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到西安府說得半日,路途怎樣誰又能保證?鄧如蘊搖頭。
“那、那就讓盧管事回滕家些家丁護院過來,將軍也在,邊還有親兵呢!”
有了家丁、護院、乃至親兵,誰人也不敢把們怎樣,秀娘這般想。
可說了,卻見姑娘又搖了頭。
鄧如蘊無奈地笑了一聲。
“試問秀娘子,你若是將小丫鬟發落到了外面去,剛發出去便急著跑回來,說外面有蛇會咬人,鬧著要你派人去抓蛇,你可信?”
秀娘開口便道,“那定是想回來,作張作喬撒的謊... ...”
話沒說完,秀娘愣住了。
“可是姑娘,這怎麼一樣?您是夫人,怎麼能自比小丫鬟呢?”
那難道還真是滕家的夫人、滕越的妻嗎?
鄧如蘊沒有開口這樣說,只是再次搖頭,“回去是不的,府里也不會打發可靠的人過來。”
只魏嬤嬤估就把派去求援的人擋回來了,就算林老夫人知道了,多半也以為害怕,派兩個家丁看顧一下,并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至于滕越... ...他多半都不想聽到的事,更不要說派兵了?
可鄧如蘊帶著秀娘,還帶著玲瑯,此事不能拖。
仔細思量了一番,忽的了秀娘。
“你去找盧管事把喜禮拿上,我們去趟隔壁周家。”
*
田莊不遠的山里。
二當家這些天憋悶到不行。
他第一次接到要安殺個宅門婦人的活,但宅門婦人本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出來一趟邊還都帶著人,弄得兄弟們一本事沒使。
就在二當家左右盼著,好不容易盼著那鄧氏被送到了田莊上來,心里正喜,可這鄧氏卻警惕得要命,先是找了好些佃戶來護院,接著又覺不對,同隔壁周家走起來,說周家派了人在莊子上來回巡邏。
二當家可真是恨得牙,正全然不知怎麼下手的時候,忽然有消息從白山山寨傳了過來。
那消息,是他大哥心腹來傳,說他們兄弟之前連番竊朝廷押往邊境的軍資,好似被盯上了。
消息源頭沒有明說,卻道寧夏的大將滕越帶人馬,返回西安府有些日子,之前丟得正是朝廷給他的軍中資,他此番很可能就是奔著剿匪來的。
“那大哥什麼意思?”
心腹道,“大當家的意思是,那滕越的夫人眼下不能殺了,但卻要活捉回來。若是那滕越真的打到山上來,我們就把他夫人推出去,看他是要剿匪立功,還是要自己新婚妻子。”
二當家一聽就笑出了聲。
“先前要暗地殺人,弄得我束手束腳。這下好了,同那滕越徹底杠上了,便不用憋屈,能直接下手了。”
第11章
有馬車出了西安府也一路往北而去。
明明中秋剛過,天未涼,車人卻用厚厚的披風把自己裹了起來,饒是如此還只覺渾發冷。
“走多遠了?怎麼還不到家里的山莊?!”楊尤綾在披風里急急問。
大丫鬟冬薰一面替著手,一面道。
“姑娘別急,山莊且有些距離呢,咱們得先過了白山,再往北出了西安府界才能到。白山一帶頗為不穩,好似有土匪出沒,興許還得繞路,得些時候呢。”
楊尤綾一聽更急了,“我父兄都在軍中,我怕什麼匪賊?不要繞路,撿近路離開西安府,越遠越好!”
冬薰沒辦法,只能先應著,見又發起了冷來。
楊尤綾只覺自己冷氣纏,好像有什麼鬼魂的冷氣到上似得。
不由就驚怕道,“別來找我,別來找我!我只是讓你配人,我又沒讓你死?你若要找,也去找那個鄧氏,是不肯擔下罪名,我才不得不發落了你的... ...”
“姑娘,姑娘!”冬薰見竟胡言語起來,連忙喊了,“沒人來糾纏姑娘,姑娘別怕了!”
如此連續安了好幾聲,楊尤綾才回了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
趕閉了。
這話可不能說,這事娘是推到了鄉下來的鄧氏頭上的,萬一說出去被人聽見,可真要因此壞了名聲了!
*
田莊。
鄧如蘊昨日拿著喜禮拜訪了周家,周家屯著大量的糧食,還要辦喜事,聽聞嚇了一跳,全然不敢心大意,昨日便來了許多人手在莊巡邏,一夜還算安穩。
周家這場滿月酒著實請了不親戚朋友前來,人都來了,萬一再出了事誰能擔待?
周太太連忙通知了自己娘家的表哥,表兄正是同縣巡檢司的副巡檢。
巡檢司掌著一縣的治安,午間他就派了巡檢司的兵到了莊子上。
多方增添了人手,之前的生面孔便沒再出現過了。
周家大爺覺得是不是太過張了,“馬上就到喜宴的日子了,總不能不辦了吧?”
表哥孫副巡檢雖然比他謹慎些,但也覺得有了兵,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得龍胎這樣的喜事,賓客也都到了,要不還是辦吧,我派人看著呢。”
但周太太心里卻有些打鼓,問了鄧如蘊,“夫人怎麼看?”
鄧如蘊不敢毫放松警惕,“我有一個猜測,若那匪賊必然會來,也許喜宴就是上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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