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搬過去住, 其實新房那兒什麽都不缺,不管是換季、護品還是洗浴用品,沈家那邊都提前詢問了舒月的喜好, 新房一應按照的習慣提前準備好。
所以舒月只收拾了一些并非易耗的必需品, 讓人提前送去了新房。
之前沈遇和同說過新房那邊已經陸續安排了人打理,送過去的東西自然有人會幫忙提前整理,舒月也就沒再去關心這個事兒。
一直等到周末晚上的時候,人才真正準備住過去。
沈遇和親自開車過來舒家接去新房。因為先前同小月亮確認過兩人不住在一個房間, 所以季萱毓送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焦慮擔心。
新房那兒的一應配置均是沈家安排, 按說舒家不方便手, 但季萱毓還是跟小月亮囑咐說要是在新環境住的不適應的話,就荔芳姨和福廣叔都跟著過去照顧一段時間過渡一下。
沈朝宗大手一揮斥資置辦的婚房距離舒家老宅開車也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沈遇和從中控扶手箱裏取出特意給舒月從新房那兒帶過來的茶,“淑姨自己做的,嘗嘗看喜不喜歡。”
舒月手接過來, 指腹到紙杯壁,發現還是溫熱的。低頭抿喝了一口, 味更重, 茶味清香,是喜歡的口味。
有些意外之喜。
“好喝!”轉過頭開心地同沈遇和分,“是我喜歡的口味, 一會兒得謝謝淑姨。”
“淑姨是我小的時候家裏安排一直照顧我的阿姨,後來我年後從老宅搬出來, 一個人也沒什麽需要特別照顧的,也就一直留在老宅那兒。”
沈遇和細致地同舒月介紹新家的基本況。
“這次我們搬到新房, 淑姨聽說你要住過來,便同我說希過來幫忙照顧你。人很好, 許多點心也多有巧思,你應該會喜歡。”
舒月應聲點頭,心思實則更多的落在手裏捧著的茶上。
“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或者不太能適應,需要麻煩家裏的阿姨過來的話,也跟我講。”
車子在紅燈臨停,沈遇和趁著這個時間轉過頭看著眼睛,認真同確認,“有什麽問題都及時告訴我,一切都給我來安排。”
“看來以後我有口福咯。”舒月捧著茶細細啜飲,完全沒有可能會不適應的焦慮,“我現在就開始期待淑姨的甜品啦!”
雖然驟然搬離自己住了那麽久的地方去新家,即將面對的也都是不悉的人,必然哪哪兒都得要適應磨合,但舒月一點兒也不想再折騰荔芳姨來回跑。
也知道媽媽和荔芳姨的篤厚,本來自己搬走媽媽就很難過了,還要再帶走荔芳姨就實在太過分了。自己一個人沒關系,更希荔芳姨能夠留在舒家多陪陪媽媽。
“除了淑姨是從老宅過來的外,爺爺還特別安排了鐘伯和另外幾個人在新房這裏幫我們過渡一段時間。”
沈遇和斟酌著用詞,猶豫著要怎麽跟舒月解釋爺爺這一安排背後的真正用意才不至于半路就嚇退了小姑娘。如今半道上,他只能強調這一狀況只是暫時的。
“鐘伯他是爺爺的管家,先前也一直是在照看爺爺的事,這次完全是臨時安排過來的。”
“不過不用太擔心,鐘伯他們不會在我們這裏待很長時間,等我們這裏正常運作後,他們就會回去了。”
舒月沒見過淑姨,但很早便認識了鐘伯,從前見面也一直都覺得鐘伯很親切。可乍聽沈遇和話裏話外的意思,倒有些像是他誤會了自己對鐘伯不滿意一樣。
未來得及細想背後的原因,急忙解釋,“沒關系啊,我都沒意見,其實我也很喜歡鐘伯的。能麻煩鐘伯過來幫我們照看一段時間當然很好,就是希不要因為我們耽誤了沈爺爺的事就好。”
前方車況并不明朗,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且小姑娘顯然并未能聽出自己的暗示,沈遇和這會兒也只是輕嗯了聲,當下的境況不適合再詳細解釋,所以暫時也沒有再多說其他話。
一直等到車子開進新房停車位之後,沈遇和并沒有著急下車,單手扶著方向盤,大半個子側過來同舒月面對面對著,頗為無奈地擰了擰眉心才重又開口,“我剛才的意思你好像沒太明白。”
“嗯?”
