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請大學時,沒什麼想學的。也許爸爸的大學專業是數學,他也讓去學了數學。還跟開玩笑說,他讀書時數學系的神失常率常年第一,偶爾被哲學系趕超,你只要畢業時還正常就行了。
爸爸還說,先把數學功底打好,再跟實際應用方向結合,有個技,總歸是好的。
知道,爸爸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雖然對商科沒什麼興趣,但那句話,當時讓心中略有不安。就像當初,原本計劃是念完高中再出國留學的。
七年過去了,許嘉茗做到了當初答應爸爸的心無旁騖。承諾像是完了使命,過了期限,對的保護也不再。
爸爸的公司沒有破產,也沒有陷危機。
爸爸出生在一個很窮的山村里,他說,窮的地方不會像你讀書的課本里那樣質樸,窮就會被欺負。如果這時再出了變故,記住,不要讓別人知道。
那通電話,是陌生號碼打過來的,便不會主再打爸爸的電話問怎麼了。
如果只是破產,爸爸不會讓不要回來。
許嘉茗的生活一切照常,在張雯雯說還有個新開盤的公寓,要不要去看看時,婉拒了,說最近沒有購房的打算。張雯雯這人明,商頗高,沒有多問,以下次一起吃飯結束了這個話題。
只是時常在半夜醒過來,拿了手機,如記憶一般自換算著國的時間,搜索著新聞。
靴子落地的那一刻,都不知是解,還是新的折磨。
下午上完課時,已經是傍晚。是坐車回家的路上,刷到新聞的。到站時,著窗外的落日,一時無法彈,就沒起離開,隨著車一直前行。
剛來這時,還不習慣夏天的落日時間,連熬夜都有了借口,誰讓天那麼晚才黑。很刺眼,都習慣了在包里放一副墨鏡。
天氣漸冷,日落時間在提前,沒了那麼刺眼,卻是不習慣這麼早就天黑。像是陷了凜冬的黑夜,要等待許久才能到明天。
從包里拿出了墨鏡戴上,坐到了終點站后,換了列車,才坐回了家。
周五要上一天的課,中午只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來不及去食堂吃飯,總是買個三明治帶去對付下,晚上再出去吃飯。
多坐了趟車,回到家時已經八點。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包泡面,頗有耐心的煎了蛋和香腸,水煮開,隨著泡面一并丟下的是冷凍小海鮮、菌菇和西蘭花。
小湯鍋都被塞滿,多的差點溢出來,許嘉茗持著手柄端到了放了隔熱墊的中島臺上,掀開鍋蓋,熱氣蒸騰而起。夾了一筷子的面條放在小碗里,吹得半涼再吸溜著一口而下。
吃了兩口像是想起了什麼,下了高腳凳,拿了書包里的電腦放在了臺上。又想起電量岌岌可危了,又拿了充電在了島臺側面的口上充電。
打開了個人銀行網站后,又挑起了面條,邊吃邊翻看著各個賬戶的余額。
大學時選修過一點經濟學的課,也懂一點常識。比如每個月要有固定儲蓄,養老金,還要投資多樣化,要有風險收益。
道理都懂,但覺得是工作之后的事。
顯然不是個節約的人,沒夸張到超支了讓家里還信用卡的地步,但也是給多花多。在算完上有多錢后,順手拉了過去半年的賬單,邊吃邊算著錢。
鍋里的面條已經沒了那麼熱,平時胃口不大,吃不下這麼多,今天還了大半天,胃都好像小了一點。但卻無法停下。停下,就要進行下一件事,不知道是什麼。
一鍋的泡面連著湯都落肚后,也早算好了帳。
現在手頭所有錢,夠兩年的學費,和半年的生活費。如果節約些,可以延長至一年。節約的代價之一是,搬出現在的公寓,換一個街區與人合租。
許嘉茗的視線卻落在了客廳角落里的藍袋子上,是作業太多逛購網站時買的一雙過膝靴,送到拿回家后就忘了拆開。那個牌子的靴子是好看的,秋冬時都會買幾雙。
準備明天去給退了。
也不準備換公寓。
吃的很撐,將鍋碗推到一旁,就切換了電腦界面開始寫作業。今天上的兩門課都要寫報告,寫完了一門,另一門寫了個開頭后,就寫不了。
合上電腦,關了客廳的燈,進了漆黑的臥室,走到帽間才找到了燈打開。拿了睡準備了服去洗澡,卻突然丟下了手中的,跑進了衛生間。
那一鍋的方便面,實在是太多,太油膩,剛才反胃時以為能下,卻是沒忍住,彎腰剛對準了馬桶就吐了出來。
吐了后就胃搐著,了力癱倒在地上,如同慣一般干嘔著想吐出更多。哪怕嗓子已燒灼一般,酸水淌過其中在泛濫著,鼻涕都已經流到了上。
想吐的沖漸漸消失,坐了會緩過來后,手撐著地站起了,沖干凈了馬桶,擰開水龍頭漱口。洗干凈后,紙巾時許嘉茗才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眼睛泛紅,眼角還有淚痕。
沒有哭,是剛剛嘔吐時難的。
答應過爸爸的,不會回去。
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心無旁騖。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比如,找個兼職,暫時有點收;明年暑假找實習,賺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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