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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將軍何進的頭顱被扔出宮門外,咕嚕嚕滾到袁紹和曹面前的時候,袁紹和曹在那麼一刻都驚呆了。
不是說怕見到死人的頭顱,像袁紹和曹手裡面都是已經沾過的,殺人這種事,在他們覺得跟殺只沒什麼太大差別。
問題是大將軍何進居然也像一隻一樣被人砍掉了頭顱!
整個大漢朝何進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掌督管天下兵馬的當朝大將軍,竟然就這樣一無詔書,二無宣罪,莫名其妙的就這樣被人斬殺了!
宮牆之上不知是誰高聲喝道:「何進謀反,已伏誅矣!其餘脅從,盡皆赦宥!爾等速退,如若不然,定斬不饒!」
等候在宮門外的十幾個大將軍護衛頓時慌起來,有幾個不知所措的護衛甚至扔下兵就準備撒丫子逃跑。
曹在短暫愣神之後恢復過來,看到有護衛轉要逃,出劍來,幾步趕到,抬手把第一個轉逃跑的護衛一劍刺倒,將淋淋的長劍高高舉起,對著剩下的護衛沉聲喝道:「吾等失將主,護衛不力乃是死罪!唯有誅殺元兇方有一線生機!」
袁紹一個機靈也反應過來,厲聲喝道:「閹謀殺大臣!誅惡黨者前來助戰!」出長劍,第一個衝到宮門前,也不管能不能砍得,胡砍砸起來。
曹也帶著剩餘的護衛隨之衝到宮門前,各自舉著兵砍鑿起厚厚的宮牆大門。
曹一邊砍,一邊低聲音和袁紹說道:「你我皆蠱中,袁公路此時仍未領兵至此,必有蹊蹺。唯今之計,唯有死中求活,可速喚吳子助統兵來援!」
袁紹和曹今天是充當著大將軍何進護衛的角來的,可是現在大將軍何進被人砍死了,不管如何都要承擔護衛不力的罪責,而且如果聽信剛才的什麼赦宥的話退散的話,更是與賣主茍活無異,這種行為將是一生都去不掉的一個污點!
誰會願意和一個在關鍵時刻退的人為伍?所以曹第一時間殺掉了逃跑的人來威懾住眾護衛,同時也提點袁紹,他們兩人十有八九被坑了,袁這麼久都沒到場肯定有問題,現在只能是幹掉殺害何進的人才能減輕他們兩個的責任。
袁紹的政治敏度也是非常的強,與曹配合也是極好,不管大將軍何進是怎麼死的,是被人謀殺還是真的被宣判謀逆誅殺,此時此刻,只有將罪責全部推到宦上,然後將自己擺放在正義的立場上,才有希將背的鍋甩給別人,否則就算是逃回家中,以免罪又或是袁家出面保全,雖說不至死,但是未免都會被人隨時隨地拿出來恥笑指責,一生抬不起頭來。
這對於袁紹這樣庶子出,好不容易看到有些出頭希的人來說,還真不如死了痛快!袁紹此時也急紅了眼,扯下上的玉佩,抓住邊的一個護衛,塞到他手裡:「汝攜此佩去喚吳將軍點所轄軍甲,並帶火油械來此!速去!速去!」
「天殺的閹黨!」袁紹眼都紅了,好不容易擺了上軍校尉蹇碩的控制,在何進這個不懂什麼軍務的人手底下,沒到什麼掣肘,逐漸得以真正親手掌握一隻軍兵馬,才剛剛品嘗到一點權勢的滋味,就被人斷了上升的路,怎能讓袁紹不出離憤怒?
袁指不上了,就吳匡吳子助帶兵來!管他宦們今天殺何進是不是正當的,斷了我袁紹的路就讓你們拿命來償!
此時,殘如,映的宮牆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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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潛雖然沒有喝到底線,畢竟喝得多了些,醉意也是有幾分的,反應不免有些遲緩起來,眼皮耷拉睡意漸濃,任由侍攙扶到榻上,便一也不想再。
只覺得幾隻的小手上來,不知不覺中除去外,更有溫熱巾若有若無的輕拭臉手,宛如清風拂面,令人舒服的不由得輕輕嘆息。
斐潛被服侍的全舒坦,懶洋洋連手指頭都不想一下,原本只有七八分的睡意被屋暗香一熏,頓時覺得眼皮幾乎都粘到一起,勉力睜開一線,只能略略看到兩三個影在眼前搖曳,還沒等看清,便徹底被睡魔征服,沉沉睡去……
這是那裡?
斐潛猛然站起,環繞四周,竟然在他的辦公桌前。
「我……我怎麼在這?我不是到三國了麼……」斐潛喃喃低語,偌大的辦公區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這……其他人都去哪了……啊,好像是今天我值班……」
斐潛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呼吸都有些不過氣來,「我這是……睡著了?現在幾點了……嗯,我手機呢?」
斐潛在桌子上七八糟的一堆文件中翻找起手機來,好不容易剛找到,還沒等看清楚時間,手機驟然發出刺耳的鈴聲,嚇得他差點拿不住掉地上。
「啊,領導,是,好,好……」
現在通訊太方便了,做領導的遙控一下,辦事的就累得半死。斐潛「嘖」了一聲,雖然剛才上答應的好,實際上心中暗罵。
不是才剛剛群發了一份報表麼,怎麼現在又要再單獨發一份?你如果不看群消息,那你建這個群干用啊?