“我的意思是鐘伯他是爺爺特意安排過來的人。”
“嗯,我知道了呀。”舒月著急下車,仍舊沒有多想,實則是沒有那麽多耐心了,說話間就已經不等沈遇和再說什麽,先一步推開車門下車了。
小姑娘顯然對同新婚丈夫結婚同住的事實則還是沒有實質的危險意識,當下也只是覺得不過換個地方睡覺罷了,到了這兒反倒對周圍一切的新奇之更關注。
剛才車子從大門開進來的時候,繞行的庭院花園就要舒月很是喜歡,這會兒也就更期待屋子部的陳設了。
人都已經到了新房的門口了,這會兒哪還有空聽沈遇和細講鐘伯擅長什麽事。
反正後面和他都是同住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程度,自然有的是時間聽他慢慢介紹。
舒月興高采烈往裏面走,沈遇和有些懊悔剛才在車裏的猶豫不定。早該預料到這小姑娘跟個小兔兒一樣作快的很,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心來想做什麽事,他從來都是攔不住的。
無可奈何跟著下車,沈遇和快步從後面追了上來,傾一把拉住纖白細瘦的手腕,“先聽我說,現在家裏的況可能有些複雜。”
“怎麽了?”被他突兀攥住手腕,舒月轉頭有些不解地回著他,“什麽複雜?”
“小月亮來啦!”
沈遇和本沒來得及再解釋,屋子裏的人就已經聽到院子裏停車的靜,他只能又先松開手。鐘伯和淑姨兩人皆是一臉喜邁出門來,徑直往他們這邊迎過來。
“可算是把接過來了!小爺晚上說去接你,我們就一直在盼著呢。”淑姨高興到一雙眼都笑彎了,注意到舒月手裏還拿著之前要沈遇和出發時候務必帶上的茶,忙張地問喜歡不喜歡。
“味道要是不合適的話,就再跟我講,我重新調整比例,保管調到你喜歡的。”
舒月聽著這聲的稱呼直接一下紅了耳垂,忙開口糾正,“淑姨,還是我小月亮就行。”
“謝謝淑姨,我很喜歡喝。”搖了搖手裏半空的紙杯示意自己的戰鬥力,順勢假哭抹了抹眼睛,不存在的眼淚,已經有些提前焦慮了,“我都已經開始擔心以後管不住要長胖該怎麽辦了。”
“那淑姨以後就多給你做減脂的、控油的吃食。”淑姨先前一直很擔心自己的手藝不被這位小太太喜歡,這下聽舒月這樣說,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下,“——小月亮想吃什麽都好說,全都包在淑姨上。”
“那以後要辛苦淑姨啦,”舒月甜甜笑著看看淑姨,又看看淑姨邊上的鐘伯,“也麻煩鐘伯過來幫我們。”
鐘伯十分滿意于剛才一眼瞥到到小夫妻倆牽手的一幕,一臉欣地笑,“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只要你們小兩口好好的,把日子過好咯,老爺子才好真正放心。”
一行人先後進屋,在鐘伯安排下見過新房一衆傭人,聽了一圈“太太好”之後,舒月已經完全免疫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讓人都散開各自回去,舒月站在客廳中央,環視了圈然後問,“對啦,我之前送過來的東西都整理在哪兒呀?”
“都已經搬去樓上主臥同遇和的東西合到一起了。”既然舒月正好問起來,鐘伯也樂呵呵地順勢催上樓,“正好,趕他帶你上去瞧瞧看,看看我跟你淑姨布置的,合不合我們小月亮的心意。”
主臥?合到一起?
