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詹木寶的世有沒有可能在某些地方存在疏?
當時一塊兒住山里的,其實還有萬茍和詹花花的兒子萬平安——夫妻倆這些年一共生了一兒一,兒子萬平安比詹木寶大,兒萬喜樂比詹木寶小——因為事發生時,萬平安只有四歲,怕他不懂事日后在外頭說了,所以大人們都瞞著他。
在游戲里,萬商同意了詹水香的提議后,角就開始頂著假肚子了。
哪怕存在萬平安記事早的可能,說不得什麼時候年時的記憶就會復蘇一下,他最多就是覺得萬商和詹水香都懷孕了,然后萬商的孩子順順當當生了下來,詹水香的孩子死了。
萬平安不會想著萬商從頭到尾就沒懷過孕。
而且萬平安是萬茍和詹花花的孩子,由他們夫妻教養,基本出不了大褶子。
后來山里的資即將耗盡,游戲繼續進行,萬商他們一行人幾經周折回到游戲開局時的小山村,詹木寶被萬商抱著出現在外人面前,大家只知道他是萬商生的。
再后來詹水香因病去世,萬商曾讓詹木寶給披麻戴孝。
非要說疏的話,這可以算是一個。
因為詹木寶當時以孝子的份打幡,行的正好是親子對親母的大禮。
不過,因為詹木寶長得和先侯爺詹水一模一樣,這省了大家許多麻煩。
說句俏皮的,哪怕是詹水親自十月懷胎去生個孩子,都很難再生出如詹木寶這麼像的。
詹木寶和詹水初見時,詹水盯著詹木寶看了一會兒,然后連說三聲好。
萬商擔心隔墻有耳,從來沒有和詹水真正流過詹木寶的世。
但這三聲好就表明詹水心甘愿認下了詹木寶,認下他是自己的嫡長子,在他死后要繼承府里的爵位。
萬茍不知道詹水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這麼順理章地把爵位留給外甥了?
萬商倒是能猜出一二。
一方面是因為他對家人有愧。
萬商說詹水此人重重義,也是基于這點出發的——不基于這點,難道是基于他起勢后隨大流納了幾房小妾麼——詹水對于父母和姐姐姐夫都心中有愧。
他會想,當年他要是沒惹事、沒出事,父母就不用吃那麼多苦,姐夫周富就不會被人抓走、下落不明,姐姐就不會郁郁而終。
所以他心里有愧。
覺得愧對姐姐姐夫了,那詹水是不是應該對詹木寶好一點?
覺得愧對父母了,那詹木寶頂著他兒子的名分這麼多年,幫他孝順他的父母,在他父母去世后又披麻戴孝,老人家安心閉眼。
縱使詹水后來生了兩個親兒子,但他父母從來都不知道啊!他父母生前唯一認下孫兒就只有詹木寶這麼一個啊!
所以詹水要補償詹木寶,要真正認下詹木寶,要把爵位給詹木寶繼承。
再一個,如果詹水沒有救駕,或者救駕后沒有致命傷,他還能再活二三十年,還能繼續掌控安信侯府,那麼他或許會和皇上說真話,說詹木寶其實只是外甥。
因為他能夠慢慢揣皇上的心思,盡力降低坦白的風險。
偏偏詹水馬上就要死了。
詹木寶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他非說詹木寶不是自己兒子,皇上心里真的會馬上信嗎?皇上要不信,會不會覺得詹水如此編造瞎話,是不愿意為他得罪那些世家?
皇帝這種政治生向來都是寧可他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他。
詹水馬上就死了,哪怕他頂著救駕的功勞,但往后的歲月還很長,功勞會在時間長河中慢慢消磨掉。
只要詹水臨死前負了一回皇上,過上十年,過上三十年,
皇上或許會逐漸忘記救駕之恩,但會永遠記住詹水負他了。
如此一來,安信侯府就會為皇上心里的一刺,哪怕爵位真的親生兒子繼承了,侯府真的就發展好了?
爵位是皇上賜的,也能被皇上收回去。
所以,爵位還是讓詹木寶繼承更為穩當。
而府里穩當了,他親兒子的未來能差嗎?
