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聲音很輕，像深夜的迷離，清晨的微醺，淹沒了白日的紛雜。

謝謝他能帶出來這一趟，在傍晚那些非議過後，在迷茫抑的緒快要抵達零界點時。

他沒有問謝什麼，也沒有明說，近來的遭遇讓有些緒變得心領神會。

白聞賦走到跟前，垂下了眸：「用謝的？」

「那怎麼謝？」揚起視線，亮的小臉迎著月近在咫尺。

白聞賦的眼底蘊著深不見底的細碎眸，他默了一瞬，對開了口：「幫我做套棉，人穿的，會嗎？」

葉蕓愣了下，才道：「我......可以試試。」

「好，你把需要的東西列個單子給我。」

「可是我不會做太新的款式，從前我只幫弟妹做過。」

「沒事，你看著做。走吧，先回去。」

白聞賦往樓里走，葉蕓匆忙問道：「那形呢？我怎麼給量尺？」

白聞賦腳步略頓，回過頭來，沉片刻：「不用那麼麻煩，穿在外面保暖重要，形不胖，個頭......」

他的目上下打量了葉蕓一番：「跟你差不多吧。」

其實葉蕓還想問一些細節，比如對方平日裡的穿風格，喜歡的布料，年齡多大之類的，只是這樣一來好像在打探白聞賦的私，他似乎不願多說，葉蕓也不好再問。

回去的時候葉蕓很害怕被佟明芳發現，好在佟明芳的房門閉，神不知鬼不覺地閃回了房。

躺在床上後，反倒沒立刻睡著，今晚發生的所有事都讓覺得不可思議。與此同時，頭一次靜下心來考慮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辦，這樣越想越神，天快亮時才終於睡著。

......

一大早，呂家飯桌上就好不熱鬧。呂萍的媽媽拉著爸和，繪聲繪地講述昨天半夜去廁所時瞧見的畫面。

「最起碼得有凌晨了，白家老大跟他家那個小寡婦站在樓下說了好半晌話，那一看就是一起出去一起回來的。現在是什麼意思，都不避人了？」

呂爸罵了幾句白家人的不是，呂問呂萍媽是不是看錯了，佟明芳還在家中，這兩人總不能這麼胡來。

呂萍媽堅稱自己不可能看錯，這筒子樓也沒幾個有白聞賦個高的。

呂萍拍了筷子在桌上，板起臉來：「行了，別說了，兩人不就講幾句話嘛，被你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呂囑咐呂媽：「這事你可不興往外說，萬一沒有的事，人家都會說咱們呂家落井下石。」

呂爸也贊同老媽的說法，白家前不久剛傳出噩耗，就算要嚼他們家舌，也不能是他們呂家帶頭。

呂萍媽瞧三人一個鼻孔出氣，翻了個白眼端起碗：「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們呂家人心腸好，心腸好當初還鬧出那事。」

......

葉蕓雖然昨夜睡的晚，但心裡裝著事，起來倒很早。一早便將做棉需要的布料、針線、紐扣列好了單子，趕在白聞賦出門前給了他。

白聞賦什麼也沒說，接過單子揣進了兜里。

下午的時候，葉蕓隔一會兒便悄悄打開房門，直到好不容易等到佟明芳出門。才從走廊的另一頭快速下樓離開筒子樓。

路上想過很多種可能，也許馬建良休，也許會空跑一趟。

好在今天是幸運的，剛進供銷社就瞧見站在櫃檯里的馬建良，對方也第一時間看見了。

葉蕓謹慎地瞧了眼周圍，確定沒有眼的面孔後，才徑直走到馬建良面前。

本想三言兩語跟他說明自己的近況，未曾想，剛走到跟前，馬建良便道：「白聞斌的事我聽說了，節哀。」

葉蕓的眸晃，沒想到這事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你今天來是？」馬建良低聲音問。

葉蕓如實告知：「我是來找你的。」

馬建良瞭然地點點頭：「你想讓我幫你聯繫家裡？」

葉蕓抿著沉默不語，其實不需要確認，馬建良從走來時已經猜到了。雖然他並不認識白聞斌，但他們這裡的售貨員許多都跟佟明芳打過道，或多或見識過的強勢與斤斤計較。

白家小兒子如今不在了，葉蕓想聯繫家裡也是理之中的事。馬建良爽快地答應下來，讓把想告訴家裡的話寫下來，他姑父在縣城裡有鋪子，隔三差五會跑去。他可以將信寄到那，等他姑父回村的時候順道捎去葉蕓家中。

有了聯繫家裡的法子後，葉蕓興不已，當晚就寫了封信，在之後的幾天到了馬建良手裡。

第15章 （V通知）

一周以後，白聞賦將單子上的東西陸續找來了。有好幾種款式的紐扣、駝絨，甚至給了葉蕓一個巧的針線盒。最讓葉蕓意外的是，白聞賦找來的布料是素底紋樣附有蘭花的織錦緞。

其實在寫單子的時候，列了幾種布料備選，因為不確定白聞賦打算做多貴的裳送人，不好替他做決定，只能讓他自己定奪。

織錦緞是前些日子葉蕓在浴室聽見其他人議論的，說李燕上穿了一件，亮的面料看著就高級。葉蕓對布料、款式敏，也就將那些話聽在耳里，大約知曉這種料子現在很追捧，當然，價格也不會便宜。

未曾想白聞賦在這幾款布料里偏偏找來了織錦緞，葉蕓著平整細膩的料子，猜測那個人會是什麼模樣的。無論是什麼樣的，應該很得大哥珍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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