腹誹歸腹誹,事還是要做,斐潛解除了電腦的屏幕保護,準備開始調取數據。
忽然後有一個聲音傳來:「此乃汝之從事?」 (5,0);
斐潛嚇得一下蹦起來,四看:「……誰,誰……你是誰?」
「吾乃汝也。」
從斐潛背後走出一個人來,寬袍大袖,頭戴高冠,腰束錦帶,風度翩翩,面容居然和斐潛一模一樣,只是好像年輕許多。
「你、你、你……我、我、我……」斐潛驚訝的語無倫次。
寬袍大袖漢服年好奇左右看看,出手來小心翼翼的著,「竟有如此奇!咦,莫非此乃『紙』耶?其白如雪,韌如錦,輕若無,如此寶,敢問其價幾何?」
「這——這是複印紙,嗯,這都是辦公室都是整箱買來的……單獨一張我也不知道多錢,大概幾分錢?」
漢服年有幾分驚訝也有些幾分不悅:「寶焉能輕賤如此?汝真福地爾。」
「這那是什麼福地啊,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啊,還不如三國呢!」斐潛苦笑著吐槽。
「汝惡此地?」漢服年好像一副很費解的樣子,「汝逃之南蠻之地與此相比,孰更優劣?」
「當然是……啊,我也是保命嘛,那個揚州不是沒打仗麼……」
漢服年聞言突然有些憤怒,近斐潛大聲質問:「大丈夫生於世間,當俯仰無愧於天地,安能惜茍活耶!敢問汝之志何如?」
斐潛只覺得漢服年的質問之聲在整個空間來回震盪,越來越大,自己越變越小,最後天地間就只剩下這個質問的聲音:「——敢問汝之志何如?」
斐潛「啊」的一聲從睡塌上翻而起,驚魂未定的左右看看,一盞昏暗孤燈閃閃爍爍,映出四周古樸家。
「這……這是三國……」斐潛低聲喃語,才發覺自己已經是一冷汗。
留守房中,臥於塌下的侍也被驚醒了,連忙爬起來扶著斐潛,溫言語道:「郎君,可有不適?」
斐潛勉力笑笑:「無事,只是了,可有水乎?」
「郎君請稍候片刻。」侍並無懷疑其他,以為斐潛真的是喝酒喝多了口,便行了一禮,轉出去取水了。
斐潛將掛在床頭的外穿上,借著昏暗的燈,走出門外,仰著在現代絕對無法看到的璀璨星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中嘆道,「是啊,我的志向是什麼呢?我到底想做什麼啊?在這個時代,擁有千年沉積的我又該怎樣做呢?」
夜深沉,四周沉寂一片,唯有幾隻蛐蛐在輕鳴。
「你是來提醒我的麼?」斐潛輕聲低語,「或許你說的對,大丈夫應俯仰無愧於天地……後世的我憋屈得要死,難道現在還去選一條憋屈的路麼?」
突然遠遠有聲傳來,在靜夜中特別明顯,人呼馬嘶,嘈雜無比,打破了莊園的寧靜。莊園中許多人在睡夢中被驚醒,慌披出來查看的,匆忙點著火把的,左右呼喚尋人的,一時間紛紛的。
斐潛循聲剛往外走了幾步,迎面撞見一邊穿一邊左右四顧的崔厚,連忙打了個招呼。
崔厚走兩步,手又拉住斐潛的手,「賢弟莫慌,已派護衛四戒備,若是賊至也定可保賢弟安全。」
斐潛不聲的把手出來,指了指聲音傳來的城方向,隔著太遠,看不到什麼,只是遠遠依稀看到略有紅閃,「此像是方向傳來?」
崔厚仔細聽聽,滿臉的不解,也順著聲音盡力往城眺:「這……這紅,莫非不是賊子,而是走水了?」
「永原兄,附近可有河水?」
「啊?其去不遠就是水。」雖然不清楚斐潛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是崔厚也手指了指方向,如實回答道。
「夜昏暗不便於行,若有賊子,定沿河循聲而行,派些人手沿河上下一看便知。」古代的人基本上都有夜盲癥,因此黑行走大都需要有標識,聽著水聲走在古代確實是一個常用夜行的方法。
崔厚贊道,「賢弟言之有理!」說完轉拉住幾個人,就要下去沿河搜尋。斐潛連忙拉住崔厚,並說莊園還需要崔厚居中調度,查看蹤跡之事就由自己代勞了,只需要多派幾個好手護衛跟隨應該無恙。
崔厚考慮也有道理,便召集一些人手,再三囑咐斐潛小心,打開莊門,讓斐潛帶領著出去了。
隨行的護衛高舉火把三兩散開將斐潛左右護衛,顯然都是些老手,斐潛只是代了一下,便自發的如網一般,向著河岸搜尋而去。夜幕深沉,火映在斐潛眼睛裡,也似乎像是有一團火在燃起。
來吧,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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