舒月的確是沒有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以為沈遇和同在這點上是有共識的,所以他應該不會安排把的東西同他置放在一間臥室裏才對。
聽到鐘伯說已經把的東西和沈遇和的放在同一房間裏的剎那,舒月不可置信轉頭去尋沈遇和求證。
張了張正想要詢問,沈遇和已經步過來,自然擡手虛空帶了一下的後腰,引往樓上去,“沒事,我們先上去看看。”
他明顯有話要說。
舒月下心的疑問跟著他上樓,一路徑直往主臥的房間去。推開門的那一瞬,撲面而來的大紅的喜慶床品,要舒月一下眼睛都瞪大了。
大紅緞面的床褥上,桂圓、花生、紅棗各類幹果擺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字樣,外圈還被圍心的形狀,滿滿都是新婚該有的喜慶布置。
原來這就是剛才鐘伯和淑姨的意思,難怪那麽著急催上樓來看,問合不合心意。
舒月這刻終于在電火石間理清了前因後果。
所以這就是沈遇和一路上言又止,又反反複複表示跟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本原因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怪把事想的太簡單了。
先前沈爺爺說要他們搬到新房一起住,自然打的是要他們同床共枕的主意。可舒月先前一直打著天高皇帝遠的心思,想著沈爺爺人在西山療養院,平日裏也不至于輕易過來,只要突擊檢查的時候配合好,平常不管和沈遇和私下怎麽安排都不會被發現。
原來沈爺爺從一開始就預判了他們可能的應對之策,直接安排了鐘伯過來監督。顯然沈爺爺是不達目的決不會罷休了。
“所以我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都要住在一個房間,對吧?”舒月無奈聳了聳肩,洩氣皮球一樣一下癱坐在床尾,長嘆了聲一臉幽怨的表看向沈遇和,“我早該預料到,沈爺爺既然說要我們住在一起自然不會輕易容我們分房睡的。”
“我真的很抱歉。”沈遇和一直想循序漸進解釋這件事,卻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怕嚇著又怕嚇跑。這會兒看小姑娘哭喪著一張臉,更覺得對不起了。
什麽都不懂,所以爺爺設什麽陷阱都能傻傻往坑裏跳。
但他不是,他明明都有預料。
“只是暫時的,等老宅的人回去,鐘伯還是其他幾個。”沈遇和往前一步,在面前半蹲下來同視線平齊,“對不起,得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你睡床,我睡沙發就行。”
他這樣再三再四跟自己抱歉,舒月反而都不好意思起來了。
不是說話做事都不用負責任的小孩子了。明明結婚是自己點頭同意的事,那就應該接結婚帶來的一切連鎖反應。住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明明這些都是的責任和義務。
只是原先覺得以同沈遇和之間的基礎,這麽突兀住在一間房裏的話,不是自己,沈遇和也一定不自在不方便,所以才會從一開始就心理預設了他們即便住一起也是分房睡的。
但事實上如果沈遇和當真提出住一間房,甚至要求履行夫妻義務,其實也完全沒有拒絕的立場的。
哪怕是協議婚約,那也是合法婚姻,許多夫妻間該做的事,都是在點頭決定結婚的那一刻,就該明白遲早的事。
“不用跟我抱歉的,本來也是應該的事。”很快接當下的突發況,也是實話實說,“我倒是無所謂,其實還是你睡沙發更委屈才是。”
沈遇和一直細細觀察的表,確認并沒有被嚇到想打退堂鼓,起同又代,“今晚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一點工作沒做完,得去書房再理會兒,你自己洗漱完先睡?”
舒月也知道這種時候說還有工作沒做完大概率是面的借口,只是為了給一個自在的環境先洗漱。
到底還是松了口氣,跟著他起的作也下意識站了起來,點頭的同時餘裏又看到床面上的那一堆「驚喜」。
“那還有這個要怎麽辦?”耳朵有些發燙,不自然地擡手指了下床面,聯想到他倆現在的窘境,再開口的同時又因為眼前這一畫面忍不住笑出聲,“看著好奇怪好違和,我才不要頂著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床睡覺。”
沈遇和無可奈何又看了眼床上鐘伯他們的傑作,聽到笑也跟著心放松下來,側過頭又順逗,“不然一起吃了?”
“我才不要,要吃你吃。”舒月才不接他這種時候的玩笑話,髒手的事兒可不幹,毫無心理負擔指揮他手解決,“反正我不管,你趕把它們全部弄走。”
一紙契約,他們閃速結婚。他寵她,疼她,讓她成為天下所有女人艷慕的物件。當她拿著懷孕化驗單,滿臉幸福地站在他麵前時,他卻遞上一張離婚協議書。她沒要他給的天價補償,凈身出戶。五年後,她挽著未婚夫挑選婚紗時,他忽然出現,將她拽到身邊,霸道地說,「老婆,我兒子說了,不想要後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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