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化學奧賽,俞晚寧終于沒有跟這位變態大佬分在同一個考場,但是兩人同時抵達津中的時候,還是小小地引起了一陣。
胡道和江奕辰是一起坐地鐵過來的,還沒進校門,就在校門口看見大佬和他的小青梅從公車上下來,陸京珩上還背著俞晚寧的小書包,簡直人間二十四孝跟班。
兩個下齊齊驚得掉了下來。
胡道瞪大了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他使勁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我是不是在做夢?”
江奕辰轉就給他后背一掌,差點把他拍得吐出一口。
胡道猛咳了兩聲,震驚到結,
“臥槽!不是做夢!珩哥原來也是喜歡生的嗎?!我還以為他對生過敏呢!”
江奕辰也十分驚訝,他轉頭瞥了胡道一眼,安他道,
“珩哥喜歡生是個好事,不然你我都不安全!”
胡道聞言噎了一下,幽幽地側過頭,極為無語地,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
“你就算了,白送珩哥都不要。”
江奕辰:“...呵呵!胡道你個小辣別跑!看我不撕爛你的!”
兩人哄笑著,一溜煙追趕打鬧著進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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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化考試跟奧的時間一樣,但是報名的人數要更一些,于是校園里比前一天空了些許。
俞晚寧照例還是提前了卷,一寫完會做的題就提前卷走了。
本想去長干里溜達一圈,看看能不能遇到陸爺爺,沒想到太久沒去那邊,居然在縱橫錯的巷子里迷路了。
八月底的燦爛,梧桐葉被映照得發。
長干里這些年變化大,市政翻新工程對老舊的街道進行改造,灰舊的墻面做了修整,還重新鋪平了路,所以很多地方都跟記憶里的不一樣了。
俞晚寧站在一個分叉路口,頂著驕微瞇著眼睛,曬得有些腦袋發昏。
正打算盲猜一個分岔路運氣,沒想到后忽然傳來一聲悉的聲音住了,
“小寧?”
俞晚寧腳下一頓,立刻應聲轉過頭。
這個稱呼是只有過去與親近的人才會這麼。俞晚寧下意識地轉過,驚喜地發現陸爺爺就提著菜籃子站在后。
老人六十多歲依然神矍鑠,因為笑瞇了眼的緣故,他的眼下有很多皺紋。
俞晚寧一眼就認出了陸爺爺,本來以為自己會滿心歡喜,結果沒想到因為一時驚喜過了頭,反而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陸爺爺...”
遇見故人總是讓人難言激,俞晚寧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哽意。
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記憶里的老人模樣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已經從過去需要仰視他的高,長到了差不多與他齊平了。
老人提著菜籃子快步走近,又慈祥又高興地微微俯視著,
“前幾天就聽阿珩說你轉學回來了,沒想到今天就在這里遇到你。”
俞晚寧眼眶有些熱。一別六年,老人還記得,甚至只看的背影就認出來了。
能被人惦念,是一種福氣和幸運,俞晚寧紅著眼眶,忍著哽意小聲說,
“嗯,我剛轉學回來,今天是過來探您的,太久沒回來了,找不到路了。”
陸爺爺點了點頭,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掩飾激,笑著安小姑娘,
“那當然啊,你都這麼久沒回來了。下次讓你京珩哥帶著你來,就不怕再迷路了。”
俞晚寧訕笑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覺得自己這麼大個人居然還迷路,讓陸京珩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吧。
陸爺爺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今天確實高興,不舍得小姑娘這麼快回去,于是招呼道,
“吃飯了沒有?去爺爺家里吃吧?爺爺給你做好吃的。”
俞晚寧本來沒有叨擾老人家的打算,可是陸爺爺卻熱得不容拒絕,盛難卻,于是笑著應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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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爺爺在前面帶路,俞晚寧幫他提著菜籃子,一路聊得十分自然而絡,完全沒有像陸京珩那樣多了幾分生疏。
俞晚寧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陸爺爺太過于親切和藹,而陸京珩的那張臉就差寫著【你欠我一輩子糖葫蘆】。
不就是小時候多吃了他一點兒糖葫蘆嘛,至于記這麼久,俞晚寧覺得,陸大爺和他的萬貫家財相比起來,實在是小氣得有些過分。
一路上遇到不剛從市場買菜回來的老人家,看見陸家老頭領著一個略微眼的小姑娘,免不了就要停下來聊幾句。
一聽陸老頭說是前幾年搬走的俞家小丫頭,這些老鄰居一個個又驚喜又慨,于是一路寒暄下來,回到陸爺爺家已經是將近半個小時后。
巷子盡頭的一兩層高帶院子的老房子,就是陸家的老屋。
陸爺爺家里倒是還跟以前差不多,客廳放著老式的布藝沙發,茶幾也還是原來那套,俞晚寧小時候經常搬個小凳子坐在茶幾旁邊,趴在上面寫作業。
乖乖跟在陸爺爺后了鞋,換上陸爺爺遞過來的家居拖鞋,然后走到茶幾旁邊坐在沙發上,乖巧得像個老老實實的小學生。
陸爺爺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
“別拘束,就跟你小時候一樣,把這里當自己家就行。”
俞晚寧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后兩手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膝蓋上。
陸爺爺:“...”
