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鬱華夜訪

龍橋水房。顧溫並沒有回到府邸，而是來到了平日裡工作的地方。他在這裡有一小院，雖然只有一室一廳，院落也沒有假山花景，但卻是他最常過夜的地方。

府邸太大了，人多眼雜，做什麼事都需要注意，而且出了什麼事不好跑路。

顧溫比較缺乏安全，他更喜歡小房間，以及這種鑽進巷子便很難被抓到的環境。

只是這裡沒有給親衛住的地方。

看著比較簡陋的居所，又看了看水夫們住的大通鋪，這些爺兵都有些面難看，幾乎是直接表在臉上。

可他們又不好讓顧溫移步回府，因為這是王府的安排，更是仙家命令。

顧溫道：“這裡距離龍橋很近，各位可以去龍橋呆著，有什麼事我會讓人去找你們的。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賭坊玩上幾把。”

親衛頭領還是一點職業素養，作為領頭人他無疑要承擔更多責任，他猶豫道：“這恐怕有些不妥，我們畢竟是有任務在。”

“留兩個人下來就好，給王府做做樣子。”

“可是總不能讓個別兄弟乾活，我們跑去快活吧。”

親衛頭領更加意了。

顧溫再次建議道：“我們可以班。”

“有道理。”

親衛們再度勾肩搭背去勾欄聽曲，留下兩個苦著臉的倒霉蛋，他們應該是其中地位比較低的。

顧溫心盤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親衛大多都是軍出來的，世世代代給趙家當兵。但有的人家有人是當統領的，有的全家一輩子只是個大頭兵。

收麾下自然不值得，他沒有發展勢力的需求，但可以拉攏獲得王府親衛部消息，以及軍的變。

顧溫站在兩人面前，笑容親和問道：“你們什麼名字？”

“屬下秦勉（榮冷）。”

兩人異口同聲，看著顧溫眼神有些熱切，帶著對於權貴的尊重向往。

“以後有勞二位了。”

顧溫拍了拍他們肩膀，閑聊幾句後離開，並沒有多言，拉攏顯得太刻意就不好了。

拉攏人心就跟追求異一樣，從來都是吸引來的，只有走投無路才會主。真正的獵人都是等獵自己送上門來，如果獵不上勾，說明不是自己的目標。

一晃已經到了傍晚，依舊沒人來接班，秦勉榮冷二人面異常難看，但也只能繼續站崗。

顧溫從屋出來，又與二人聊幾句得知他們背景很淺，甚至不是世代汴京軍軍戶，而是在邊軍殺敵立功被調集回來的悍卒。

他勉勵了幾句，隨後留下了兩錠沉甸甸的銀子，一人十兩，這已經是他們三個月的俸祿。

“辛苦你們了。”

兩人愣了一下，臉上的苦悶一收，喜笑開拱手彎腰道：“多謝溫侯。”

溫侯當真是善解人意！——

一炷香後，太西落。

顧溫站在水房最中心的龍泉井前。

龍泉井口寬五米，青石外牆，凹凸不平的石塊上長滿苔蘚，上邊垂吊著一個足以站下兩個年人的大桶，一條鐵鏈連接著大木桶與一個木製起重機，也做轆轤。

四長七米的梁柱互相疊於井口上方，鐵鏈一直連接到右側的井轆轤，一個年人依靠它可以吊起五百斤重。

這口井就是顧溫用來生錢的主要手段。

井水幽深，幾條銀白的水魚浮現，時不時可以看到一隻老鱉遊。老鱉是為了防止有人投毒放的，而魚是水井本就有的。

估計是連接著某條地下河，也可能是鬱華仙子眼中的水脈。

顧溫看了一眼天，心底估著時間，太徹底落下估計還有一會兒。

嘩啦啦！

忽然井水躁，更多的魚兒湧上來。

“以前有這種現象嗎？”顧溫問一旁資歷最老的水夫，對方回答道：“最近一年都天這個時候有魚兒上遊。”

