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看著無塵大師手裡的佛珠,心思轉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問道:「大師,能否將你手裡的佛珠贈送給我?」
無塵大師撚著佛珠的手一頓,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初。
顧老太太抓著清舒,一臉惶恐地說道:「大師,這孩子年歲小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請大師見諒。」
這孩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跟無塵大師討要東西。
清舒並不願就此放棄,看著無塵大師說道:「大師,我祖母說我被妖邪附,請了仙姑給我驅邪。我喝了那仙姑的符水就肚子疼,差點就死了。大師,我怕再回去,我祖母還會給我灌符水。」
說完,清舒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大師,求你救救我吧!」
這話半真半假,是有顧忌。不過顧忌的不是林老太太,而是顧嫻。雖然顧嫻讓失,但畢竟是親娘。若是顧嫻認定被妖邪附,那必死無疑。
剛回來那會,不想活。可現在有將當寶貝疼的顧老太太,清舒想好好地活著。
出家人慈悲為懷,無塵大師聽了這話自然不會不管,隻是這佛珠是他師傅所贈,不能送人。不過,無塵大師將放供奉在佛像前的小葉紫檀佛頭手串送給了清舒。
這手串上的經文是無塵大師親自刻上去,偶爾會戴。不戴的時候,就供在他屋裡的佛像前。
清舒將手串纏繞在手腕上,然後朝著無塵大師磕了三個頭:「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有了這東西,再不擔心顧嫻會懷疑清舒是妖邪了。老太太一高興,又給寺廟捐了一百兩的香油錢。
在寺廟吃完飯,兩家人就一起回去了。因為兩家住的地方不在一個方向,到了城門口兩家要分開走。
嶽香香朝著清舒說道:「清舒妹妹,過兩日你來我家玩呀!」嶽香香子活潑又喜歡看漂亮的人跟,清舒又胖膽子又小還哭,自然不討的喜歡。不過現在,對清舒改觀了。
清舒點頭道:「好。」
清舒回到家裡就去洗澡了,爬那麼多的石階出了一的汗,上都有一味。
顧老太太讓丫鬟來了鍾媽媽:「清舒這兩天跟你認字,學得怎麼樣了?」既這孩子開竅了,那學東西肯定很快了。
清舒以前資質一般,突然之間變得如此聰慧,鍾媽媽也起了疑心。隻是這種事沒有據,就沒告訴顧老太太。
不過現在顧老太太問起,鍾媽媽也就不再瞞著了:「老太太,表姑娘非常聰明,教的東西一學就會。」
顧老太太聞言笑了起來:「看來我們清舒是因禍得福了。」
鍾媽媽麵疑。
顧老太太笑著解釋道:「無塵大師說清舒開竅了。」
說完,還加了一句話:「就是說我家清舒這次生病,因禍得福變聰明瞭。」
無塵大師在太縣名氣很大,既他說清舒開了竅那就沒錯了。
鍾媽媽暗自慶幸沒多:「老太太,這可是大喜事呀!」
顧老太太笑了下,不過還是說道:「這事你知道就行,別說出去。」
名聲太大未必是好事,特別是清舒年歲還小。萬一被人捧得移了,反而不了。
鍾媽媽聞言笑著說道:「老太太,姑娘這般聰慧,不如請個先生來教導。這樣等姑娘將來去考府城的學,把握也更大些。」
雖在金陵學念過書,但一來時隔太久學的東西基本都忘了,二來業有專攻。既要考府城的學,自然請先生來教最穩妥了。
顧老太太有些猶豫:「清舒也才剛滿三歲,是不是太早了?」
鍾媽媽搖頭道:「老太太,在金陵大戶人家的孩子都是滿了三歲就請先生教導。姑娘這個年歲,正好。」
見顧老太太還在猶豫,鍾媽媽說道:「想要考好的學堂,就得早早準備起來。若是姑娘學得好,將來可以讓去考金陵學。」唸的學堂越好,將來想嫁高門就越容易,隻是這話,沒有說。
「容我再考慮考慮。」
想著清舒如今已有主見,顧老太太決定先問下清舒的意見。
晚上的時候,顧老太太就與清舒說了這件事:「府城的學每年招一百人。你現在若是開始學,以後考進去的概率就大。若不然,可能就考不過人家了。」
每年府城學的考生有大幾千,可錄取人數隻一百人,其中還有走後門的。錄取率這般低,不出眾很難考進的。
上輩子是沒機會念書,這輩子有機會哪能錯過。隻是清舒沒想到,顧老太太這般早就為了打算起來。
想起上輩子的經歷清舒鼻子酸酸的,抱著顧老太太說道:「外婆,你對我真好。」若是外婆沒有死,上輩子肯定不會嫁給崔建柏那個畜牲了,下場也不會那般淒涼。
顧老太太笑著著清舒的後腦勺道:「說的什麼傻話,外婆不對你好對誰好?」
老姐妹前幾年就勸將孫子富貴養在膝下,這樣顧和平將來不管也還有孫子可以倚靠。可惜,顧老太太沒有接這個建議。當年對顧和平掏心掏肺,結果一個疏忽就被袁氏給哄了去。
吃了一次虧,哪還願意再費心費力給別人養孩子。不是自己骨,怎麼都養不親。
清舒摟著顧老太太說道:「外婆,你不用擔心,我以後給你養老。」
這話顧老太太聽,笑著說道:「清舒,讀書識字可不是容易的事。你若是開始了就不能半途而廢,若不然外婆可不答應的。」
清舒點頭。
走了一天的路,晚上老太太泡了葯浴。想著清舒的話,老太太笑著與花媽媽說道:「阿芝,清舒說要給我養老。」
上次清舒說給養老,顧老太太雖然高興卻沒往心裡去,隻當是言語。可現在卻不一樣,清舒開竅了,這話意義就不一樣。
花媽媽笑著道:「老太太,你好好保重,以後肯定能到姑孃的福。」
顧老太太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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