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的狀況向來不錯，雖然昏迷了十幾年，但也不代表沒有醒過來的可能。常規顯示暫時沒有癲癇的癥狀，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

劉醫生把化驗結果到陸子年手上，發現他竟然提著一袋紅彤彤的蘋果，微微一愣，“你這是……”

陸子年看著化驗單的眸一凜，把蘋果往后塞了塞，“哦，一個……朋友，在住院，要吃。”

劉醫生不笑出聲，“這十幾年來啊，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沒想到你這種冷漠孤僻的子還能到朋友，好。”

劉醫生約著四十多歲，從陸子年的母親剛出事那會兒，他就是主治醫生。到現在過去十幾年了，他的存在跟陸子年的親人相差無幾。

陸子年面上微熱，“您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劉醫生憋著笑意拍拍陸子年的肩膀，語重心長，“我這不是為你著想？你都快三十了，也該定下來了。我有個表外甥上次來醫院看見你，總是吵著要見你……”

陸子年趕忙扯扯角，“劉醫生，我隊里忙的。”

劉醫生淡淡搖頭，“你也別拿有事這種借口搪塞我，我才不上你的當。好了，我去開會了。”

陸子年轉向病床上的人。

人面蒼白，瘦骨嶙峋，一層薄薄的皮蓋在骨頭上，好似一就破。

陸子年垂著頭上前兩步，從袋子里掏出一個最紅的蘋果，放在面前。

“媽，睡醒了嗎？”

閉雙眼的人無于衷。

陸子年吐口氣，愁容掛上眉梢，“您不醒，你兒子我都不好意思談對象，怕人家嫌棄我。”他調笑。

和煦爬進窗沿，落滿被褥，照亮了床頭上的病例。風一吹，幾頁紙嘩嘩作響。

秦芙清，，五十四歲。

一氧化碳中毒，現于植人狀態，同時伴有腦水腫和心損傷。

陸子年小心翼翼地握住秦芙清骨瘦如柴的手，生怕一用力，就被碎了，隨風而逝。

“您該不會等著我給你帶個兒媳婦回來，才肯醒吧？”陸子年笑的苦，“那您也得告訴我一聲，我才知道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陸子年喃喃自語說了好一會兒，直到護士來換吊瓶，他才幫秦芙清守好被子走了。

護士看著陸子年的背影，憾地對著秦芙清搖搖頭，“哎，您兒子一休班就來，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記得他好像是消防員吧？您可得快點好起來，消防員可辛苦了呢。”

…

陸子年提著蘋果站在VIP病房區，凝眸不語。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走著走著就過來了。

口區的小護士看他站在門口躊躇好一陣子，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進去，走過來和他說話，“先生，您找人嗎？”

“嗯……”陸子年沉幾許，“你能幫我把這些蘋果放到408，順便把我的消防服拿出來嗎？”

小護士愣了愣，“啊？哦，好。”手接過蘋果，還沒回，某間病房就鬧起來了。

…

“你是想自殺？蘇遇，你長本事了！”

“我不允許你糟蹋自己的生命！我是你媽，你要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