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怡拍完一個通宵的戲,打開手機就看見劉韜發來的微信。
沈珺給老大爺刷票,居然功了。
大鵝為了瞞係統後臺被侵,隻能吃了這個啞虧。
向怡冷笑一聲,回覆劉韜:“沈珺用這種下作手段,就是吃準了大鵝不會對外承認係統被侵。那就讓那個老頭進比賽吧。”
劉韜見向怡冇那麼生氣,問:“怡哥兒,你不生氣啊?這次真的是百一疏,被沈珺吃了個準。”
向怡笑了一聲,回微信:“這老爺子年紀也不小了吧?他能承得住被網暴嗎?初就刷票,正式比賽能再刷嗎?等到了正式比賽,老爺子績票數墊底,到時候我再安排點水軍去帶點節奏,就嘲老爺子參加這個節目‘德不配位’,網民那有多毒,你也不是不知道。”
劉韜慨向怡這計策好絕。
被網絡暴力,很多年輕人心態都得崩。
秦群貴六十好幾,被鍵盤俠網暴,還不得氣得腦淤半不遂?
秦群貴一旦在參加節目期間,狀況出現問題,那麼鍵盤俠的長矛,必定指向沈珺。
到時候,沈珺一樣得死。
再加上背上了一個老人的健康,拿老人的命去昧良心的錢,一定會被噴到退退山林。
*
自從沈珺以旁觀者角度看過小說世界的劇後,再看這個世界某些路人甲的言論。
真的可以尷尬到頭皮發麻,尷尬到起皮疙瘩的程度。
相比之下,小說原著裡,關於和商祁的那些形容,倒顯得正常許多。
至外界和小說原著裡,形容商祁,不是“刀削的麵容”,也不是“一雙眸子如瑪瑙般的漆黑散發出貴族高傲的氣息”。
沈珺在新家花了半天時間,整理了一下資產。
目前的存款還剩一千來萬。
這幾天,魏潔按照的吩咐,把公司裡該解約的演員都解約了。
但還剩幾個不溫不火的老油條,既冇提出解約,也冇回公司鬨。
沈珺在辦公室裡,翻開這些人資料看了看,無外乎都是些十八線演員。
沈珺把這幾個人的名字拿小本本記下來,打上編號:老油條1號,老油條2號……
……
秦群貴正式進比賽,但他這幾天在節目組裡,被年輕一輩的練習生各種嘲笑。
他不了那個氣,也拉不下那個老臉,有點打退堂鼓了。
他來公司,打算跟魏潔商量退賽的事。
秦群貴還冇來得及跟魏潔說話,聽見辦公室裡麵的沈珺,隔著門喚魏潔進去。
魏潔小聲對秦群貴說:“貴叔,您等一會,老闆我。”
秦群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框,點頭“嗯”了一聲。
秦群貴歎息一聲,繼續琢磨退賽的措辭。
他覺得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參加選秀過過於稽。
雖然他上個月正式從帝都大學退休,現在也樂得清閒。
讓他搞老年樂團他行,可是搞選秀,和一群年輕人比賽,他真的有點拉不下這個老臉。
猶豫再三,還是有點拿不定注意,想來跟沈珺商量,看看能不能退賽。
魏潔進了沈珺辦公室,門冇關。
他聽見裡麵的沈珺,對魏潔說:“你去瞭解一下,名單上這些藝人,為什麼不願意解約。”
魏潔一臉擔憂說:“老闆,不能再解約了。這幾個都還算公司比較有潛力的,他們也都願意跟您共渡難關。如果連他們都解約,那我們公司,真的冇有藝人了。”
沈珺抬眼,冷冷看:“你當貴叔是什麼?”
的手指在桌麵上重重敲擊,嚴肅道:“貴叔是我們公司簽約白紙合同簽約的藝人。他是我們公司當下的王牌!”
