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遇靜靜看著他,看著哭,他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束縛住一樣。
這些年,每每午夜,他總夢到溫后悔的樣子。
可真正的溫,什麼時候后悔過……
“我去拿電腦。”
陸辭遇咬著牙關,拋下溫,獨自走進書房。
溫的胳膊無力垂下,目緩緩跟隨陸辭遇,哽咽的聲音被他的腳步聲掩蓋,抖的肩膀抑心中的苦楚,“陸辭遇,對不起。”
“走吧。”
陸辭遇走過來,在面前停了一秒,手里拿著的電腦。
溫吸吸鼻子,跟在陸辭遇的后。
“我臥室不習慣外人住,給你拿個毯子睡沙發。”
外人……
溫扯,“好,麻煩你了。”
陸辭遇沒說話,頭也不回地走向臥室。
很快,拿了一條毯出來。
“用過之后,洗干凈送回來,我不喜歡這上面有別人的氣味。”
溫心中痛了下,點點頭,“好。”
“還有,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
溫點頭,走過去把燈關掉,“我去衛生間,不打擾你。”
陸辭遇冷冷收回視線。
“那個……”溫看他要走,著急起來,腳下踩空,整個人朝著桌子跌去。
陸辭遇疾步走去,手將人攬住,看站穩又立刻松開了手。
“有什麼事,說。”
“有冰塊嗎?”溫看著他。
明天還要去機場跟趙總見面,總不好盯著一雙腫眼泡過去。
“冰箱。”陸辭遇抬手指了指廚房。
“謝謝。”
溫抬腳,膝蓋上傳來鉆心的痛。
腳步頓了下,強忍著走去廚房。
聽到后關門聲,才支著儲柜,低頭看了看上的傷。
方才停電時,不知道是撞在了哪,上一片烏青。
溫回頭看了看陸辭遇閉著的房門,默默把放下,在廚房里裝了點冰塊,就去了衛生間。
夜里,沒怎麼睡著,天還亮,就起來了。
默默把昨天睡過的地方打掃好,就去了廚房。
看到冰箱里面沒有幾樣東西,只好拿了點面包片和幾顆蛋出來。
看著零星幾樣食材,很難想他一個人怎麼過日子了。
估計也是東湊合一頓,西湊合一頓。
六點半。
溫留了字條在桌子上,悄悄拿著電腦走了出去。
陸辭遇聽到關門聲,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走到客廳,看見房間已經被打掃了一遍。
餐邊吧臺上放著一張字條。
房間我已經打掃過了,毯子我帶回去洗,洗好后換給你,早餐做好了,在微波爐——溫。
指尖微微蜷住,陸辭遇拿下字條,隨手丟到了垃圾桶。
桌邊的手機鈴聲響起。
陸辭遇皺了皺眉,拿起手機。
“什麼事?”
喬宴西一大早像是打了,“怎麼?我這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
“溫神昨天晚上不會是在你那住的吧?”
“有事?”陸辭遇朝廚房走去。
打開微波爐,余瞥見島臺上還放著一張字條。
你家里的食材太了,只能做這些,先湊合吃,我忙完了買些東西放你冰箱——溫。
陸辭遇冷笑,指腹了字條,目落在垃圾桶上。
“還真有件棘手的事,黎總剛跟我打電話說,他合作公司出事了,涉及到一切財務糾紛,要咱們盡快去一趟。”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陸辭遇關上微波爐,轉走了出去。
上午過去。
幾人從會議室出來。
喬宴西胳膊搭陸辭遇的肩膀上,“中午想想去哪吃,黎總請客。”
“公司樓下吃點吧。”
黎總聞言,偏頭看過來,“這麼替我省錢?”
“律師費多收些就好了。”陸辭遇勾。
“你啊。”黎總手指著陸辭遇,無可奈何地笑笑,“我回家一趟,雅雅這兩天鬧脾氣,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老爺子實在拿沒辦法,讓我回家里看看。”
“今天中午這飯,你們倆吃,我報銷啊。”
“放心吧,黎總,我們不會跟你客氣的。”喬宴西笑笑。
黎總離開后,喬宴西盯著陸辭遇看了看,笑著湊過去。
“你這黑眼圈有點明顯啊,昨天晚上沒出力吧?”
路過項目部,喬宴西特地看了眼溫的辦公桌,沒在工位上見到溫的人影。
“溫神今天都沒來上班,你們倆這是……”
陸辭遇冷冷掃了眼喬宴西,“造事實誹謗他人,節嚴重的,三年以下
有期徒刑
、拘役、管制或者
剝奪政治權利。”
“跟我整什麼法律條文,讀書的時候我學不過你,現在還想來教訓我。”
喬宴西咳了聲,看陸辭遇不理他,也不自討沒趣,拿起手機跟著陸辭遇走進電梯。
“嚯!”
“老陸,你來看,這是不是溫神?”
陸辭遇皺眉,看過去。
喬宴西把手機對著他,“我怎麼看這都是溫神,沒來公司上班,去機場干什麼?”
照片里,溫上穿著紫的雪紡衫,領微卷,搭配一條黑闊和尖頭高跟鞋,隨手撥弄著烏檀木一般的黑長卷發,出潔白晶瑩的耳廓和閃著澤的樹葉形耳環。
喬宴西吃了瓜,笑著對陸辭遇說,“原來溫神這張出圈圖是機場代拍以為是明星才拍下來的。”
“事后發現不對勁,還把這張照片分到了網上,你說現在的人真是什麼婁子都能干出來。”
“不過溫神這長相,就算是放在明星懟里,那也不輸啊。”
喬宴西說了半天,也沒聽見陸辭遇說一句話。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嗎?”
陸辭遇劃了下手機,將件從后臺清掉,懶散地道,“你說什麼?”
“不是,我跟你說你家溫神的事呢,你倒是上點心啊。”
“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污蔑誹謗……”
“好,我不說。”
喬宴西拉開椅子坐下,倒了杯茶,推到陸辭遇面前,“我怎麼瞧著你像是壁了?溫神沒理你?”
“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人現在都住進你房子里了,你還不抓點?”
“你話怎麼這麼多。”
陸辭遇皺了皺眉,“重申一遍,只是我的委托人,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就什麼關系也沒有,你說些,以后還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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