爵位固然重要,但和圣心相比,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圣心永遠是最最重要的。
第三點,這一點也是萬商在心里揣測的,其實沒什麼證據。
只是覺得既然詹水以軍功發家,而大皇子又親自上過戰場,這兩人肯定是有的。
詹水或許很清楚大皇子的為人。
說不定比起二皇子,詹水心里始終最為看好大皇子。
安信侯府的爵位繼承一事只要按照皇上的心思落實了,那就算是幫了吳皇后一把。
如此,等到大皇子繼位,他們對安信侯府天然就有好,那安信侯府就能繼續富貴幾十年。
當然了,選擇詹木寶也會出現某些風險。
但無論選擇哪條路,風險都會存在,只看哪邊風險小一點罷了。
為也好,為利也罷,詹水在臨死前肯定盡力做出了他認為的最好選擇。
而萬商作為接替他的侯府最高掌權人,要做的就是把所有風險降低一點、再降低一點。
這也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萬茍和詹花花這次上門,還帶了他們的一雙兒萬平安和萬喜樂。
萬平安比詹木寶大四歲,今年已經二十三了,跟著一個前朝的老生習過幾個字,四書五經是讀不來的,但是會寫自己的名字,能看得懂房契、地契,過年時還能幫家里寫寫對聯。
萬商站在榮喜堂的院門口,親自把兄嫂一家迎了進來。
丫鬟們上了茶點就退下了,屋子里隨侍的只有那位從宮里出來的烏嬤嬤。
萬商表現得很信任的樣子,而就像是影子一樣地站在萬商后,并無什麼存在。
萬商仔細打量著兄嫂一家,進侯府前,把自己(在游戲中)存下來的錢全給了萬茍。
說是全部的錢,其實也就三百兩銀,放在一般人家里確實是筆不小的數目,但和家大業大的安信侯府的比就完全不算什麼了。
兄嫂在京郊安家,有這錢加上他們自己的存款,哪怕還要買田置業,也不會過得太拮據。
所以萬茍難得穿了件新服。
說是新服,布料卻不怎麼樣,只是深的棉麻布。
萬茍卻已經非常滿足了。
要不是今天要來侯府,怕穿了帶補丁的服丟了妹妹的臉,他這新服輕易還不會上呢。
棉麻很好啊,農人穿什麼綢布?都是瞎折騰!
萬茍上上下下打量著萬商,見萬商氣非常好,心里松了一口氣。
說句不好聽的,他這三個月啊,心始終懸在那里。
哪怕妹妹派人找到家里來,告訴說過得好,但不親眼見一見妹妹,他總還是不放心。
唯恐妹妹在深宅大院里被人欺負了。
作為一家之主,萬茍先開口道:“妹妹……咳,太夫人……”
“還如以前一樣稱呼就是。”
萬商故作不高興地說,“咱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難不寶兒找到他父親了,咱們就生分了嗎?哥哥永遠是哥哥,嫂子永遠都是嫂子。”
不給萬茍說話的機會,萬商又說:“就是你們今日不上門,我也正要派人請你們去呢。
我這兒有件事需要平安幫忙去辦。”
越是親人越不用寒暄,不如直接說正事。
“姑姑?”萬平安愣了一下。
他能幫上姑姑什麼?
萬商嘆了口氣:“詹家和萬
家不一樣。
前朝皇帝無道,那些年得不行,咱萬家雖然也逃來逃去,但總歸我們沒弄丟族譜,后來更是找回老家去了,我爹他們直接就葬在祖墳。
詹家在我公婆之前就是各地逃荒的,族譜早沒有了,更沒有祖墳這一說。
如今先夫葬在京郊,我想著以后就以那為祖墳了,該把公婆和大姑姐他們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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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茍點點頭。
他覺得妹妹說得很有道理。
“若不是他爹去得這麼急、寶兒要守孝,遷墳一事該讓寶兒親自去的。
或者等寶兒出了孝……但我想著公婆過世前心心念念的都是寶兒他爹,他們后半輩子一直盼著團圓。
公婆再等上三年……我又于心不忍。
所以不若這樣,我備了幾件寶兒爹生前穿過的朝服,平安帶著回趟老家,把朝服埋我公婆的墳邊上,先設個冠冢。
等三年過去,寶兒出了孝,再他領著弟弟們去把親人們都遷回來。”
萬商看向侄兒說。
按照時人的風俗,遷墳這種事,如果要先人的骨,那一定要脈或者宗法上的后人親自去遷。
但如果只立一個冠冢,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萬平安連忙應道:“這沒問題,姑姑放心給我吧。”
“我自然是放心的。”
萬商又說,“既然你要回去,那就別只辦這一件事。
我出一千兩銀子,你回老家后挑揀著買一個莊子,這莊子的收益日后就歸了族里,若是有老弱孤寡要養,都從這里頭走。
每年也拿出二十兩來請個先生,教族中的孩子識字。”
他們老家那邊的地比京城便宜很多。
一千兩能買上不了。
頓了頓,萬商又說:“不是我不愿意拿出更多的來,人家看侯府家大業大,但都知道這侯府并非是我賺下的家業。
寶兒他姓詹,也非跟著我姓萬。
若不是寶兒隨著我在萬家村住了這麼多年,我公婆、大姑姐也在萬家村土為安,咱們萬姓還沾不上這許多的。
不過我話放這里了,日后族里要是有孩子出息了,我們一定盡力扶持。”
萬茍十分認同地點點頭:“沒有出嫁姑娘一個勁兒補娘家的道理。
要不是寶兒爹……咳,先侯爺已經找不見多族人,跟著沾的本該只有他們詹姓,關我們萬姓什麼事?一千兩更不是小錢。
這樣,不若我也回趟老家,好好和族人講一講道理。”
萬家族里雖然總還算可以,但還是有一些刻薄的人。
當初詹水香因病去世,萬商詹木寶給打幡,更是被某些人嚼了好一番舌頭。
他們覺得詹水香既然曾經嫁作周家人,就應該葬回周家去。
出嫁葬在他們萬家村附近,會壞了萬家村的風水。
如今要沾上詹家的了,這些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當著烏嬤嬤的面,話題就這樣非常自然地引到了詹水香上。
萬商嘆了一口氣:“我大姑姐……真是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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