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兄長們,最重嫡庶之分的刻板嚴肅之人,待阮青蘿比對還要親和,諸多照顧。
阮明姝早就酸的牙,蹙著眉看著窗外的海棠樹,微微嘆了嘆氣,心底愁得發苦,什麼時候才能把阮青蘿趕出侯府?
阮明姝面惆悵,肚子又不爭氣的了,聞著糕點的香氣,沒忍住手拿了塊點心,櫻微張,咬了一小口,抿進里。
更生氣了,這味道竟然該死的好吃。
阮明姝氣鼓鼓吃掉小半碟,忽然間,靈機一,眉眼映著靈的,說:“我想到辦法陷害阮青蘿了。”
春枝面一頓,不知道姑娘又要折騰什麼。
姑娘其實心地不壞,闔府上下,只討厭三小姐,這幾年做過不啼笑皆非的事陷害三小姐,次次吃虧,回回都不長記。
阮青蘿瞧著人畜無害,手段卻也不簡單。
綿里藏針,不聲拉攏人心。
府里大半的人,如今心眼都是往三小姐上偏的。便是暫時借住在侯府的陸公子都不例外。
姑娘實在不是阮青蘿的對手。
春枝張正要勸一勸,才剛說了一個字,便被打斷。
阮明姝展淺笑,興沖沖對春枝說出自己的盤算:“我要告訴父親我吃了點心肚子疼,下毒要害我。”
春枝雖然也不聰明,但是這個法子聽起來好像不是很有用,“可是三小姐給其他人也送了點心,他們吃了都沒事,您便是說自己肚子疼,也沒人信的。”
阮明姝想了想:“你說的好像也對。”
嘆氣:“那我下次再想想別的辦法。”
春枝點點頭,“是呢,往后日子還長,咱們多的是機會。”
*
深夜霧濃,燭臺上的火跳躍。窗外又下起聲勢浩的大雪,瓦片檐不消片刻已是一片雪,白霜彎了枝頭。
阮明姝肩上披著翠水薄煙紗,抬手將半開的窗子關,濃稠的月一并被關在窗外。
油燈快要燃盡,阮明姝又點了幾盞燭臺。
爬上床,把臉悶在被子里才睡得著覺。似乎是睡得不安穩,連著做夢,娥眉漸漸皺了起來。
阮明姝清晨醒來,臉有點白,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
春枝打水進屋伺候姑娘洗漱,走到床邊,握住姑娘的手,“姑娘怎麼在發呆?”
阮明姝心復雜,但是語氣頗為肯定:“獻王那個好的老東西昨晚肯定死了。”
做了個夢。
夢中的畫面尤為清晰,那變態的獻王長得青面獠牙,前后背被十幾把劍給捅了個對穿。
阮明姝中的郁結稍解,抓著春枝的手,沉思半晌:“我們給他燒點紙錢,他在下面有銀子花,早點去投胎。”
說罷,便讓春枝去準備紙錢和銅盆。
傍晚,阮明姝躲在自己的院子里燒紙錢,雙手合十還念念有詞:“你別怪我心狠,本就是你占我便宜在先,癩蛤蟆想吃天鵝是不對的,祝你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
燒完紙錢,阮明姝冷冰冰的軀才逐漸回溫,本來還想燒點金箔給他,但是買通殺手已經掏空的私房錢,沒有金箔可燒。
阮明姝平日花錢大手大腳,沒過過捉襟見肘的日子。又不好意思張口問母親要銀子花,便打起弟弟的主意。
這弟弟只比小了一歲,但是卻和一點都不親近。
長得俊俏,只是冷冷淡淡,半點都不喜歡。
若不是沒有錢花了,阮明姝才不會去他的院子找不痛快。
穿過曲折的回廊,就到了阮敬辭的庭院前。
院子里種得是潔白貌的玉蘭樹,清晨的霧氣寒冷黏膩,小雪連綿,鋪滿青石磚面。
門前灑掃的小廝瞧見迎面走來的大姑娘,扔了掃把匆匆迎上來。
阮明姝手里捧著熱乎的湯婆子,致白的小臉藏在雪貍,“阮敬辭呢?”
“五爺起早練劍,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后遙遙傳來腳步聲。
年面若白玉,眉眼清,氣息清冽干凈,他穿了月白錦袍,眉心存著積分矜傲年的意氣冷淡。
遠遠看見雪中這道清瘦纖弱的背影,年就冷冷蹙起了眉頭。
他對這位姐姐,自是不喜歡的。
恃行兇,蠢得沒邊。
阮明姝轉過,微微抬起下,踩著致的小靴子朝弟弟走了過去,咬了咬,話還沒說,耳朵后這片的皮已經紅,說:“弟弟,我沒有錢花了。”
垂著腦袋,不似平時那般驕縱,反而顯出幾分弱,偏生從口中說出來的話又理直氣壯。
阮敬辭冷嗤了聲,眼含譏誚的笑意。
有求于他的時候才會扭扭他一聲弟弟,平時都是趾高氣揚直呼他的大名。
他不知道姐姐又在搞什麼花樣,家里缺了誰的銀子都不會缺了的,“母親平日給你的銀子呢?”
阮明姝總不能告訴他,我拿去買兇殺我未婚夫啦!
掰著手指頭,當著他的面開始計算:“買綢緞,買簪子,買鐲子,還有時下流行的新子,本不夠我花的。”
阮敬辭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忍不住抬眼朝多看了幾眼。
這位姐姐里里外外恐怕只有這張臉有點用,其余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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