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音這句話剛剛說完,瞬間就閉了。
柏澤清當然進過的臥室,就是恩節那一夜,送給他一顆草莓和兩排牙印的那一次啊。怎麼會快到提起這件事……
屋外也短暫地陷了沉默。
林頌音輕咳了一聲,只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大約過了一分鐘,平緩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本就沒有被關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林頌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就看到柏澤清今天又穿著一黑來了。
黑長款大,深灰西裝,里面還有一件黑高領。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馬上要帶著去參加什麼葬禮,林頌音發覺認識柏澤清到現在,就沒見他穿過正裝以外的服……他雙手環抱著手臂,半倚在門框,神自若,看起來并沒有被林頌音提到的那一夜影響。
“給派出所打電話掛失一下,以免被別人盜用。”
又是這種命令人做事的口氣……
林頌音輕飄飄地瞪了他一眼后,還是打了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柏澤清依然還是維持那樣的姿勢,在門口靜靜地聽著,他發覺林頌音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其實語氣很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但在和他對話的時候,他莫名地想到了一個詞:牙尖利。
這本應該是一個貶義詞的。
柏澤清就這樣不遠不近地注視著坐在床邊、好脾氣地跟電話那端的人說話的林頌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電話掛斷后,林頌音立刻轉頭面向柏澤清,柏澤清先是移開了落在上的視線,很快,才又漫不經心地向。
“怎麼說?”
林頌音出了一個很孩子氣的笑容,就好像小孩子贏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比賽。
“告訴你哦,現在份證丟了不用掛失,也沒人可以用我的卡借貸什麼的,因為有人臉識別,不知道了吧?”
柏澤清看著,點了點頭。
“看起來,丟掉份證讓你知道一個沒什麼用的知識,你到很自得。”
說完,他注意到林頌音不高興地撅起了。
“別撅了,”柏澤清盯著翹起的,幾秒后,收回了視線,“找到你的戶口本,帶你去補辦份證。”
“你現在陪我去?真的?中國十大人里沒有你,我都不看。”
柏澤清對于的褒獎無于衷。
“但是,我的戶口簿在我原來住的家里,并沒有帶過來。”
“地址發給我,我跟著導航走。”
柏澤清說完這句話以后,驚覺自己這個久違的休假,真是除了休息什麼都做了。
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等到林頌音坐上柏澤清的車,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
“我其實覺很奇怪。”林頌音歪著頭看向坐在自己邊的男人。
“奇怪什麼。”
“你真的要連我辦份證還要陪著我嗎?這種事我自己就可以做的,而且你明明本就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柏澤清希自己沒有擺出一臉“愿聞其詳”的樣子。
“雖然所有人都說你很紳士,實際上你可能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但是,我覺得你和所有人都很有距離。”
“還有呢?”柏澤清知道如果自己足夠理智的話,不應該再配合地回應下去,他想,只是教養讓他無法不做出回應。“林心理醫生。”
“喂。”林頌音不滿地瞟了他一眼。
柏澤清還是那副不冷不淡的神,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心并不差。
“你不是在對我進行診斷麼?可以繼續。”
“我覺得你好像并不關心任何人,但是,你又……”林頌音說到這里,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柏澤清專注地看著不遠的紅燈,有那麼半分鐘沒說話。
“但是,你覺得我又特別關注你?”
“你不可以覺得我自作多,”心底的想法就這樣被說出來,林頌音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你確實很奇怪啊。”
“所以,你覺得我對你很好?”柏澤清不知道這里的紅燈怎麼如此漫長,他開車時很有脾氣,只是這時難得有些沒耐心了,“難道,沒有別的人對你好。”
“才不是!有很多人對我好!”
“嗯,我相信。”
林頌音說完這句話,頭往邊上一扭,做出一副不肯再理他的架勢。
車廂再度變得寂靜。
綠燈亮了,柏澤清的心隨之趨于平和。
林頌音在五樓停下,就看到門上了很多七八糟的傳單,剛打開門,門就掉落了許多小卡片……
猜測柏澤清大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架勢,越發地懷疑林自己怎麼會一時頭腦發熱把他帶回來看笑話……
“你進來就好,不用換鞋。”
“嗯。”
林頌音找到水壺,仔仔細細地把里面的水垢沖洗掉后,燒了一壺水,隨后,又不知道從哪個拐旮旯找到一包速溶咖啡。
柏澤清站在客廳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看到就像土撥鼠一般,在并不大的空間里四跑。
很快,林頌音踢過來一個被干凈的凳子,將手里的速溶咖啡遞到柏澤清手里。
“想喝的話你自己泡,其實我一直覺得咖啡好像都是一個味道,我去找戶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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