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是真喜歡這對兒龍胎的,上手想他們的小臉,沈熙和不著痕跡地擋開,笑:“長姐別贊他們了,仔細他們尾翹到天上。”
沈舒見這小氣勁兒,好像能吃了這倆小孩似的,不由撇了撇,沒接話。
沈三夏倒是喜歡這個新來的長姐,覺得說話又實在又好聽,便特意繞開沈熙和,眨著大眼問:“長姐,你們縣里生龍胎真是吉兆?”
沈舒正在探頭等飯,見過來,有耐心地道:“當然了,我長這麼大就見過那麼一回龍胎,縣太爺還賞了那家五十兩銀子呢。”
沈三夏捧著臉,不太謙虛地道:“我覺著也是,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別的龍胎。”
沈舒見活潑,不留神把心里話禿嚕出來了:“你和你二姐可真是一點不像。”
沈三夏嗐了聲,小大人似的擺擺手:“二姐是在母親邊長大的,我和我哥兩歲就被爹抱到邊養,格喜好當然不一樣啦。”
這里頭還有個緣故,許氏順,但沈長流心里有些不喜這子,覺著不似當家主母做派,無奈二兒已經學了母親做派,掰不過來,只得把龍胎帶到邊教養,這樣自然也有壞,龍胎和沈熙和就不大得來,反而對沈舒覺更好點。
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二姐在城里頗有才名,每回出去都有不人追捧。”
追捧還是說的謙虛了,沈熙和因著容貌我見猶憐,又擅詩詞歌賦,半城的郎君都是的下之臣,就連陵王府都被驚過,惹出子來。
沈舒跟閑聊,這回飯菜終于端上來了,興沖沖地瞧了眼,一下傻眼了。
端上來的十個碗碟倒是個個致,只不過每件還沒手掌大,里面的湯菜更是得可憐,菜肴也多以清淡為主,大葷的菜不多。
就,就這還大戶人家呢!菜量還不到他們村里開席的一半多,這是喂鳥呢吧!
沈舒還以為許氏故意不給飯吃,怒氣沖沖地掃了一眼,見旁人也都是這個飯量,甚至沈熙和吃的比還,瞬間蔫了。
懨懨地著飯粒,問沈三夏:“你們平時都吃這麼嗎?”
平日里還要做活,胃口比一般孩子大上一些,鄉下做飯又是重油重辣的,這些哪里夠吃的!
沈三夏這點個子,吃的也不多,疑道:“不啊。”反應過來,把自己的一道圓推過來:“姐,你是不是吃不飽?吃我這個。”
沈舒哪里好意思吃小孩的飯,連連擺手:“我就隨口一問,你就吃你的吧。”
半不飽地熬完了宴會,有氣無力地回小院翻了翻,沒翻到啥吃的,只得問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周嬤嬤:“有啥吃的沒?”
周嬤嬤道:“府里不興給郎郎君們吃零,這不合規矩,您若是腹,得等晚飯了。”
沈舒好容易熬到晚上,發現晚飯的菜量不但沒長,花樣還比之前了幾個,而且沈家崇尚養生,晚上吃的更素了。
憑良心說,沈家菜肴味道不差,用料也是極好的,就譬如一道燉青菜,都是用鴨熬了幾個時辰的高湯涮小青菜的。
沈舒簡直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大肘子,又不好意思為這點事去找父親和大哥,是熬了兩三日——覺著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想拿錢去外面吃點好的,不料又被周嬤嬤給攔住了:“沒有對牌,姑娘可不能擅自出府。”
雖說朝中民風開放,不著子出門,但也沒有大家千金滿地跑的道理,到底是鄉下丫頭沒規矩,周嬤嬤端著一張老臉:“若您實在想出去,等大郎君什麼時候得空了,讓您長兄陪您吧。”
沈飛廉據說在準備舉人試,最近忙得,沈舒哪里好意思打擾他,不過說到兄長...不是還有個表哥呢!
沈舒興地以掌擂拳,想著這些天還沒去他的東院瞧過,便興沖沖過去了。
裴在野打定主意要清心寡,在窗前默誦一卷經書,窗外一叢海棠開的潑辣,卻也不及他容濃艷,當真是人比花俏。
他見沈舒沒頭沒腦地沖進來,揚眉:“有事?”
沈舒沒臉說自己是為了出去吃口,近來很長了些個心眼,環視了東院一圈:“表兄,你這院子好是好,就是有些空了,你要不要出門買點陳設添置?”這樣就可以順理章地帶出去吃了!
裴在野眼也沒抬:“沒空。”他又不打算在沈府長住。
沈舒急的大眼直眨,眼珠子轉了轉:“你再忙,筆墨紙硯這些總該置辦吧,你看你這院里,啥也沒有。”
表哥怎麼這麼不懂的心哩~
裴在野終于意識到不對,見鬼頭鬼腦的:“你想我出去?”
他總不免把沈舒想心機深沉之人,這時候倒有幾分看存了什麼心思,瞇了瞇眼:“倒也不是不...”
他話才說了一半,沈舒已經雀躍起來:“那咱們就說定了,你要出去的時候帶上我!”
不等裴在野開口,一把捉起他的手,‘啪啪啪’和他拍了三下,一本正經地道:“咱們已經擊掌為誓了,你到時候可不許抵賴啊。”說完也不給他反悔的機會,一蹦三跳地跑了。
裴在野:“...”
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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