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滅了。
蕭知云的眉頭又輕蹙在一。
他轉將油燈重新點燃。
這才又舒展開來。
發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伶舟行不可置信地怔住,有些微微惱,開始煩躁起來。
他看向地上阿杏警告道:“今夜之事,不準向提起。”
阿杏還未緩過神來,便看見他轉離開了云意殿。
那是……陛下?
夜闖云意殿,除了陛下,還會有誰。
阿杏從未見過陛下,卻知伶舟行殘暴,喜好殺戮。每每發病,定會有下人遭殃。
可如今親眼目睹陛下發病,陛下卻沒有殺了。
翌日辰時,書房那邊便派人來宣蕭婕妤。那時蕭知云還未醒,阿杏只是點頭應下。
過了半個時辰,又派人來催。
阿杏無法,只能進了室,去搖了搖在被窩里的人:“娘娘?”
蕭知云被晃醒幾分,全是困意,了眼問:“……怎麼啦?”
“娘娘可算醒了,陛下宣娘娘去書房伴駕。”
“?”
蕭知云瞇了瞇眼,小臉皺在一團。
不是,很困啊。大清早的他發什麼瘋。
“不去。”
蕭知云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睡覺才是要事,伶舟行的話算什麼。云意殿的床又大又,往里頭滾了滾,又重新埋頭進了被子里。
覺自己才剛剛睡過去不久,就又被人給搖醒了,這回力氣還大了許多。
蕭知云心煩得,裹了被子,不是說了不去嗎。
伶舟行自己不睡覺就算了,干嘛拉上,要睡啊。人不為睡覺死天誅地滅,這麼早誰去伴駕啊。
蕭知云翻過來,不悅地看著眼前暗的鎏金龍袍。他親自來干嘛,親自來就能喊起來了?不長記不就是來找罵的。
上回早上吵醒還是什麼時候了……
等等,上回是上輩子了。
上輩子的伶舟行被好生教育過,自然不會在大清早再吵醒。所以敢吵醒的,是這輩子的伶舟行。
對哦,重生了。
蕭知云瞳孔地震,一下子清醒過來。往上拎了拎被子,遮在自己前:“陛下……早上好?”
伶舟行沉默道:“現在已經是未時了。”
蕭知云??
天殺的,剛剛不還是辰時嗎。
怎麼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未時!快要被自己害死了!!
蕭知云出尷尬又禮貌的笑容來:“那陛下……下午好?”
伶舟行輕哼一聲,對的賣乖并不買賬:“嗯。”
蕭知云又拎了拎被子,抬手撓了撓鬢角,越想越覺得尷尬*。伶舟行肯定不知道在這里看了多久了,天哪的睡相……!!!怎麼到了這輩子他還干這種站在旁邊不說話的窺行徑啊!
蕭知云(多次害者):發表強烈譴責。
雖然心里有點冒火,但今時不同往日,蕭知云還是微笑著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關心道:“陛下尋妾有何事?”
“呵。”伶舟行沒忍住笑出了聲。
蕭知云: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演技很差嗎……?
怨氣程度積累百分之五十。
忍住,忍住,心平氣和,幸福人生。
第9章 第9章
伶舟行大概也覺得自己很是奇怪,于是藏住眉梢的笑意:“早上聽宮人來報,說你睡死在榻上了。理完政務,便順路過來看看朕的婕妤到底有能睡。”
蕭知云:“是云意殿的床榻太舒服了……妾一時忘了時辰,陛下恕罪。”
“換一床被子便是。”
“不要!”蕭知云嚴厲反駁,睡慣了的怎麼能換,已經離不開這床被子了。意識到自己態度過于強,蕭知云又懈了氣,綿道,“妾……妾就鐘這個。”
伶舟行其實又險些忍不住笑意,于是干脆沒再說話。有些尷尬,蕭知云挪了挪,稍微離他遠些:“要不……妾先去洗漱一二。陛下用午膳了嗎?”
“沒有。”
“但妾了。”
蕭知云在心里吐槽道下午兩點還不吃飯,這麼不規律活該不好。
雖然這也是的第一頓,但蕭知云每日都健康按時地吃一頓早午膳或者午晚膳,又怎麼不算一種另類的規律呢。
伶舟行沒接話,蕭知云便默認他要一起吃點了。此時云意殿還沒有專設小廚房,現在也不是飯點。但畢竟伶舟行在這,吩咐下去后,不到半個時辰,午膳便從膳房送來整齊擺開。
蕭知云換了服過來,伶舟行已經坐下了。旁邊還候著福祿和一個嬤嬤,洗漱的時候就發現了,務府給云意殿分來了幾個嬤嬤和宮人,其中一個嬤嬤便是之前在儲秀宮教過規矩的。
“咳咳。”蕭知云剛下意識地習慣坐下,便聽見屋有人輕咳出聲。
伶舟行不悅地看向出聲的嬤嬤。
糟糕,又下意識準備直接開吃了。
這也怪不了,一樣的宮殿,一樣的人,除了邊的伶舟行稍微了兩歲外,蕭知云自然而然覺還是上輩子一般。
僵在椅子上,屁坐歪了都不敢挪,有些尷尬得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惡劣版伶舟行忌不忌諱和同桌用膳,若是要生氣也等吃完這頓飯后再說吧。
看著面前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蕭知云不免咽了咽口水,果然還是跟著伶舟行過日子好躺平。他每次都暴殄天,膳房就更是變著花樣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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