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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迅速說道:「姑爺,公子的日月詩,記下來了。《大觀樓記》的容很多,還沒有全部記下來,只是摘抄了幾句公子寫得極好的話。」
「快拿來。」
顧雍神很迫切。
他自拜蔡邕為師,也是才學出眾的人,對好文章有著天然的喜歡。
管家取出來,立刻遞上去。
顧雍拿到手中,迅速地瀏覽。他看完後,臉上神無比的震驚,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陸康是知道自己婿的。
心高氣傲。
一貫是瞧不起人。
顧雍都僵住,可見這一次的詩文,絕對不差。
陸康直接出手,從顧雍的手中搶過信紙,迅速地瀏覽。
「天為帳幕地為氈,日月星辰伴我眠。」
「夜間不敢長腳,恐踏山河社稷穿。」
「好,好一個恐踏山河社稷穿。我兒真的是才華出眾,驚才絕艷啊。」
陸康捋著鬍鬚,神得意。
先前,他有多麼的擔心;如今,就有多麼的得意。
陸康繼續往下看,那渾濁的眼神,更加的熠熠生輝,蒼老的,都有了輕微的抖。
「不以喜,不以己悲!」
「好,寫得好啊,這一句話,寫出了人生至高的境界。老夫已經年近七十歲,都做不到這一步,沒想到我兒子,竟然到了這個境界。」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妙,寫得妙啊!」
「不愧是老夫的兒子,不愧是陸家子弟,我吳郡陸家出了個麒麟兒。」
陸康站起,在大廳中來回的走著,一邊走一邊說話,歡喜之溢於言表。
他神興,繼續道:「最後的這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才是真正的高風亮節,懷遠大。」
顧雍聽得面頰了。
好傢夥,岳父真的是自賣自誇,一點不謙虛。
只是顧雍心中也是慨,陸玄這傢伙不簡單,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厲害!
顧雍心中讚嘆。
顧雍自問,他寫不出這樣有魄力的詩句,也寫不出這樣境界高遠的文章來。
論及詩文上的造詣,顧雍也是自愧不如。
陸康好一番激,緒稍微平復了一點,才重新坐下,笑道:「賢婿,老夫真的沒想到,臭小子能這樣一鳴驚人。你是不知道,陸家後繼無人,老夫擔心啊。」
顧雍安道:「岳父現在,可以安心吧?」
陸康很是得意,點頭道:「老夫現在就是死,也能瞑目了。今天歡喜,咱們爺倆喝點。」
他讓人準備酒水,和顧雍喝著酒,聊著天。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陸玄從大觀樓回來了,看到陸康和顧雍,他拱手道:「父親、姐夫。」
陸康捋著鬍鬚,招了招手,說道:「臭小子,終於回來了。來,坐下來一起喝。」
「喏!」
陸玄應下,上前坐下來。
他看到陸康溢於言表的歡喜神,就知道大觀樓的事兒,陸康肯定知道了。
想想也正常,陸康對他非常的關心,不可能不關注。
陸玄喝了一口酒,直接說了在大觀樓發生的事,以及明天去喬家拜訪的事。
最後,陸玄正道:「父親,現在有一個問題,孫策在宴會上丟盡了臉,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報復。這件事,我們要提前安排。」
顧雍說道:「二弟,孫策這小子,我也知道些況。他的確狂妄,可是我認為,孫策不敢對你手。如果他對你手,就是公然和陸家為敵。這一點,孫策還是拎得清的。」
陸玄看著眼前的顧雍,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顧雍是他的姐夫。
這是自己人。
歷史上,顧雍是東吳重臣,更曾經擔任丞相一職,相當的厲害。
這樣的人,必須留在邊,水不流外人田。
顧雍被陸玄盯著,有些不適應,笑問道:「二弟,你看著我幹什麼?」
陸玄迅速道:「我想到一件事,姐夫和姐姐來舒縣,一方面是探父親,另一方面是得了舉薦,要去曲阿擔任縣令,對吧?」
顧雍點頭道:「是這樣的。」
陸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說道:「姐夫,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顧雍意外陸玄的變化,眼前的陸玄,更加的開朗,不像之前那麼沉悶木訥。 (5,0);
這是好事。
顧雍心也不錯,問道:「你準備怎麼打賭?」
陸玄說道:「姐夫認為,孫策不會報復我,我們就賭這件事。如果孫策來報復我,襲擊我,姐夫就輸了,不去曲阿上任,留在廬江郡擔任縣令,地點隨便你挑。」
顧雍眉頭一挑,更是意外,他耐著心思,問道:「為什麼讓我留下呢?」
陸玄微笑道:「咱們是一家人,姐夫去曲阿是擔任縣令,留在廬江也是擔任縣令,為什麼不留下來幫助父親呢?一方面,能幫助父親分憂;另一方面,有父親的照拂,姐夫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一展所長。」
陸康眼中閃爍,他對自己的兒子,太悉了。
陸玄這小子就是悶葫蘆。
本不吱聲。
陸玄揮灑自如,還要留下顧雍,這是大好事。涉及到顧雍的前途,陸康不好手,畢竟顧雍有自己的主見。陸玄如果辦到了,把顧雍留在廬江,的確是更好。
顧雍心中思考著,沒有立刻回答陸玄的賭約。
陸玄激將道:「姐夫遲遲不答應,是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信心嗎?」
顧雍笑了起來,不再思考,說道:「二弟,激將法對我沒有用。不過你既然賭了,我和你賭一把,看看誰勝誰負。」
陸玄自信道:「姐夫,我篤定明天上午,我去喬家的路上,孫策會帶人來襲擊。明天上午,見分曉。」
顧雍點了點頭,說道:「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陸玄笑著回答。
顧雍答應了賭約,陸玄就徹底安心了,他篤定孫策會報復,如果不報復,就不是有仇報仇的孫策了。
現在留下顧雍,對他自立一方,未來逐鹿天下,有極大的好。
陸康看著兒子和婿的對賭,捋著頜下的鬍鬚,更是歡喜。
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了他對兒子的期盼。
他太希子龍了。
陸康岔開了賭約,問道:「不,你篤定孫策會襲擊,那麼,打算怎麼樣應對襲擊?」
陸玄迅速道:「辦法很簡單,採用引蛇出的策略。我回來的路上,順便查看了去喬家的路,明天這樣安排……」
詳細的計劃,陸玄闡述了一遍。
陸康聽到後,讚許道:「好,你既然有主意,一切依你。」
顧雍看著陸玄談笑自如的一幕,忽然有些恍惚,仿佛不認識眼前的陸玄。不過他心中,也為陸康歡喜,也為陸玄歡喜。
陸家,真的後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