最近一年出現的異象。

顧溫目微凝，將真氣匯聚眼睛，期從中窺見端倪。

在他眼中井水忽然泛起了七彩。

“打一桶水上來。”他當機立斷命令道。

嘩啦！

大木桶落下濺起巨大的水花，也驚走了水中的魚兒，而其中的七彩也被打撈上來。顧溫靠近一看，發現這種彩只有一層薄薄的浮在水面上，就像油一樣。

但確確實實在發著彩。

周圍的水夫神不變，顯然是看不見。

顧溫拿杓子小小茗了一口，命格震，同時的真氣開始活躍起來。

真氣活躍應該是由於井水確實有靈氣，有助於修行，但命格不會對靈氣有反應，也就是說井水也存在一種特殊的質。

視命格，他愣住了，這次竟然是.

【帝漿】！

雖然數量很，還沒到一個單位，可總歸是知道獲取途經。

又連忙喝了兩口，七彩的質消失，而水井中的也徹底消失。

帝漿還差大概三分之一才到一個單位，數量之稀讓人失。不過考慮到如果每天都能喝到，那麼一個月下來也有二十個單位了。

而帝漿用.命格微，一縷縷訊息傳來，本應該變他能理解的事。可這次不知為何變得飄忽不定，扭曲，模糊。

也就是說顧溫自己的認知中，並沒有特別合帝漿用的。

他對於天髓的理解是灌頂，對於帝漿的理解卻只是一塊玉佩。

石頭玉佩，他的傳家寶。

它是仙緣，也就是說帝漿的作用就是仙緣。這次的扭曲與模糊，大概是因為我已經沒有仙緣。

可除了傳家寶，我又能去哪裡尋找仙緣？

顧溫頓時興致缺缺，他從來沒有把從趙手裡奪回仙緣當最終目的，如果條件不允許他都打算放棄了。因為風險太大了，弱則暫時擱置。

又過了半個時辰，江富貴又送來了第二批藥果，一共一百顆，同樣是參差不齊。

存款八千五百兩，扣除兩千兩，余六千五百兩，得天髓二載。

【天髓二載】

明月當空，隔江對面的龍橋熱鬧起來。

顧溫打發走了僅剩的兩名親衛，二人連好都沒要非常乾脆的走了，這也是某種表態。

他回到小院房間閉目打坐，時不時補充一口龍泉水加快進度，雖然相比起天髓的悟道聊勝於無，可多一分終歸是好的。

——

皎月之下，一道更勝皎月的倩影飄然落院中。

鬱華走進屋子，忽裡邊傳來細微的靈氣波，臉上多了幾分意外。

要知仙地有天數錮，在此地運轉靈氣如同搬山，所以想要修行必須要備道基。而屋傳來牽引天地靈氣的氣息，說明顧姓後人煉了三清宗最難的玉清道基。至也是資質與毅力上乘，能夠忍天數錮修行。

他的毅力鬱華是認可的，堅韌到能說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也正因這句話，對於顧溫一直有所關注。

一個被奪取仙緣的人，依舊保持砥礪前行之心。一個歷經苦難之人，依舊以善待天下。

哎.

門長輩做得當真難看。

鬱華決定再提點一次顧姓後人，縱然未來他要向三清宗討要因果，那也是三清宗欠他的。

走到門前，手輕輕敲擊房門。

咚咚咚。

許久，屋沒有回應，靈氣波卻消失了。

顧溫睜開眼睛，神驚疑不定，三更半夜正常人誰會來敲門。

咚咚咚。

鬱華再度敲門，屋依舊沒有回應，卻傳出了一些細微的聲響。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接著一縷心念傳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嘭！

房門直接被推倒，鬱華只見到一個翻窗出去的影，額頭約青筋浮現。

這家夥當真是泥鰍轉世！

(本章完)