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蜷在沙發里,手機屏幕亮著,盯著自己與周驚寒的聊天頁面,心臟怦怦直跳。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在心里打了無數次草稿,直至最后才小心翼翼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這條消息發給了他。
暗是風平浪靜下的波濤洶涌。
下一個瞬間,周驚寒撥了個語音通話過來。
唱晚人都傻了。
心臟在此刻跳的毫無章法可言,捧著手機,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才張地按了接聽。
“...喂?”
隔著話筒,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還要低上幾分,格外磁沉悅耳:“中秋回家了嗎?”
唱晚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點,“沒有回去。”
“怎麼不回家?”
周驚寒降下車窗,出煙,點了火,視線落在車窗外漆黑深沉的雨幕里,徐徐吐息。
“…我…我不想回去。”
那并不是的家,是姨媽的家。
周驚寒著煙的手指略微一頓,“巧了,我也不想回去。”
唱晚猶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咬著煙,聲音有些含糊,話音一轉,“吃飯了嗎?”
“…還沒。”
唱晚暗自懊惱著自己的笨拙舌,不知道怎樣才能制造話題,多和他說上幾句話。
接著,便聽見話筒里傳來男人質低沉的聲音,“那,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
電話已經掛斷很久了,唱晚還癱在沙發里失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通電話的最后,周驚寒問,要不要一起過中秋?
而,答應了。
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唱晚抱著枕頭在沙發上滾了滾,腦子里一片混。
一會兒糾結自己剛剛的回答是不是不夠好,一會兒又覺得最后自己答應的語氣是不是太過直接,不夠矜持。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到最后竟然轟隆隆的打起了雷。
道道閃電劃破墨染的夜空,高速公路上唯有一輛奢華的跑車疾馳而過,尾燈劃破長夜,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廚房里煨著湯,咕嚕咕嚕的冒著泡,香氣撲鼻。
唱晚猛然回神,踩上拖鞋跑到廚房看了眼,加了點枸杞紅棗進去,然后轉了小火慢慢地燉。
冰箱里的食材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只剩了早上和林曼聲一起包的小餛飩。
唱晚看了眼外面的肆不休的風雨,出去吃顯然不太可能,于是拿起手機給周驚寒發了條消息。
【你吃餛飩嗎?我家只剩這個了。】
周驚寒已經進了小區大門,他回了條語音。
唱晚著手指點開,他的聲音落在寂靜的客廳里,激起道道漣漪。
“都可以,我不挑。”
唱晚聽了好幾遍,然后的,點了收藏。
把手機放下,將冰箱冷凍層的餛飩拿出來,額外拿了個湯鍋,把餛飩連著湯一起倒下去,火剛開,門鈴聲響了。
唱晚飛快的跑過去,從貓眼里確認來人后,深深呼吸,做足了心理準備,然后打開了門。
周驚寒渾漉漉的站在門口,烏黑的發往下滴著水,黑襯衫了大半,地在他上,勾勒出其下鼓脹的廓。
“你怎麼渾都了?”唱晚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移開眼睛輕聲問道。
“沒帶傘。”他的聲音有點啞。
唱晚愣了一下,連忙側開,“先進來吧。”
從鞋架里拿出了一雙自己沒穿過的拖鞋放到地上,“我這沒有男人尺碼的拖鞋,只能請你將就一下了。”
周驚寒抬眸看去,房間一室靜謐,只開了壁燈,橘黃的燈將整間屋子渲染得極為溫馨,暖融融一片。
站在自己前,穿著很居家,白的短袖,淺的長,簡單又干凈。
墨黑的長發隨意的披在后,襯得一張掌大的小臉更加人,一雙翦水秋瞳著盈盈碧,里面盛滿了擔憂。
“那個...”唱晚被他直勾勾的目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腦袋,“我去幫你拿條巾。”
周驚寒沉默地點了點頭,看著地上那雙小巧的士拖鞋僵了一瞬,隨后乖乖地勉強穿上。
說是勉強,是因為他的腳背只有一小截穿進去了,其他大半都在外面。
唱晚咬著尷尬的移開了頭,領著他到客廳坐下,然后去柜子里拿了條新的巾給他。
周驚寒著頭發,視線隨意的在屋打著轉,某某踩著貓步喵喵喵的走來走去,屋子里飄滿了鮮香的氣息。
唱晚在廚房里忙活,餛飩得快,現在已經煮好了。
替他盛了一碗放在桌上,歪著頭他,“吃飯嗎?我用湯煮了小餛飩,你要不要現在過來嘗嘗?”
