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做什麼?”霍梟寒沉聲開口。
“是姐姐……”蘇曉慧低下頭:“昨晚你和新浩哥出去后,我看姐姐一直都往窗外看新浩哥,還聽姐姐說,覺得新浩哥很不錯,是個大學生,人也長得俊,媽媽又是高中年級主任。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說新浩哥也住在軍區大院,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本來平穩行駛的小轎車,被霍梟寒突然踩了一下剎車,高而厲的眉宇鎖著,漆黑烏沉的眼神冷銳懾人。
他就知道不會安分,才剛來霍家就看上了孟新浩。
要不是已經快到軍區醫院了,他肯定回去找。
“霍大哥,姐姐知道你們不會同意,所以不準我把這件事說出去。要是新浩哥有對象的話,我就勸勸姐姐。”蘇曉慧一副老實乖巧的樣子。
只要把蘇婉趕回老家,就再也不會有人拿跟蘇婉做比較,也不會總被別人認是霍大哥的相親對象。
蘇婉除了那張好看的臉還有什麼?明明是家里最小的,績優異,又聽話懂事,家里什麼活都是做。
憑什麼從小到大,大人們都夸,寵,讓著。
只要和在一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落在上,總是被忽略,看不到的那一個。
必須要狠狠地把踩在腳底下。
霍梟寒沒有說話,握方向盤繼續往前開,黑眸冰冷幽邃如同暗夜中的深井。
到了軍區醫院骨傷科,醫生檢查了一下蘇曉慧的右,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傷口還有些疤,開些藥膏涂抹就好了。
回到霍家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吳媽正在廚房擇菜,依舊不見蘇婉的人影。
霍梟寒又去了一趟孟家,只有小姑霍紅一個人在,得知一早孟新浩就約了高中同學去郊外捕魚去了。
他冷眉蹙,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只有三個小時的外出時間。
希孟新浩將他的警告聽進去了,沒有和蘇婉待在一起。
小轎車快要行駛到部隊單位的時候,就看到編著兩條長辮,穿著打著補丁淺綠繡花襯衫的蘇婉獨自一個人頂著烈走在梧桐大道上。
似乎走了很久,一張白的小臉被曬得通紅,脖頸汗涔涔的,額前的幾縷碎發都被汗水浸了,時不時就拿出手絹拭一下滴落的汗水。
樹蔭下有一位大娘推著寫有“冰”的白泡沫箱,蘇婉停下來看了許久。
小手抓著口袋,不斷地咽著口水,似乎很想吃,但最終還是沒舍得買,繼續往前走。
霍梟寒降慢車速,緩緩地開過去,將這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
看樣子蘇婉應該是沒找到孟新浩,只能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逛。
他目冷峻地直視著前方,沒有打算去管,也好讓長個記。
蘇婉有點兒路癡,跟著王嬸去了雇主的家,再出來時,就記不清回去的路了。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炎熱的太幾乎要將大地烤裂,整個人仿佛置在蒸爐中,汗珠如同細雨般將的衫都浸了。
又熱又,嚨都要冒煙了,但是出來時也沒帶錢,只能一路忍著口回到霍家。
到家后,一連抱著喝了兩大杯搪瓷缸的水,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吳媽拿了一條浸過涼水的巾給臉,關心地問道:“怎麼樣?了嗎?”
“了。”蘇婉彎著,眸眼晶亮,輕點了點頭。
也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
雇主兩夫妻都是知識分子,看上去和藹好相的。
原本覺得太年輕是不打算要的,后來看到的介紹信是部隊開的,又聽說還在上高中,是在趁暑假打工掙學費后,就立馬同意將留下了。
明天一早就可以收拾行李過去,還有一間單獨的屋子。
等晚上大家吃完了晚飯,霍老太太和蘇曉慧都回了自己的房間后。
蘇婉就去了書房,將自己明天要去做保姆的事跟霍建國說了。
霍建國既詫異又意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蘇婉要真是好逸惡勞、懶惰自私,又怎麼會剛來北平就想著找工作,掙學費呢。
“蘇婉,學費的事你不用擔心,你想趁著暑假鍛煉一下也沒關系,不過可別忘了學習。”霍建國語重心長地叮囑:“等你高中畢業后,想要在北平找一份工作不是一件難事。”
“霍叔叔,您請放心,我會努力學習、復習功課的。”蘇婉知道以原的學習績,要是說會努力考大學,是不會有人信的。
蘇婉從書房出來后,就去了衛生間洗澡。
是最后一個洗澡的,洗完后就把大家換下來的臟服分類泡在木盆里,然后再倒上活力28洗。
關上燈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開始洗服。
八十年代還十分的缺電,晚上的電費也很貴。
部分地區尤其是農村,到了晚上都會停止供電,甚至連春晚都看不了,只能看第二天的重播。
要是開著燈洗服,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
這麼做也是想謝吳媽幫介紹這份工作,在這個工作靠分配和介紹的年代,吳媽可是幫了一個大忙。
洗著洗著,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拉開,蘇婉嚇了一跳,回過頭,借著月依稀看到門口站著一道高大拔的影。
那板正筆的姿一看就是從部隊出來的。
“霍叔叔,您要用衛生間嗎?您等一下。”蘇婉很自然的以為是霍建國,甩了甩手上的洗泡沫,然后把木盆往墻角挪了挪。
皎潔明亮的月過窗戶盡數灑落在的上,剛洗完的頭發順烏亮地披散在肩頭。
顯得的影溫如水又婉人。
上穿著棉質的背心,下是短,如剛剝了殼的荔枝一般白、水潤。
雙又直又長,宛如心雕刻的玉柱,勻稱優,彎下來的腰若柳,襯得前水豆腐似的,鼓鼓囊囊的。
隨著起的作,像是滴落到夏季荷葉上的珠,微微晃了一下。
讓站在門外的人形頓僵,立刻后撤了一大步,轉就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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