他覺得這小姑娘可真是太有趣了,于是笑著把遙控遞過來給,然后轉過往廚房走去,
“爺爺給你做飯去,你自己看一會兒電視。”
“哦,好的好的。”
俞晚寧接過遙控,隨手放在膝蓋上,一邊應好一邊掏出手機給俞偉發信息,準備告知他一聲。
魚:【爸,我今天中午不回家吃。】
俞偉:【好。】
俞偉對的事幾乎很過問,除非主提起,否則他還是愿意多給兒一些私和自由的空間,畢竟已經是十幾歲的孩子,有些事也許本來應該和母親流的,可惜...從小就沒有母親。
跟俞偉報備完,俞晚寧四張了一下。
老房子變化不大,不過還是有些變化的。之前鋪在沙發上的紅格子布,被換了淺黃的織提花沙發套罩,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溫馨和和。
老人家喜歡擺弄花花草草,過去臺上擺滿了盆栽,現在那些綠植都長高了很多,層層疊疊的枝葉把整個臺的線遮擋了大半。
俞晚寧正好奇地打量著,忽然聽見廚房傳來陸爺爺很低的打電話聲音,
“...小寧來家里了...嗯,我做了你的飯,早點回來吃。”
陸爺爺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俞晚寧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不免心里有些犯嘀咕。
中午有誰要過來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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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學賽場的氛圍要比理競賽的時候輕松一些。一來參加化學競賽的人比理競賽,二來經過昨天奧的磨練,今天大家的心態都更加練和平和。
陸京珩那個考場里,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實驗過來的男生也是提前了卷出來,一出來就聚在走廊里低聲對答案,
——最后一題你做了嗎?
——做了,堿度是45mol/L,你呢?
——臥槽,45嗎?我跟你的差距有點兒大啊!
兩人咋咋呼呼的討論聲落在陸京珩的耳朵里,卻也沒能讓他放慢半步。他從考場出來就拿著手機朝第一考場走去,俞晚寧上午就在那邊考試。
可是等他趕到第一考場的時候,只坐20人的教室里已經不見了那個悉的影,第二排第三列還空了一個位置。
小混蛋,跑得還快!
陸京珩了后槽牙,下頜線繃得,一張帥臉上大寫著兩個字——【不悅】。
提前卷的那兩個男生以為他是沒考好,一邊掀起眼皮看他,一邊低聲議論道,
“那不是津中的變態學神嗎?他都沒考好啊?”
“要是他都沒考好,那說明這張卷子是真的難,看來我還有點戲!”
“呸,別做夢了,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就算是考砸了也甩開你一條街!”
“艸!看破不說破,朋友繼續做啊!”
陸京珩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心更是煩躁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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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京珩的悶氣生了不到幾秒,就接到了爺爺打過來的電話。他原本以為老人家哪里不舒服要喊他過去,沒想到居然是俞晚寧跑去他爺爺家里吃飯去了。
他還以為今天算是把人給弄丟了,沒想到自己反倒送上門去,這會兒就在自己爺爺家里乖乖坐著等飯吃。
這個小混蛋,跟他生分得要命,蹭飯倒是蹭得練的。
陸京珩覺得莫名心大好,兀自勾起角,得意地輕笑了一聲,腳步輕快地跑到校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往長干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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