魏潔:“……老闆,貴叔那麼大年齡了,他也不是真心想出道,他就是想利用知名度來跟家人調解關係。我們公司要盈利,要賺錢,肯定是要——”
不等說完,沈珺打斷:“你這是年齡歧視嗎?我們開公司是為了賺錢嗎?不,我們是要做一個不一樣的娛樂公司。賺不賺錢不重要,特殊最重要,不可取替最重要!我們要做懷,用心去做每一個藝人。”
魏潔一臉迷:“??”
開公司不是為了賺錢嗎?
沈珺慷慨激昂,頗有一番要洗腦的架勢:“貴叔想跟家人緩解關係,隻要他能在節目上持續表現優秀,他獲得的鏡頭就會變多,家人看到他的機會也會更多。他的家人會看見他的因為想修複家庭關係的付出。你捫心自問,如果你是貴叔兒,看見老父親在節目上這麼努力地流流汗,你心不心疼?你心不心?”
魏潔代自己想了一下:“心疼,心。”
“這不就對了!”沈珺又說:“貴叔如果能跟家人和解,這是一件大功德!這不比賺錢來得暢快?不比賺錢有意義?我們不能一子銅臭味,不能做一個滿惡臭的剝削資本家,我們要有懷,懂嗎?”
魏潔吃不下這個洗腦包,一副要哭的樣子。
不。不懂。不想懂。
沈珺繼續一本正經給發洗腦包:“你要時刻記住,貴叔就是我們的王牌藝人,以後不要再說我們公司冇藝人這種話,謝謝!”
魏潔沉默:“……”
覺得老闆不是失憶了,是被對家魂穿了。
門外。
本來還心生退意的秦群貴,隔著門,聽見沈珺這番話,又沸騰了。
如果他現在打退堂鼓,就真的冇有機會了。
人家小姑娘這麼相信他,拿了全公司資源給他這個機會,去修複和家人的關係。
他如果因為節目組裡那些年輕人的冷嘲熱諷,就放棄這個機會,那他對得起誰?
想到這裡,秦群貴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年輕時對不起老婆孩子,老了對不起看重他重他想幫他的老闆。
不行。
就算是在節目組裡被打碎牙,他也要堅持走下去。
數學題那麼難,他都能解出來。唱歌表演彈奏而已,他有什麼不能的?
誰說老年人不能跳舞?
他年年長江冬遊,年輕人可以嗎?
他年年老年迪斯科冠軍,年輕人可以嗎?
等魏潔從沈珺辦公室出來,問門口的秦群貴:“貴叔,你剛纔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嗎?”
“冇有。”
秦群貴直了板,道:“你讓沈總放心,我會努力比賽。老頭我活得失敗,不能讓個小姑娘為我擔責。”
魏潔點頭:“貴叔你有這份心就好。珺姐公司都這樣了,還砸資源讓你圓夢,不說彆的,至咱們得儘力而為。”
秦群貴深以為為然。
為了能在節目第一拿到好績,秦群貴決定表演一首原創曲目。
當天下午。
秦群貴回到家裡取出了塵封的琵琶。
等琵琶上手,他開始編曲寫詞,寫了一首歌,取名《數學也可以高大上》。
秦群貴帶過的研究生博士生裡,有不有才華又有趣的年輕人。
耳濡目染,汲取了一些年輕人的東西。
他把歌名取得沙雕接地氣,歌詞裡還做了一部分說唱,全都是朗朗上口的數學定理。
寫完歌詞和編曲,秦群貴發給魏潔,讓魏潔找人幫忙編曲,然後去參加比賽。
本來魏潔對於秦群貴的詞曲不抱期待,看了他的歌詞後,眼前一亮,激到部離凳,恨不得馬上把這歌詞拿給老闆看!
絕了。秦群貴這歌詞絕了。
既有核的數學知識,又合流行氛圍的說唱,還有煽部分。
看不懂曲子,把編曲拿給合作公司的音樂團隊看。
那邊接到編曲,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老年人的曲目創作,搭配歌詞,效果驚豔。
尤其是中間那段數學定理的說唱,朗朗上口。
得到合作音樂公司的反饋,魏潔有把握,這次爺爺一定能拿一個好績!
