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娃,哪淘來的破罐子啊?別到撿破爛了,叔給你做個好的。”
“飛叔這可是我的寶貝!”
“嗨,這娃娃,看著聰明,怎麽跟其他瓜娃子一樣,見到什麽破碗爛碟子就當寶貝。”
舒寒雖然表麵鎮定自若,可是心卻是砰砰跳。
舒莊的孩子大多缺玩意,不娃娃就在村邊四淘垃圾,有時候撿到個破碗都能麵紅耳赤掙半天。舒寒也是抓這個現象,堂而皇之將寶貝黑罐抱在懷中,卻不惹得別人懷疑。
在窮苦的山中,曾經有人為一袋糧食殺人。
張仙長也說過,財不白。至於什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舒寒就不大聽得懂了。
黑罐子價值太高,他不敢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想到被自己棄的一堆扶芳草,舒寒心裏不還是有些痛。
可他不敢抱著一堆扶芳草跑回村莊,村裏人都知道那是給娃娃覺醒的寶貝,一堆扶芳草,比一堆銀子都耀眼。
舒寒到家時天已經快黑了,爹娘都不在家。
他爹是村裏木匠,這幾天去鄰村幫忙,他娘則是去了村裏的紡織間,晚上做點針線活補家用。
舒莊的大人都很忙,孩子們也習慣自己瞎跑。
“哥哥!”
舒寒一進門,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妹跌跌撞撞湊了上來,還沒舒寒一半高,嘟嘟的小手舉著一塊麥芽糖,角不爭氣流著口水,急匆匆說:“哥哥,這是二蛋哥送來的糖,我已經吃過了,給你留了一塊,你快嚐嚐!可甜了呢!”
舒寒笑著著的頭:“阿雲你自己吃吧。”
舒莊地偏僻,到最近的鎮子換東西來回都要十多天,麥芽糖是舒莊兒難得的零食。
阿雲咽著口水,口齒不清道:“謝謝哥哥。”
糖送到了邊,然而舒寒眼疾手快一把搶了過去
阿雲小臉漲紅,咿咿呀呀急了:“壞哥哥,你不是說不吃嗎,騙阿雲。”
“阿雲,你想不想每天都有糖吃?”
“想!”
阿雲嘟著說:“可是,娘說糖很貴,我們家買不起……”
“你在這等著,閉上眼!”
阿雲很聽話,立刻閉上眼站在門外一不。
舒寒走進自己的小屋,將那塊麥芽糖丟了罐子中,很快他就得到了一罐新鮮的麥芽糖。把糖倒了出來,將黑罐子妥善藏在床下,舒寒抓了一把麥芽糖來到小妹麵前。
“睜眼看一看。”
阿雲睜開眼,就看到一把麥芽糖,水汪汪的眼睛冒出無數星星。
“哥哥,你哪來的這麽糖?”
舒寒解釋道:“今天哥哥在祠堂表現好,張仙長獎勵的。以後哥哥進了龍玄門,天天給阿雲寄麥芽糖吃。”本以為阿雲會開心到模糊,然而阿雲小卻癟了起來,一把抱住舒寒,嗚咽道:“嗚嗚,我不要糖,我要哥哥!”
這讓舒寒徹底頭大,哄了好一會,才把阿雲哄睡著。
哄完阿雲後,舒寒確定家裏周圍沒人後,關上門窗,拿出黑罐,複製了一整罐扶芳草。
看著一罐子扶芳草,心裏不有些犯怵。
再疼也要把這些扶芳草都吸收了!
舒寒下定決心,開始一夜未眠的煎熬。
渾渾噩噩中,也不知道第幾株扶芳草,舒寒突然覺渾的灼燒消失了,腦門好像被什麽東西踹開,一下子清澈亮起來。
扶芳草帶來灼熱的藥效開始匯聚在頭頂,神奇的是,那種灼熱覺一腦,就變得無比清涼,那種覺比吃一把麥芽糖還要舒爽!
舒寒興起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二蛋和狗蛋吸收扶芳草後那麽神奕奕。
這就是靈覺醒和未覺醒的差別!
終於了!
舒寒興地想大吼!
然而怕吵到阿雲睡覺,生生忍了下來。
翌日,舒莊祠堂。
張仙長剛端上剛沏的新茶,剛呡了一小口就差點嗆住了。
因為他看到大頭娃腦門上也冒出了氤氳靈。
他和村長麵麵相覷,眼中皆是喜。
舒莊一下子出了三個靈之才,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村長高興,在舒莊大擺宴席,好酒好都端了上來,氣氛堪比過年。
在宴席上,張仙長豪氣放話,因為舒莊貢獻了三名靈娃娃,日後龍玄門給予的補助將增加五!
舒寒爹聽到消息也從鄰村趕回來。
爹娘著舒寒的頭說不出的高興,被龍玄門選中,比考上狀元還強。
宴席上大家都十分高興,唯獨兩人悶悶不樂。
一個是狗蛋,回想起前些日子對舒寒的冷嘲熱諷,他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另一個就是小妹阿雲,拉著舒寒的手,死死不鬆開。
當晚,小妹非要跟舒莊一起睡,死死摟著他的脖子不鬆開。舒寒心裏雖然欣喜,可是也有些割舍不下,著小妹的頭,心裏暗暗發誓,日後學有小就回來,不讓爹娘和小妹惦記著。
到時候有點修為,還有黑罐子,一家人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
一夜未眠,天才蒙蒙亮,他輕輕鬆開小妹的手,背上準備好的行李就出門。黑罐子被他妥善放在包袱中,怕被磕碎了,還有厚實的棉花墊著。
此時,爹娘早就在門外等著。
爹娘雖然高興,可是看著大兒子要離開家,眼角還是忍不住閃出淚花。
舒寒聰慧,可是依舊是個孩子,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天師的馬車在村口前等著。
二蛋和狗蛋也被送了過來,兩個都哭了淚人,拉著爹娘的手不鬆開。
張仙長則對這種事司空見慣,畢竟都是孩子,留足了時間給三家人道別。
三個娃娃跟著張仙長上了馬車。
馬車啟程,舒寒著漸行漸遠的雙親,咬了。突然他看到一個小小的影跑了過來,接著他耳邊仿佛聽見小妹的啼哭聲。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止不住往下流,三個娃娃在馬車上哭了一團。
此時,舒寒家糖罐子裏裝滿了麥芽糖,埋在地下的錢罐子也塞滿了碎銀子。
舒寒天真地想,等到麥芽糖吃完,碎銀子花完,自己就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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