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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瞧,咱們朝朝今兒個這小兒,是抹了還是咋的,可真甜!」
開口誇讚的,正是生產隊的婦主任周朝。思兔
周朝人很好,很擅長調節各家各戶的關係,尤其喜歡站在人的角度替人爭取各種福利。為此,前世定下要嫁給錢學兵後,也曾先後兩次來找,試圖拉一把。
可惜,那時的雖然逐漸看清了錢學兵的臉,但是又礙於被威脅,不想讓二哥坐牢,而不得不著頭皮出嫁。最終還是辜負了周朝的一片苦心。
其實,那時的自己何嘗不是還對錢學兵抱著最後一幻想……
「周叔娘,您又笑話我!」
花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臉兒紅紅。
張五伯和趙三哥也在一旁幫腔。
張五伯是躍進村的村長,趙三哥是主任,幾個人聚在一塊兒,很顯然都是為了昨晚的野豬出沒來的。
「可不是笑話你,咱們朝朝也長大姑娘了。瞧瞧這,簡直比那盛開的花兒還要。也不知道將來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
花朝長得漂亮嗎?
肯定是的!五緻,加上幾乎不用下地幹活兒,養出來了一雪白的白瓷般的。所謂「一白遮三丑」,兩者合二為一,又豈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要說唯一讓這個時代的人詬病的,就是干煸如四季豆的材了。
沒辦法,發育得晚。
眼下雖然「小荷才尖尖角」,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
「你們可別誇了。這孩子就是早年讀書讀傻了,回來了做啥也不會。」
花開誠把頭搖了撥浪鼓:「這不,連下地都不知道幹啥活兒。也不知將來有哪個小伙子,看得中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姑娘?」
別看他在損自己家的小閨,如果有人把他這話當大實話聽,那就大錯特錯了!
說自己閨讀書讀傻了,就是在告訴大家,我家閨可是高中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得仔細寵著。一般人可配不上。
你瞧,他角那笑容,明顯是對自己閨滿意得很。
誰要是真信了他的鬼話,保準被海扁一頓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瞎說!咱們朝朝就站在這兒,你這話,可不依。」
周朝笑罵完花開誠,又看向花朝:「朝朝,你說我說這話,是這麼個理兒吧?想要什麼樣的小伙子,告訴叔娘。朝朝你這謝髈,我周朝吃定了!」
當地人說髈,其實也是當地的習俗。
人做之後,大方的人家會特意買下一隻豬蹄膀,表示對人的謝。豬蹄膀一般就是豬大挨部那一小段。據買的人的要求,可以有1-10斤不等的份量。由此,來評斷謝的主家對這樁婚事的滿意程度。
一來二去,就引申到說吃蹄髈上了。
「周叔娘,我還小呢,還不打算考慮那種事。」
花朝把看到花開誠後,就一直不停掙扎的小虎子放下來。走上前:「不過爸,你兒我也沒那麼差吧。我要一直陪在你們邊,孝順你和媽。才不要嫁人呢!」
「哎喲,瞧瞧這小兒,多會說話……」
眾人頓時樂了,都打趣起來。
說自己小?
時下雖然都解放很多年了,可農村十五歲就出嫁的孩子依然不算見。
眼下花朝馬上就十六了,先訂婚,等年滿十八歲就結婚,還真的不算早了。可卻說自己現在年紀還小?這和之前的口吻完全不一樣?
小虎子跌跌撞撞的跑到花開誠邊,出小手兒要爺爺抱。
花開誠一把抱起他來,又笑鬧了一會兒,花朝把一旁正眼盯著的劉嬸兒的事,說給了老爸聽。
這番話,沒背著人說,顯得特別落落大方。
「劉嬸兒娘家添丁進口是好事,劉世叔去送公糧,也正好可以走一趟三九大隊。爸,你就幫劉嬸兒一把吧!」
劉嬸兒也趕忙幫著說話。
「我這實在是沒辦法了,娘家弟媳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我這做姐姐的,不能去看,也得帶一隻母過去表示表示。書記,主任,村長,我屋裡的你們都清楚,他做事也勤快,肯定不會懶。」
「對呀,爸。劉世叔做事可勤快了,可比那姓錢的知青能幹太多。你就讓他去嘛!」
眾人都不說話,都盯著花朝。
包括花開誠也是。
他挑了下眉,有些詫異地看著花朝。
花朝對姓錢的知青執念有多深,他一直都知道。姓錢的就靠著那張臉皮,惹得自家小姑娘對他念念不忘,他心很是不喜。
可他喜不喜歡不要,朝朝喜歡,他也無可奈何。
沒辦法,自己家的小姑娘,當然要寵著了! (5,0);
他只能在很多地方遷就自家小姑娘,包括讓姓錢的送公糧這件事也是如此。
可送公糧的名額有限,一個釘子一個眼,沒有多餘的。眼下,朝朝主提出讓劉家小子代替錢學兵去,這裡面莫非又有什麼他不知道事兒?
「行,就讓劉家娃去吧!」
花開誠看了眼張建國和趙紅軍:「你們兩位覺得呢?」
書記都同意了,張建國和趙紅軍一個村長一個主任,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駁了書記的臉面,當即紛紛同意,定下了名額。
劉嬸兒得了準信,才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離開時,還往小虎子兜里塞了點什麼東西,熱地邀請花朝去家玩。
解決了劉嬸兒的事,大家又重新把目落在那些痕跡上。
「地上有野豬的蹄子印和排泄,昨晚應該是有野豬來顧過。只是很奇怪,這些野豬雖然來過,卻沒有損壞任何莊稼。這完全不合常理……」
幾人都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反常。
花朝的心,也莫名跳了一拍。
昨晚,還真有野豬出沒?
怎麼沒看到?
不過有野豬出沒是好事,省得有人懷疑到的頭上。姓錢的哪怕想往上潑髒水,也拿不出證據來。
為此,也鬆了一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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