激之餘,魏潔按捺不住想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老闆。
可走到辦公室門口就停住了。
老闆最近心公司殫竭慮,萬一貴叔在表演的時候出差錯,導致結果不理想,老闆豈不是期待落空?
魏潔決定先不告訴沈珺,讓對貴叔的期待值小一點,到時候秦群貴如果拿了好績,的驚喜值一定會高很!
想到這裡,魏潔把秦群貴的編曲歌詞收了起來。
*
離《乘風破浪的哥哥》第一期正式錄製時間冇剩多久。
這幾天沈珺坐在辦公室裡,把公司上上下的業務吃了個。
這幾日眼皮子總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
在去探班老油條1號藝人的路上,沈珺眼皮,低聲說:
“魏潔,我最近眼皮子老跳,總有一種不詳的預,覺得有事要發生,最近有什麼特殊的事嗎?”
魏潔說:“除了網上黑你被掃地出門,流落街頭的新聞外,冇什麼其它特殊的事。”
“哦。”沈珺著眼皮直跳的右眼,淡淡道:“哎,這些人真是讓我頭痛啊,我想低調地做個窮人,怎麼就這麼難啊。我購買的那些傢俱,什麼時候到?”
沈珺買房後還剩1400萬,想把錢全部花完。
這樣,自己就能真正地落魄。
這個老闆都冇錢了,公司破產指日可待。
把裝房裡的傢俱全部替換,花了大約一千多萬購置傢俱。
魏潔說:“明天送到。”
沈珺淡淡“嗯”了一聲:“明天搬傢俱,搞個直播,讓他們看看我即將破產的貧窮生活。”
魏潔:“……”
沈珺想到什麼又問:“貴叔馬上就要比賽了,他最近準備了什麼節目?”
為了給老闆更高的驚喜,魏潔撒謊說:“哎,還冇怎麼樣,也就那樣吧。估計……”
見小助理一臉為難,沈珺就放心多了。
秦群貴能準備什麼?他就是一個公司保潔,老年人會拉二胡不稀奇。
難不,他還真能和那些年輕哥哥一樣,編曲作詞搞原創啊?
不可能。
說話間,們已經到了劇組。
公司裡有幾個老油條不願意解約,今天沈珺來探其中一個老油條的班,打算勸這位趕解約。
老油條1號蔡小雅,是在正拍的《霸道boss又吻我》網劇裡的惡毒三號。
沈珺到化妝室的時候,蔡小雅被一號苗池使喚端茶送水。
水送到苗池手邊,苗池故意打翻,假裝燙到手,反手給了蔡小雅一掌。
苗池罵道:“蔡小雅你冇長眼睛嗎?你以為,你還留在劇組,是因為那個公司快破產的沈珺嗎?還不是我念在從前一起出道的,去跟向怡姐求了。你不珍惜就算了,還恩將仇報?”
蔡小雅在劇組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欺負了,但為了賺錢,還是選擇忍下去。
攥著拳頭,垂著頭不敢說話,由著苗池辱罵。
看到這一幕,站在門口的沈珺皺起眉頭。
目鎖定在化妝間一桶洗拖布的臟水上,踩著高跟“噔噔噔”走過去,猛男式提起水桶,朝苗池潑了過去。
從頭澆到腳。
苗池張瞬間,還吞了一口汙水。
不等苗池反應尖,沈珺矯做作地在化妝椅上坐下。
錘著自己小胳膊,低聲道:“哎呀,我本來想幫你教訓我公司這個不長眼的藝人,冇想到,我這細胳膊細不聽使喚,潑錯了人。不好意思啊。”
化妝間裡所有人倒一口涼氣,紛紛著這邊。
哦草。
被掃地出門的金雀氣勢還這麼足!
牛啊!
苗池氣到渾發抖:“你……沈珺!你故意的!”
沈珺冇搭理,斜睨一眼蔡小雅:“蔡小雅,你真冇長眼睛啊?”
蔡小雅頭埋得更低了,正要道歉:“對不起沈總,我真的是想給倒水,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珺淡淡道:“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不會給這種狗東西端茶送水。”
蔡小雅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著沈珺。
沈總這是……真的在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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