甩開膀子就要往辦公室里沖。
醫院的同事和護士們擋在前面,極力想要阻攔。
可惜雙方人數差距實在太大,不多時醫護都被沖開。
那些家屬攜卷著孟沖到喬邊,將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起來,手指都快到臉上了。
“怎麼回事?”
方想撥開人群,進辦公室。
他服都還沒來得及換,穿了一晚上的白大褂皺皺,還散發著濃郁的消毒水味。
看到喬,方想眉頭微,第一時間擋在面前:“喬醫生,你沒事吧?”
喬搖頭。
方想這才看向人群:“發生什麼事了?”
“方醫生,你來得正好。”家屬中有人認識方想,將剛才的事大概描述一番。
方想瞧向還在‘哭泣’的孟:“這位小姐,喬醫生是剛來的,還不完全了解住院的流程。既然你要住院,我來給你安排。我會全程負責照顧你。”
方想在醫院口碑很好。
聽到他這麼說,圍觀的家屬和病人們總算安靜了些。
不想,孟一甩頭,指向喬:“不行!我要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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