周驚寒拿著巾走過來坐在餐桌前,鮮的小餛飩一個個躺在瓷白的碗里,鮮香四溢,上面還撒了一層翠綠的蔥花,極為人。
他拿筷子夾了一個,咬開一口,裹滿了湯的蝦清爽不膩,齒間皆是清香。
周驚寒今天一天的胃口都很差,沒怎麼吃過東西,現在卻忽然胃口大開。
唱晚把今天剩的餛飩全下完了,滿滿一鍋,大半都被周驚寒吃了,只吃了一小碗,看見他胃口好,自己也覺得開心。
等他吃完了,跑去廚房燒了一壺開水,用杯子替他泡了一包冒靈,放在他手邊。
“等水不燙了就把它喝了吧,不然明天可能會冒。”
周驚寒盯著那杯褐的出了很久的神。
他并不是生來就有如今的份地位,相反的是,他的人生被割裂了極為荒謬的三部分。
十二歲之前,他和旁人并無什麼差別,若是非要說一個,那就是他的生活里沒有父親的存在。
但是周驚寒并不是很在意,因為母親和外公給予他的關懷足夠蓋過那份缺失的父,他也從未想過去找那個拋棄他們母子的父親。
直到外公癌癥,母親車禍去世,他被接回周家。
初中和高中,是他人生中極為黑暗的六年。
他無依無靠,無權無勢的在那樣一個豪門世家中長大,其中的辛酸苦楚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
十八歲的時候,他毫無反抗能力的被送出國。
連外公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在外風雨飄搖八九載,終于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重新回到故土。
周驚寒自從進了周家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泡一杯冒靈,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丫頭。
他把那杯冒沖劑握在手里,源源不斷的熱量順著手心傳上來,聲音有幾分嘶啞:
“謝謝。”
再見到梁煙已經是三年后,那晚林望受邀出席一場慈善晚宴,席間見到梁煙,可以說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他終究沒忍住,攔住梁煙去路。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先開口。晚宴的主辦方同他介紹,說:“林總,這位是梁小姐,她最近剛剛回國,您之前應該沒有見過。”林望看著梁煙,良久,輕笑了聲,同對方說:“不,我和梁小姐過去有些交情。”他說完,重又看向梁煙,眼底含笑,又添一句,“只不知梁小姐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梁煙:“……”那晚結束以后,回去的路上,朋友私下問林望,“哥,你真認識梁煙?聽人說她性格很冷漠,不太好相處的。圈子里追她的富家公子不少,誰也沒在她那里討到過好臉色。”林望沒有回答,他盯著窗外走神,手搭在車窗沿上,任由指間的煙灰燃盡。他沒有說的是,他和梁煙何止是認識。那些數不盡的日日夜夜,他曾經真實地擁有過梁煙。林望這一生只愛過梁煙一個,因為曾經擁有過她,他已經無法再愛上別人。
傳聞薄爺的隱婚妻子丑陋不堪,連書都沒讀過就嫁過去了。“守好本分,十年后離婚。”醉酒的男人甩下協議,把她抱在懷里,低喃其他女人的名字。顧念嗤笑一聲,心里有其他人最好,不然她還不答應呢!所有人盼著他們離婚,“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薄爺?”離婚后……醫學界大佬、著名鋼琴家、黑客大佬、皇室公主、財經界大佬、頂級運動員……竟然都是那個薄爺的前妻!眾人越扒越心驚,薄爺是眼睛被糊住了嗎,那麼好的老婆都放跑?而薄爺每晚苦苦在門口跪下,“老婆,我想和你生二胎!”
叢嘉沒想到會和林沉聯姻。 記憶裏,林沉是清冷板正的尖子生,永遠寡言,沉默。叢嘉對他最深刻的記憶,是那年轉學前夜,他站在漫天飛雪裏,對自己淡淡地說:“再見,叢嘉。” 結婚後,兩人互不干涉,直到一場車禍的來臨。 醫生說林沉的記憶回到了八年前,叢嘉掐指一算,正是高中林沉轉學後的那一年。 失憶後的林沉變得不一樣了。 叢嘉與他對視,他錯開眼睛。 叢嘉拉他胳膊,他手臂僵硬。 叢嘉給他喂粥,他耳根發紅。 除了那晚。 叢嘉和緋聞對象交談,夜晚回到家,林沉像失憶前那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等她。 昏暗的燈光下,他扣住她的手,將她壓在門邊親吻。 叢嘉被吻得雙腿發軟,頭腦發暈,好不容易纔將他推開,卻聽到他問:“……是哪裏不對麼?” 他神色淡淡,耳根卻紅得滴血,垂着眼,安靜了許久,才說:“我沒吻過別人,你教教我吧。” 他聲音低下去:“我會好好學,你別找別人,行嗎?” ~ 叢嘉一直盼望着林沉恢復記憶,按照他們從前約定的時間和她離婚。 直到那天她整理房間時,無意中看到林沉高中時的日記 【2010年11月13日 離開前,還是沒能說出那句話,我真蠢】 在那些你不知道的年月裏,我一個人,偷偷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