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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吻》第17章 什麽地步?

葉檸快速跑到剛剛的大門口,油漆還在,可蹲在地上看了半天,都不見那張銀行卡。

    難道是被江嶼帶走了?

    無意中又注意到不遠那片跡,想到剛剛謝聿禮發瘋打人的樣子,心裏又是一陣惡寒。

    謝聿禮比想的還恐怖,以後一定要遠離他。

    此刻,別墅主樓的書房,江嶼推開門走進來。

    巨大的落地窗前站著一抹頎長的影,男人穿著深藍浴袍,腰帶鬆垮的係著,剛洗完澡,頭發沒有完全吹幹,幹淨修長的指尖夾著一香煙,橙紅的火若現。

    “老板,都辦好了。”

    “嗯。”謝聿禮轉看著他,眉梢微抬,“人怎麽樣?”

    “目前已經離了危險,隻是臉骨和肋骨斷了好幾,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謝聿禮沒什麽緒地嗯了一聲。

    今晚他確實下手重了,差點送掉那人的半條命。

    隻是他當時看到不顧衝過來,在他懷裏瑟抖的模樣,他的緒突然就失控了。

    但.......今晚的表現倒也值得他衝這麽一回。

    謝聿禮走到皮椅上坐下,發出咯吱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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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短的頭發服帖地垂在額前,遮住了男人濃黑犀利的眉宇,丹眼邪魅上挑,很是隨意問了一,“他兒呢?”

    “手功,要不是他來鬧這麽一出,現在已經能看到恢複健康的兒了。”

    江嶼說完話,又不解地看著他,“老板,既然您早就給他兒找好了基金會提供手費用,為什麽不跟他說呢?”

    謝聿禮仰頭靠在椅背上,嗤笑出聲,“為什麽要說?難道我把他弄得破產,還想讓他謝我嗎?”

    “可起碼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你真以為他今天這樣做是因為我把他上絕路了?”

    江嶼垂下頭沒說話,顯然是這麽認為的。

    謝聿禮哂笑,“他在國外有一家公司,規模不大,在他老婆名下,本來我是給他留了後路的,但是他非要爭這口氣,那就不能怪我改主意了。”

    “您的意思是?”

    “推了,讓他嚐嚐真正絕的滋味。”

    話音落地,謝聿禮將香煙利落撚滅在煙灰缸裏。

    江嶼躬,“是。”

    他轉退下,謝聿禮再度開口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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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嶼又踱步回來。

    “那張卡呢?”

    江嶼反應一會兒,說,“在車上,我現在去拿。”

    “不用了。”

    謝聿禮從屜裏拿出另外一張卡,扔給他,“往這裏轉八十萬,給那小姑娘送去。”

    江嶼愣了一瞬,立馬撿起卡說是。

    “等等。”

    謝聿禮又出手,改了主意,“給我吧,我親自送過去。”

    今晚為了救他嚇得不輕,他怎麽說也得親自問一下。

    江嶼甚至沒反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聾了?”

    謝聿禮不耐煩地皺眉,江嶼這才趕雙手將卡奉上。

    ......

    溫馨房間,葉檸圍著浴巾坐在床頭,長發滴水,沿著瓷白的往下,從漂亮的鎖骨線一路到飽滿的口,洇了浴巾邊緣。

    蔡曉琳坐在後,正幫拭後麵沒完全弄掉的紅油漆,“你這孩子也是,幹嗎非要去那個閻王麵前晃悠,多可怕啊!”

    葉檸輕輕靠在母親的上,“我當時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二十萬的卡被毀了有點可惜。”

    “所以你是為了他的卡,不是真心想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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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瘋了,如果不是那張卡,我見他躲都來不及,怎麽還會去傻到為他擋油漆?”

    再說,他應該也不到救吧,江嶼的手那麽好,一般人也傷害不到他。

    想到這兩個人一樣的冰山臉,一樣的殘暴手段,葉檸突然抓住母親的手,低聲警告,

    “媽,你和辰辰住在主樓,和他難免會到,你告訴辰辰要安靜懂事些,我怕他的脾氣上來,萬一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不會吧?”

    蔡曉琳上說不會,心裏已經嚇得要死了。

    葉檸見母親張,隻得又笑著安,“您別害怕,我隻是說萬一,咱們小心一點總沒錯的。”

    “嗯。”

    蔡曉琳點了點頭。

    葉檸一想到二十萬沒了,又被人潑了一紅油漆,還目睹了一場兇殺案,就覺得今天過的太刺激,心髒已經嚴重超出負荷,疲累至極。

    “媽,我困了。”

    “換上睡再睡。”

    “嗯。”

    換上平時穿的草莓睡,抱著已經泛舊的小熊玩偶鑽進了馨香的被子裏。

    臨睡前,還在迷迷糊糊地想,既然他已經答應會給二十萬,那應該不會反悔吧?

    何況,今天也算是錯替他擋了一次災,他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明天要是見到江嶼,或許可以問問他。

    隔著一扇房門的外麵,走廊裏厚重的地毯掩去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

    盡頭線消失,高大頎長的影漸漸遠去,離去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夜半,小樓外麵還下著雨,滴滴答答惹人心煩。

    謝聿禮修長的影站在黑傘下,臉卻比傘麵還沉,他的大手隨意一揮,空中劃過一張實卡片,來不及看清,已經準無誤地落到了垃圾桶裏。

    他的耳邊回著剛剛葉檸和母親的對話。

    原來,不是為了護著他撲過來的,是為了那張卡。

    不僅如此,今晚他狠狠教訓了那個欺負的家夥,心裏不但沒有半點激,恐怕還覺得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不然也不會刻意囑咐母親,讓弟弟遠離他。

    黑夜下,他的皮白皙,黑眸沉,輕輕扯了一下菲薄的,嘲弄地想,怎麽就忘了,這小姑娘最擅長演戲。

    二十萬就能讓撲上來擋油漆,他很好奇,要是真給八十萬,會做到什麽地步?

    男人一步步地,帶著滿暴戾離開了小樓。

    雨越下越大,像是森林中的霧靄,鬱結團,濃的一時半會兒散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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