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屹驍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
“準備好了嗎?再不走就遲到了。”他急匆匆的,盯著自己的手表盤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難免要堵車。
江雲杪故作詫異地看向他,“去哪兒?”
“爸媽讓我們過去吃飯,你該不會忘了吧?”段屹驍也很詫異,江雲杪向來是計劃很強的人,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忘掉。
上次家庭聚會他一個人回去,就被段振宏數落了,這次江雲杪要是再缺席,他恐怕又要遭段振宏的冷眼。
“你穿什麽服?”他走到了櫃前,主替江雲杪挑選起來,“這條子怎麽樣?多胺係,讓人覺得明快又愉悅,應該會喜歡。”
“這條拉德係的也不錯,最近流行的,應該不會出錯。”
“還是你想穿黑白灰的經典?”
江雲杪拍了拍手,給了他稀稀拉拉的幾道掌聲。
段屹驍莫名其妙,“你怎麽了什麽意思?”
“沒想到段總大直男一枚,都知道多胺係和拉德係了?”江雲杪含糊地扯了一抹笑,不達眼底。
段屹驍明顯眼神飄忽了一下,“我……我又沒斷網。之前在電梯裏也聽到公司的小姑娘們提起過。”
江雲杪瞇了瞇眼,這解釋真拙劣。
“現在的大數據這麽準,怎麽會給你一個大直男推送係搭配技巧?再說了,小姑娘們要是在電梯裏遇到你這位大老板,恐怕連大氣都不敢吧?”借題發揮,毫不留地穿。
段屹驍麵一囧,隨即便有些惱怒,“江雲杪,你到底想說什麽?別怪氣的行不行?”
“為什麽要去段家吃飯?”江雲杪明知故問。
“今天是臘八節,說好了要回家團聚的。”段屹驍不再給選擇,直接幫選定了一條霧霾藍的子。
江雲杪沒接,揚起明溫婉的臉蛋,掛著慍問道:“原來你還記得啊。”
段屹驍這才想起來中午答應了要陪一起去看鍾惠英的,結果陳念可喊他去吃飯,又讓他陪著看了場電影,他便忘了這件事。
“對不起,今天事太多,我忙忘了。這樣吧,我明天去看咱媽,給賠不是,行嗎?”
江雲杪的心毫無波瀾,隻是很疑,當初怎麽就因為這副麵孔鬼迷心竅了呢?
將視線緩緩移到他右手手腕上,果然,那裏空空如也。
“我送你的那串沉香木手串呢?”
段屹驍條件反般地了手臂,他微微攥了攥拳,眼神躲閃著,“應該是落在公司了吧。”
“是嗎?那這是怎麽回事?”江雲杪拿出了他和陳念可共進午餐的照片,還有陳念可玩那串手串的照片。
“你派人跟蹤我?”段屹驍神一凜,拔高了嗓音質問,來了一招先發製人。
江雲杪生生被氣笑了,“我可沒有那個閑逸致。段屹驍,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想跟陳念可破鏡重圓嗎?”
“你別胡思想,沒事找事行不行!上次送的項鏈就這麽要回來了,我請吃頓飯當賠罪不過分吧?說這兩天倒黴,想借我的手串戴兩天求一份好運,這也不過分吧?”段屹驍理直氣壯地解釋道。
“當然很過分!一個單糾纏一個有婦之夫,這是正經人能幹的事兒?”
“你不要危言聳聽!”段屹驍喝止道。
“說話別大聲,不是誰嗓門大誰有理。”江雲杪眉目間緒慘淡,比起段屹驍的不斷翻湧的各種緒,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這時周蔓華來了電話催促,“你們出發了沒有?還有多久到?段明弦,段明瑞都已經回來了。你們可千萬別遲到,免得惹老太太和你們爸爸不高興。”
段屹驍掛了周蔓華的電話後,態度緩和了幾分,“先換服去吃飯?我以後會注意跟別人往的分寸的。”
江雲杪不為所,“我沒心,不想去應付你的那一家子人。你自己去吧,就說我不舒服好了。”這話一半是出於真心,一半是為接下來的事鋪墊。
不過在段屹驍聽來這就是氣話,是托詞。
“這怎麽行?你這次要是再不去,爸肯定會對我不滿意。老婆,就當是為了我們的以後,為了寶寶,你委屈一下好嗎?而且,你應付這種場麵一向都是遊刃有餘的。”
江雲杪冷笑了一聲,“你太高看我了。我要是擅長應付這種場麵,你媽就不會一直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我媽……你也知道我媽那個人,誰當兒媳婦都不會滿意的。”
江雲杪眼睛一亮,他這倒是說了句大實話。
“我們真的該走了,媳婦兒。”段屹驍蹲在了麵前,握住了的手。明明堅毅的臉上已經顯現出不耐和厭煩,卻又勉為其難地陪著笑臉跟江雲杪說話。
“別說什麽以後了,段屹驍,你覺得我還能相信我和你有漫長的未來嗎?”江雲杪出了自己的手,不想被他。
“你……什麽意思?”段屹驍見抗拒的樣子,有一個念頭在腦子裏閃過,但快得讓他捕捉不住。
“你還記得你說過要去陪我產檢的嗎?你到現在為止去過幾次?你知道我每次都一個人去,有人同我以為我是個寡婦嗎?”
段屹驍眼底鋪滿震驚。
“還有人對我指指點點,說我是見不得的小三,懷的是私生子。我憑什麽要遭這些罵名和詆毀?段屹驍,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的失職和不作為!你知道寶寶現在幾周了嗎?你知道預產期是什麽時候嗎?你什麽都不知道!”
江雲杪字字珠璣地控訴了一下他的問題,“你常常抱怨段董事長不是合格的父親,那你呢?至,段董事長沒有虧待過段明弦和段明瑞,可你對我肚子裏的孩子上過心嗎?買服、布置育兒房、吃什麽牌子、用什麽牌子的尿不,這些你有了解過嗎?”
“你憑什麽當他的父親!”
“我……”段屹驍被懟得啞口無言。
黎初月跟薄驍聞曖昧了一陣子,始終心有顧慮。她坐在他的副駕上,悻悻道:“你知道我是大三學生、昆曲專業、蘇州人,而我對你卻一無所知,這樣好像不太公平。”薄驍聞淡淡一笑:“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是做建筑設計的。”黎初月抬眸:“哦?那你設計過什麼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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